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故人?什么故人?”上官绿竹问道。
姜北辰缓缓说起一段过往。
六年多前,他随军远征,战场在一条河边上,他受了重伤跌入河中随河水流走后被一个好心的姐姐所救。
那位姐姐长得十分美丽,当时的她便有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
“算算时间,若是那孩子长大了,也该是福安这么大小。对了,你可问过福安他娘叫什么名字?”
“唐卿。”
“嗯,是了,当时她便让我叫她唐姐姐就是了。原来他是我恩人的孩子,这也是缘分啊,多年前他娘救我,如今你救他也算是为我报了恩情了。”
姜宁宁看着外头三个孩子玩儿开心得很,福安还拉着雁归的手教她唱歌数数。
一派和谐的景象。
心里宽慰极了。
“那你可有听唐姐姐说起过福安的父亲是谁?”
姜北辰摇头,“我每每听唐姐姐说起福安的父亲她都是满眼的无奈但是却带着幸福,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否则怎么配得上唐姐姐那样清丽绝俗的人。”
姜北辰对唐卿的印象一直都很好。
他记得她美丽,温柔,善良,豁达。
这世间最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
上官绿竹看了眼姜北辰,眼神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醋劲儿。
“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个唐姐姐。”
姜北辰目色柔和地看着外头的三个孩子。
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若是与我有暧昧的女子,我自然是要跟你说清楚的。”
明明不是解释的话,却让上官绿竹心里的醋劲儿还没发出来便淡了。
她顿时有些心虚地转了头看向门外。
“孩子们这么合得来,以后便让福安常去姜家玩儿吧。而且他既然喊你一声娘亲,以后便是沉醉和雁归的哥哥,是该常聚培养感情的。”
姜宁宁点头。
如此自然是好的。
几人在姜宁宁的院子里陪了她整整一天。
傍晚吃了饭才回去。
姜宁宁休养了好几天后伤口才开始结痂。
而姜北辰也有了沈从的消息,他不管不顾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便亲自去抓他去了。
这一日,程夭夭找上了正在小厨房做饭的三月。
“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给她下药?她都已经快好了。”
程夭夭显得有些着急。
上一次她们密谋后,三月说要等着她的消息,等她说可以下毒的时候才能下毒。
可是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姜宁宁的伤口都结痂了,她还不下药要等到什么时候?
三月冷漠地瞧了她一眼。
语气戏谑,“小朋友,不要太着急,我要你等自然有要你等的缘由。”
程夭夭问,“什么理由。”
三月,“我不是说了要你不要着急吗?好了,你先出去,不要随便来找我,小心露馅。”
程夭夭还想说什么,但是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只能跺跺脚离开了。
三月瞧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小孩子,就是没定力。姜宁宁……你不是怀疑我了吗?那我们来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吧,看最终谁是猫谁是老鼠!”
她的眼神里带着三分阴狠三分算计三分得意还有一分挑衅。
自从她开始敬佩姜宁宁开始,便很期待和姜宁宁展开智慧的碰撞。
她觉得她知道姜宁宁所有的弱点,而姜宁宁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完全是占着上风的。
所以老鼠只能是姜宁宁。
这日,春柚出去抓药两个时辰都没回来,却有人送来一封信。
当侍卫把信拿给姜宁宁的时候,姜宁宁被气笑了。
三月担忧道,“是谁?”
姜宁宁把信给三月。
三月展开信,只见上面写着:欲见春,有客来。
三月不明所以。
因为她不认识洛世杰的字迹。
“这是谁啊这么正大光明的绑架人还敢送信到家里来。”
她气得差点跳起来。
姜宁宁,“给我收拾一下,我去见见他。”
三月咬了咬唇,“是。”
姜宁宁一身月牙白的绣竹百褶裙,头上搭配几根玉簪固定发髻,再以浅蓝色的丝带绑定头发做成简单的花型。
未着妆束便出了门。
一整队姜家军在她左右保护,任谁见了也不敢随意上前欺辱。
她的马车到达‘有客来’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近日姜家热闹事儿不少。
前有姜家大小姐要和离,后有姜家大少爷被冤枉成杀人狂魔。
他们茶余饭后都不缺谈资了。
“主母……你来了。”掌柜的见到姜宁宁连忙迎上来。
眼睛里居然有激动。
姜宁宁点头,神色如常,“掌柜的,这段时间生意可还好?”
掌柜的泪眼婆娑,“好好好,一直都挺好的,主母楼上请,世子在你之前的那间厢房等你。”
姜宁宁点头,“好,以后若有什么需要的,还是可以来找我,不管我以后是洛家的人还是姜家的人,只要是祖母的产业我依然会照顾的。”
掌柜的鼻子一酸,喉咙紧得难受。
只能点头。
姜宁宁见状也不多说,提着裙摆上了楼。
一个多月不见,洛世杰除了眼底多了些沧桑,其他的没什么变化。
姜宁宁一走进去便被人关上了门。
连三月都没能进屋。
就在姜宁宁走进去的下一瞬,另一个房间打开了门,是春柚。
她是被人押着的。
三月见了她连忙过去。
“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
春柚摇摇头,眼底一片坚韧,“我没有,可是我连累小姐了。”
她手里还拿着给姜宁宁的药。
三月,“小姐没怪你。”
姜宁宁进屋后直接在洛世杰的对面坐下。
洛世杰看着姜宁宁,眼底都是深深的欲望和思念。
“宁宁,我很想你,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我的决定,我经过深思反省才知道我以前错得有多离谱。
好在人生路还很长我还有机会,我发誓以后我会对你一心一意矢志不渝,要是我有违誓言我就被不得好死,宁宁,我们和好吧。”
可是他的愧疚并未感动姜宁宁一分。
且让姜宁宁觉得很恶心。
她甚至觉得洛世杰说这么多还不如上官苏在看到她缩脖子时给她加个披风来的感动。
或许是经历过看不到未来的承诺,她现在只觉得能握得住的才叫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