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宁看向春柚,“带他们进去换身衣服。”
春柚知道二人有话要说,于是点头,“是。”
“走吧,我们进屋。”春柚一手牵着一个离开。
待院子里只剩下二人,洛世杰才质问,“宁宁,福安叫你娘亲难道不该叫我爹爹吗?我才是你的夫君。”
姜宁宁没接他这话茬。
只是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想好愿意和离了?”
一说到和离,洛世杰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甚至可以说是荡到谷底。
“宁宁,我们是夫妻,虽然你是因为祖母的救命之恩才嫁给我的,但是我们好歹是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夫妻啊,你怎么舍得?
再说了,一个女人若是和离后,便只能老死不能嫁人,你何苦非得要做一个无性无爱的女人?”
姜宁宁冷冷一笑。
“洛世杰,与你在一起比这可怕多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洛世杰一噎,“你……当真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怎么好像你很惊讶似的。”
洛世杰,“……”
他从来不知道姜宁宁这么能怼人。
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宁宁,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矛盾,但是我们好好说开好不好?我不想与你和离,我们和好吧。”
他说着便要去拉姜宁宁的手。
被姜宁宁侧身躲开。
他不死心的非要抓住姜宁宁的手。
姜宁宁躲闪不过,被他抓住,她拼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放开我~!”
“宁宁,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好好爱你,你以后便是我唯一的夫人,我再也不纳妾了好不好?”
“洛世杰,你是不是又要打我们姜家的什么主意?我警告你,哪怕你说的再好听,也别想从我嘴里知道关于姜家军的任何消息。”
姜宁宁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他肯定是要从自己的手里得到姜家的好处,否则他不会如此。
她不会让他再利用自己得到姜家的好处了。
绝对不会!
正在姜宁宁挣扎不开的时候,屋内突然传出来一个稚嫩又愤怒的声音,“放开我娘亲!”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福安已经一个飞身出来,直接一脚踢在洛世杰的手臂上。
福安加了内力在,洛世杰的武功本来也不咋好,这一下竟将他踢出去两丈远。
福安只穿着一身里衣落在姜宁宁的身前,做一副攻击状向洛世杰。
然而洛世杰已经被打的在地上抱着胳膊痛苦的挣扎。
五官扭曲脸色惨白。
姜宁宁吓了一跳,连忙越过福安过去看洛世杰的伤势。
她不是担心洛世杰。
而是怕福安打伤洛世杰后被洛世杰针对。
“你怎么样?来人快去叫大夫。”
春柚出来见状连忙小跑出去了。
福安不解的看着姜宁宁,“娘亲,他……他要伤害你我才动手的。”
姜宁宁知道他的意思,于是道,“我知道,别怕,来帮我把他扶进屋。”
福安收起狠劲儿,来扶洛世杰,洛世杰被吓得抬起没受伤的手挡在身前,生怕被打的样子。
福安说道,“你别害怕,我刚刚是怕你欺负娘亲才打你的,现在你欺负不了娘亲了,我不会打你了。”
洛世杰,“……”我谢谢你。
他们好不容易把洛世杰扶进了屋。
等待大夫的时间里。
姜宁宁拉着福安到了外间。
“福安,你有武功我知道,但是你在侯府不能随意使用武力,侯府没有武功高强的人,你一出手便会将人家打伤,明白了吗?”
他现在还小,她无法给她解释什么叫寄人篱下。
什么叫吃人嘴短。
福安自责的低头,“是,我明白了。对不起娘亲,我是不是惹祸了?”
姜宁宁轻叹一声,“无妨,我只是担心你以后会因为冲动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而已给你自己惹祸。”
这个世界,有太多因为不会为人处世而出事的人了。
福安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身份不简单,又太单纯,以后的路不好走。
“嗯,我知道了娘亲,以后我会注意的。”
大夫来检查了一番后说洛世杰的手臂脱臼了,需要固定骨头的位置后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送走大夫后。
姜宁宁守在床边,“福安只是担心我。”
洛世杰脸上还有怒气,“他只是担心你却敢打伤我,宁宁,这孩子不宜留在我们侯府了,把他送走。”
姜宁宁顿时反对,“不行,他无父无母,除了跟着我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洛世杰腾地一下坐起来,扯痛手臂痛得他龇牙咧嘴。
“你想什么呢?你一个十八岁的女人身边带一个近十岁的孩子喊你娘亲,你脸上不害臊吗?
宁宁,你好歹是国公府出来的嫡女,侯府的主母,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姜宁宁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她站起来后退两步,眼底都是阴霾和羞愤。
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前世她被人掳走后回来别人骂她的那些话。
“不要脸。”
“贱人。”
“烂货,不知羞耻。”
“不配为人妻,为人母,这样的人就该去死。”
“她怎么这么不自觉呢,要是我的话哪还有脸活着啊。”
这样的话言犹在耳。
那些污言秽语就像一把把利剑插入她的心口。
让她原本已经渐渐愈合的心被生生撕裂成碎片,痛得她直想蜷缩起来。
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倒下去。
这一次,她不能再被骂倒。
“那又如何?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你若接受不了便不要接受,反正他喊我娘亲和你又没有关系。
洛世杰,从今日开始,不许你再踏进我梧桐苑一步,否则他就是打死你我也不会管。”
姜宁宁的语气有坚定的决绝在里头。
洛世杰听得一个心颤。
看着姜宁宁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姜宁宁会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这样和他说话。
他不知道,他刚刚说姜宁宁那些话,是她前世心里最深最深的刺。
“梧桐苑也是我洛家的,你吃的喝的全是我洛家的,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沉默。
空气里是死一般的沉默。
待姜宁宁反应过来,她直接出了门。
刚回来的三月便看到姜宁宁愤怒的要出门。
“小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