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让张家七子和符云飞一起押送产自回鹘的变态少女回巩县。
他则带着江和尚与耗子继续去洛阳。
刘异终于来到当今世上为数不多人口超过百万的国际大都市——洛阳。
他们的船停靠在此次旅程的终点站新潭渡。
刘异还没下船就看见站在渡口岸边焦急等待的杨志等人。
待他们的船停稳,杨志诚惶诚恐地走过来搀扶刘异下船。
刘老佛爷感觉这个小安子很上道。
“二郎救命之恩,杨某感激涕零,唯有此生执鞭坠镫、鞍前马后以为报答。”
昨天在黑石渡口几船并行停靠时,杨志被刘异秘密转移到其他货船上。
他告诉杨志:“今日我偶得一卦,夜里必有灾祸发生,到时你带着税贡先走,我以这艘官船拖住他们。”
当时杨志还将信将疑,直到半夜时郭成大叫让其他船离开渡口,他才暗暗心惊,这少年神卦果然名不虚传。
若没刘异预警,不仅他自己会因为丢失税贡被杀,他全家老小恐怕也会遭受牵连。
现在杨志对刘异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甚至带着几分敬畏和膜拜。
他回头对郭成道:“你这次护卫刘郎君得力,本府回去定为你记上一功。”
郭成老脸顿时涨红。
昨夜刚过几招,他就被黑衣人打晕了,醒来时发现已经到了洛阳。
但他不敢说出实情。
其实将他敲晕的黑衣人就站在他旁边,亏心的张鼠此刻暗暗吐了下舌头。
他想以夸奖方式弥补内心的愧疚。
“不良帅昨日确实英勇,小人亲眼目睹。”
郭成羞愧,他指了指同船的江小白和张鼠说道:
“非卑职一人之功,恰好有两位朋友路过,也出了一份力。”
他生怕刘异戳破,随后又夸了他一句:“刘二郎是福重之人,定然是老天庇佑。”
杨志偷笑,刘异得大气运者这事儿,可是他最早看出来的。
一次一次事件佐证,自己就是有先见之明,呵呵。
杨志恭敬道:“二郎,住处我已为你打点好,这就送你过去。”
“先不急,我想去附近北市转转。”
新潭渡应该离洛阳北市很近,他上辈来洛阳玩时,曾听导游讲过,林业学院那以前就是大唐的北市。
杨志惊讶:“这也是算出来的吗?二郎真神人也,第一次来竟然对洛阳坊市了如指掌。”
刘异抿嘴,感觉应该把他介绍给郑宸,让这俩货组队说相声去。
郭成带着其余人回驿站。
刘异、张鼠和江小白则顺着归义坊的路往北市走,杨志在一旁做讲解。
“听说北市鼎盛时商户超过三千家,近些年已经大不如前了。这些年大量商户入住坊区,集市日渐萎靡,原来商户区域现在被许多民区占据,北市规模小了很多。”
刘异微微颔首:“这种坊市隔离的制度早晚会被取缔的,也许不用等上百年,几十年后连宵禁都没了。”
杨志惊讶:“二郎连这个也能算出来?占卜之术真是深不可测啊。”
“我家小六一除了身体不好,其他无所不能。”
刘异勒过张鼠脖子:“你说谁身体不好?”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北市坊门。
杨志指了指坊门边上的几处民居说:
“这里比我上次来时又缩减了,上次来这里还是家香铺。”
再往里走,各种帛行、丝行、香行、骡马行、武器行排列得栉比鳞臻,令人眼花缭乱。
饶是规模缩减了,也比他们巩县的南市大了五六倍不止。
刘异和张鼠立马兴奋起来,他们见到什么都比较新奇,江小白则比较淡定。
和尚只在路过一家酒肆的时候认真评述:“这家酒不好,惯爱兑水。”
刘异惊讶:“你来过洛阳?”
“贫道曾在此处广化寺修行过。”
“那为何去了巩县?”
“因为被除名了。”
刘异无语。
敢情慈云寺不是第一家,这秃头几乎被全国各大寺庙都开除过一遍。
他是对佛祖丹心一片,对清规戒律视若无睹。
败给他了。
他们越往前走人越多。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刘异猛然想起春秋时期首席吹牛大王晏子。
这哥们一次出使楚国时曾吹嘘:我们齐国首都临淄人口那个多呀,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可海了去了。
好个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
狗屁!!!
刘异后来才知道当时临淄总人口连十万都不到,也就相当于一个小县城。
这牛逼让晏子吹得,让刘异曾一度质疑过春秋时代‘子’们的人品和当时着作含水量。
偏偏当代学子们研习的各种经许多都是春秋几个牛皮大家写的。
你说让他找谁说理去?
他正想着,不自觉眼神被前面几道身影所吸引。
迎面走过来三位小娘子。
刘异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开始皱眉。
其实长得还成,就是……
再走一段路,他又见到几个相貌不错的小娘子。
这次刘异终于忍无可忍,开始出声批判。
他问杨志:“洛阳人是不是游泳都要穿铠甲下河的?”
杨志被他问得一愣:“二郎何出此言啊?”
“你看看她们一个一个包裹的,生怕我多看了二两肉去,这么穿费布料不知道吗?”
一点环保意识都没有,差评。
想急死谁呀?
说好的黄金甲呢?
洛阳已经是大城市了,就给我看这个?
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
杨志随即领悟出他话中奥义。
不能再奥了。
他笑着回道:“这洛水以北,大抵以贫寒人家居多,达官显贵的邸宅都在洛水以南。二郎要看小娘子们的清凉装束,估计得到富人区才行。”
“不早说。逛什么北市,改道去南市,咱们去看黄金甲,快。”
“黄金甲?”杨志和张鼠同时问号脸。
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