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人把她散播出去的消息都拦截回来了,这张姨娘也是太狠了,女子名节大于天,要是她说的那些谣言散播出去的话,只怕世子妃不死也要脱层皮。”
上官苏当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对张姨娘这么生气。
姜宁宁,那是天上的仙,地上的露珠,不该被一点点尘埃玷污。
……
姜宁宁眼睛看不见的事儿第二日还是被祖母知道了。
她拖着病体下床来看姜宁宁。
她的身边跟着的人,赫然是秦瑶!
祖母坐在姜宁宁的窗边,握着姜宁宁的手,“可怜的孩子,幸好你眼睛没大碍,否则我真是要杀了这蛇蝎心肠的秦瑶给你出气的。”
说完,她转头眼神犀利的看向秦瑶,“还不给宁宁跪下道歉。”
于婆婆见秦瑶还在犹豫,直接上前一脚踢在秦瑶的腘窝处,秦瑶吃痛噗通一下跪下。
“你干什么,我家小姐刚刚流产还没休息好呢,你敢伤了她世子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丞相府新给秦瑶送过来的丫鬟,叫摘星。
她还有一股身为丞相府丫鬟的高高在上的自我感觉。
于婆婆才不惯着她,直接两巴掌扇过去,打得她捂着脸欲哭不哭。
“放肆,老夫人的命令你也敢顶撞,丞相府就是这么教下人的!”
秦瑶立刻软糯糯的求饶,“婆婆莫要生气,摘星不懂事,我替她道歉,只要姐姐肯原谅我,别说我只是刚刚小产,我就是下不来床也一定跪。”
祖母冷哼一声,“别把罪名都扣到宁宁的身上,是我这老婆子惩罚你昨日不许世杰去救自己的妻子,与宁宁有什么关系。”
秦瑶委屈的解释,“不是的老夫人,我昨天突然不舒服,便叫世子在家陪我了,世子没能及时去帮姐姐确实是我的错。”
姜宁宁终于听不下去了。
现在屋子里就这么几个人,何必做这么假的戏?
“秦小姐,你能把世子留下是你的本事,也是你生存的手段,怎么,你是在跟我炫耀你有多厉害?可惜,我从小只学‘掌家’之能,万万不敢学为妓之道。”
简单一句‘为妓之道’便将秦瑶归为妓女一类。
她虽然是庶女,但也是高门庶女,比一些低门嫡女都要风光的人,怎么能容忍别人如此辱骂她。
她眼底露出狠厉之色,但转瞬即逝,不敢在老夫人的面前露出来。
“姐姐怎么能骂我是妓女?那岂不是拿丞相府当青楼看?姐姐,你骂我可以,但是你这样骂我们丞相府,我断不能忍,否则不配为人子女。”
姜宁宁闻言只觉得好笑。
“我何时说过这话?你还真是心机深沉,想勾起我针对整个丞相府的仇恨,祸水东引。”
祖母也帮腔,“你这人怎么这么歹毒的心机?哼,这么有心计的人既然进了我们赤侯府,我便要好好管教管教。
来人,告诉外头的人,等世子回来了叫他过来一趟。”
于婆婆应声前去。
秦瑶不知祖母要做什么,脸上终于露出担忧之色。
姜宁宁则是怕祖母操心太多影响病情,拉着她的手说道,“祖母,这件事让我来处理,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祖母怎么肯让宁宁受着伤还处理这些糟心事儿,直接就给拒绝了。
“这狐媚子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叫祖母如何能安心?你就别管了,我定然给你做主就是了。”
姜宁宁没办法继续说什么。
秦瑶跪的心烦意乱。
不知道眼前的老太婆到底要做什么。
半个时辰后,洛世杰匆匆忙忙赶来。
他一进门便看到秦瑶已经腿麻的直锤腿,祖母则是坐在床上和姜宁宁温柔的说着话,心情好像还很不错的样子。
他顿时心疼极了。
“祖母。”他忍着心里的怒火,给祖母请安。
祖母闻声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
回头看向洛世杰的眼神也十分冷漠。
“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知你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对我和你妻子做了什么?”
洛世杰拧紧眉头。
转头看秦瑶。
他不过半天不在府中,她又做了什么?
秦瑶连忙委屈的摇头,用眼神告诉他: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洛世杰有些不信:姜宁宁为难你也就罢了,难道祖母也冤枉你?
秦瑶委屈的想大骂祖母这个老太婆胡说八道,只是不敢。
“祖母,若是瑶瑶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儿,还请祖母看在她刚没了孩子的份上原谅她。”
祖母恨铁不成钢,语气失望,“世杰,你这样,可担不起赤侯府的重担啊。”
祖母是赤侯府最大的长辈又是父亲的嫡母,若是想向皇上请求废掉洛世杰的世子之位,还是不成问题的。
洛世杰顿时感觉到了后背一阵寒凉。
他立刻跪下请罪,“孙儿知错,秦氏犯错是孙儿纵容之过,孙儿知错,任凭祖母惩罚。”
祖母这才满意。
她之所以非得要等洛世杰到了再宣布这件事,就是希望洛世杰不要把怒火转移到宁宁的身上来。
“很好,你现在回书房去,抄写孝经百遍。”
洛世杰不敢违逆。
立刻应是,“孙儿这就去,孙儿告退。”
洛世杰起身离开。
待洛世杰一走,祖母看向姜宁宁,“宁宁,你想如何惩罚秦瑶?”
秦瑶的身子颤了颤。
眼神里有了些害怕。
姜宁宁脸上微微笑着。
心里想到的是前世的女儿……
她那么乖巧听话,却被秦瑶以纠正她写字为由硬生生掰断她的一根手指头。
她恨,可是当时的她被秦瑶的人押住,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受苦。
“娘,我痛,好痛痛,爹爹为什么不救我,你不是说他是我的依靠吗?娘,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女儿浑身汗涔涔的虚弱的倒在她的怀里质问她的话,言犹在耳。
她至今想起来仍然心痛难耐。
“身为女子,妇德为上,贱淫者更是浸猪笼,抽虎皮鞭。咱们侯府以仁为本,便从轻发落,断她手指已做惩戒好了。”
别说秦瑶吓得腿肚子打颤了,连祖母都诧异到了。
她是见识过比这还狠的刑法,但是这事儿发生在姜宁宁的身上,她便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她的诧异也只是一瞬,然后她便说道,“于婆婆,你亲自去断。”
姜宁宁摇头,“祖母,我想让春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