"我指的是所有生命。花、鸟、昆虫、动物、魔物,还有人类。"
"当然啦,因为生命都是平等的。"
米泽对于自己的口才操控自如感到惊讶,他内心深处的思考不经意间变成了语言,就像是施展了强大的自白魔法一样。
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米泽觉得少年笑容背后的眼神中仿佛带着悲伤:"那’转生者’呢?"
"嗯?"
"指的是得到新的生命,随心所欲地生活的人们。虽然我喜欢他们,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
"你在说什么?"
少年突然站了起来:"快到时间了。"随着少年的话语,米泽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无法反抗,视野开始模糊,昏昏欲睡。
"嘿,米泽,如果可以的话,能和"他"对话吗?他是个容易寂寞,认真负责,温柔而又残酷的人。我希望你能聆听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米泽的视野被黑暗笼罩,但他仿佛听到了少年最后的话语,像是噪音一样传入耳中。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软弱。"
米泽的记忆在那里中断了。
当鸟叫声唤醒了他,米泽吓了一跳,天亮了。他不知何时睡着了,随意地挠了挠头。清晨特有的凉爽微风轻抚着他的脸颊。
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记忆,混杂在嘈杂声中的声音。尽管他试图回想起来,但无法成功。
"原来你在这里呀。"布莱恩走过来说道,"你总是随意地消失。"
"对不起。你找我吗?"
布莱恩微笑着说:"嗯。"然后坐在米泽旁边,他们一起俯视着下方的城市,米泽也朝着同样的方向看去。
"......这真是个美好的城市啊。"米泽这么说时,布莱恩笑着说了声"谢谢"。
"一开始,这只是一个没有亲属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小村庄。出于各种理由,为了保护那些人,我们建立了这个地方。"
米泽抬起头,看着布莱恩的侧脸。
"社区逐渐壮大,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城市。"
微风吹过,草木摇曳,初升的旭日照亮了两人。
"我想要保护这个国家。"布莱恩说完,米泽低下了头。
"不只是我,友希也好,萨利也好,卡奇也好,大家都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事物而战斗着。"
"是啊......"
"米泽。我想告诉你......"布莱恩突然被米泽按住了头,他瞪大了双眼。
米泽轻轻地抚摸着布莱恩的头,说:"别再说了。"
对于困惑中的布莱恩,米泽苦笑着:"这叫做死亡Flag。就是那种情节。"
布莱恩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出来,米泽松开手,再次望向城市。
"喂,布莱恩。"
"嗯?"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啊,我非常喜欢。因为我喜欢大家能够快乐地生活的世界,所以我想创造那样的世界。"米泽站起身说道。
"那么,我们一起守护吧。"
对布莱恩稍稍伸出手,米泽俯视着他。
"让我也守护你们想要守护的东西吧。"
布莱恩有点惊讶地看着米泽伸出的右手。然而,他灿烂地笑着握住了米泽的手,说:"谢谢。"
两人开始走动。或许,一场艰难的旅途等待着他们。
前方是敌人的领地,没有存活下来的保证。
即便如此,这个选择应该是正确的。
米泽仍然心里默念着那个朦胧而模糊的记忆。
"他"能否和我对话呢?
米泽不记得这个声音说的"他"究竟是谁。
这奇怪的记忆残留在他内心深处,使他感到不安。
"——故事很长。"在黑暗中,雷诺盯着面前的男人:"关于你的身世故事,我可不关心。"
男人听到雷诺的话后,瞪大了眼睛,接着又放声大笑起来:"真是够绝的嘛。我都好几年没和人说话了,你知道吗?"
"那又怎样?"雷诺冷冷地回答。
"无论是千年前还是什么时候,我知道你是一个’旅人’,与’魔王’通谋导致了这个局面。你再长篇大论地解释这个事实,我也没兴趣。你现在必须告诉我和’魔王’之间有什么约定,以及为什么你拥有能力。"
男人闭上了嘴,他露出孤独的眼神,说道:"我叫米泽。"
"啊?"
"我的名字是米泽。"
雷诺无聊地回答:"我才不管呢。你是一个’旅人’已经足够了吧?"雷诺刻意露出一丝笑容,让米泽吃了一惊。
然后,米泽微笑了一下:"是啊,就这样吧。"
米泽抬头看着天空,吐了口气:"旅程虽然艰辛,但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旅行都开心。"米泽的笑容中透着豪爽。
他继续说:"长时间的旅途中充满了战斗。四位天王设下陷阱,曾被人质劫持,我也曾中过甜蜜陷阱。"
雷诺感到无奈,嘟囔道:"喂喂。"
"但最让我惊讶的是,逐渐接近魔王城的路上,发现了魔物们组成村庄和城市的事实。"
"什么?"
"很荒谬吧?会说人话的魔物,模仿人类建立社区。"
雷诺突然想起之前与魔物们的战斗。似乎读出了他的思绪,米泽说:"并不是所有魔物内部都是原先的人类。"
"我们不断地战斗、不断地旅行,穿越了魔物们建立的城市,我们变得迷茫了。人类和魔物只是外表不同,本质上却是相同的生物。即使如此,事实依然不变,他们是我们人类的敌人。就这样烦恼着,我们终于来到了魔王城——"
米泽的眼神摇曳不定,在被悲伤淹没的眼神中,雷诺闭上了嘴,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知道了世界的真相。"
"......那个真相是什么?"
米泽默默低下了头。他保持着带着悲伤的眼神,望着雷诺,露出寂寞的微笑:"告诉我,雷诺,你觉得’魔王’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雷诺回答问题时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答案很简单,我们存在是为了’转生者’被排除出世界。"
话里没有谎言。正因如此,雷诺感到困惑,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