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骥死后,梁鸿、梁猛手握重兵,继续作威作福、搅乱朝纲,特别是梁猛,丧失细柳城,自己不敢收复,还要截杀萧云。”
“苍天有眼,萧云斩杀梁猛于卧虎岭,尸骨不存,也是报应。”
“萧云立功北境,凯旋京师,梁鸿再生杀心,再次伏兵卧虎岭,好在萧云聪慧,越过封锁,抵达京师,以迅雷之势反杀,梁鸿尸首挂在宣武门,梁家抄没!祸乱之根终于平息!”
宇文淑一口气说完,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也有说不出的畅快。
搅乱大齐数十年,数月间被连根拔起,其势摧枯拉朽。
“梁家之祸,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萧云救朕性命、收复细柳城、三河郡,平定梁逆祸乱,自大齐开国以来,唯有开国大将军萧羽可比。”
“朕决定赐封萧云为镇北侯、秩从一品,都督齐国诸军务。”
宇文淑声音回荡在昭明殿,堂下众臣听着,心中震撼。
短短数月,从一介草民,到十九岁封侯,都督齐国诸军务,这际遇旷古未有。
宇文护转头看向萧云,嘴巴动了动,两条腿终究是没动。
他很想阻拦,特别想。
十九岁封镇北侯,再过几年岂非要封王?和他平起平坐?
最糟糕的是,宇文淑让萧云都督齐国诸军务,意思是齐国所有兵马都要受萧云统领。
他宇文护麾下的兵马,也要受萧云统领指挥,不从就是抗旨不遵。
“微臣萧云,谢皇上封赏!”
萧云上前行礼谢恩。
宇文淑微微颔首,抬手示意,碧玉立即捧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两方金印。
宇文淑起身,亲自捧着盘子走下,说道:“镇北侯接印。”
萧云抬头,和宇文淑四目相对,宇文淑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头...
“微臣谢恩。”
萧云接了盘子,上面两方金印,一个是镇北侯印、一个是大都督印。
宇文淑快步转身回了龙椅坐下。
刚才那一举一动、眼眸传情,宇文护看在眼里,惊在心中:果然,萧云是皇上的新男宠!难怪可以平步青云,难怪皇上不猜忌!原来如此!
身后的赵公权也发现暧昧之意,心中暗惊:如果萧云喜欢男的,我的美人计泡汤了...不对,喜欢男的,我就送美男,用美男计!
“此次平定梁逆之祸,禁卫军大统领庞龙有大功,升庞龙为从二品,提领京师内外诸军,听从镇北侯指挥。”
庞龙出列,拜道:“微臣庞龙,谢皇上封赏!”
宇文淑继续说道:“当日梁骥下毒,朕危难之际,大统领深明大义,守护宫城,抵御叛逆,朕一直未给你论功,今日再封你母亲庞李氏为夫人,赐诰命文书!”
落梅捧着一卷绣着狮子、犀牛角轴的诰命文书走下来,送到庞龙手中。
接到诰命文书的瞬间,庞龙热泪泉涌,跪在地上磕头:“微臣谢皇上天恩!”
给自己的封赏算不了什么,给母亲庞李氏的封赏决然不容。
庞李氏曾经在瓦子街待过,身份不清白,梁鸿曾骂庞龙是娼妇之子,这是庞李氏、庞龙一生的污点。
今日宇文淑赐封诰命文书,彻底洗白庞李氏的身份,以后谁敢再提,就是大逆不道!
“起来吧。”
宇文淑微微感叹。
萧云上前扶起庞龙。
宇文护看着,心中暗道:好手段,一纸诰命文书,彻底收买庞龙!
抬头看向龙椅,宇文护感觉奇怪,为什么皇帝突然变得如此聪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吕方、吕德文、沈继忠!”
宇文淑看向堂下,三人走出来,沈继忠的脸还是有伤。
“你们三人曾是梁骥的部将,能归顺朝廷,也算是弃暗投明,朕既往不咎!”
“朕封吕方为辅国将军,吕德文、沈继忠为游击将军,听镇北侯统领!”
三人立即行礼谢恩:“微臣谢皇上厚恩!”
这三人没有赏赐印信,因为级别不够,而且有点戴罪立功的感觉。
封赏完毕,宇文淑开始说其他的。
“以前因为奸佞权臣把持朝政,六部衙门废弛,政令不从朝廷出,而出私门,自今日起,各部官员回衙门办公,军政要务必须送御书房上奏,无朕旨意,不得擅自决定!”
宇文淑看向宇文护,宇文护立即收回目光,不敢直视。
“至于朝中的大臣,以前有依附梁骥的,也有依附其他人的,朕既往不咎,但必须经过考核,德才兼备者留任,无才无德者罢黜!”
“此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朕派镇北侯到沧浪书院,请院长屈安世出山,明日到京师。”
“后日再次朝会,由屈安世担任稽考官,对京师五品以上官员进行稽考,所有人不得缺考!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宇文淑扫视堂下,没人敢抬头。
所有人心里都有意见,他们不想被稽考,因为所有人几乎都有劣迹。
但是,萧云控制军权,谁敢说不?
“皇上,微臣以为大部分可以既往不咎,但有些穷凶极恶、为虎作伥之辈,不可轻易饶恕。”
萧云走出来拜道。
宇文淑点头道:“对,镇北侯不说,朕差点忘了。”
“来人!把谢书文拖进来!”
强弩营两个士兵拖着右丞相谢书文、兵部尚书郭鸾进来。
“皇上饶命啊,萧大人饶命啊...”
两人拖进朝堂,立即大声求饶。
梁鸿被杀后,谢书文、郭鸾想跑,萧云立即派人捉拿,然后关在宫里。
外人以为他们跑了,实际上早就被抓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
“你们两个,在梁骥手下恶事做尽,人神共愤,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振朝纲!”
“来人,拖出宣武门外,当众斩首!家属抄没为奴!”
宇文淑下旨,强弩营士兵立即把人往外拖,谢书文、郭鸾痛哭求饶,殿内官员吓得瑟瑟发抖。
本以为今日朝会有人出来反对,比如宇文护,没想到出奇地安静。
这种权倾天下的感觉,多少有点寂寞,有人出来反对才好装逼打脸。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反对,特别是宇文护,他很想这时候走出来,和萧云对着干,树立自己贤王的形象。
但形势不允许,萧云兵权太重,又和宇文淑穿一条裤子,还是沉默为好。
不多时,赫连勃进殿,拜道:“启奏皇上,谢书文、郭鸾已斩首!”
宇文淑微微颔首道:“好。”
赫连勃退出殿外,宇文淑问道:“诸位还有事情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