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便有人附和慕白笑嘻嘻的开玩笑。
众人笑着闹着说了些话后,才恍惚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的将军……被贬了。
“可是将军们都被贬了,那以后的野狼军该怎么办?我们要成流浪军了吗?”
有人提出这个疑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都是不解和心痛。
纳兰星河轻咳一声站出来,严肃地看向野狼军,大声道,“我已经向皇上请旨,从今日开始由我暂代野狼军主帅一职。
以后的野狼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因为少了主帅和将军而有什么变化。”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个定海神针般让人的心瞬间定下来。
慕白毫不意外,脸上一片轻松道,“属下遵旨。”
众人都反应过来。
原来就算将军们都被贬了,野狼军也不会变。
他们的主帅有没有挂着将军的头衔不重要,反正只要是野狼军的人都会认他们是主帅。
而且只认他们是野狼军的主帅。
上官苏看了眼上官离。
野狼军的壮大是在他的手里。
离开野狼军最难受的人该是他。
果然,他的眼眶湿润了。
他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企图把那湿润的感觉压下去。
转眼看到儿子看自己,他瞬间觉得不好意思了,转了眼不让他看。
上官苏轻叹一声走过去。
上官离道,“暂时先别跟我说话,我知道我现在很没出息,但是我现在就是不想有出息。”
上官苏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爹,我是想说让你为我走提亲的流程了。
纳采我已经走了,接下来的问名,纳吉,纳征……等该你为我操办了。”
上官离,“……”原来是这事儿啊。
他尴尬地回头看向上官苏,“我知道了,不过既然是你要娶夫人自然不能随便了事,我还是找个有身份的人来做这些。”
说着,他便更加红了眼眶,转身离开。
上官苏跟了上去。
二人骑马来到了一个小山坡,此处有一座很独特的坟墓。
四周长满了鲜花,那些花儿都是上官离特意到处寻的,有专人每日仔细打理。
上官离摘了一束花放在坟前,语气低沉的说道,“依依,我来和你报备一声,咱们的苏儿长大了,要娶媳妇儿了,你在天有灵保佑儿子媳妇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上官苏也心情低落。
若是母亲能亲眼看到他成婚生子,肯定会很开心的。
可惜……他的婚礼之上注定是没有母亲的祝福了。
上官离轻轻抚摸墓碑上‘依依’二字,内心复杂万千。
依依,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有没有人照顾你?
伺候得可用心?
依依,别为我守节,只要有人愿意好好伺候你,照顾你,你暂时让他做你的‘备胎’,等我下来了再来夺回你。
上官苏跪下磕了三个头。
“娘,宁宁是个好女子,你会喜欢她的。”
而姜宁宁这边,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上官苏的影子。
她翻了个身,浑身却仿佛被碾压过一般疼得她拧眉轻轻低吟出声。
门外的春柚听到动静进来,脸上还是喜悦,“小姐,你醒了。”
姜宁宁脸上一红。
想到昨日春柚瞧见着了上官苏在自己的屋子里,她便觉得臊得慌。
春柚却仿若无事般拧好了帕子递给姜宁宁,“小姐,已经辰时末了,你该起来了,午时后还要去见三月呢。”
听闻这时辰姜宁宁诧异不已,擦了脸就连忙起来了。
“都怪他……”她小声的埋怨,春柚却还是听到了,只是并未点破,假装没听到。
姜宁宁每走一步便觉得屁股是被人撕成了两半而她走路时就是把已经愈合的伤口撕开。
疼得很……
她为了不让春柚看出来尽量强忍着。
但其实春柚从她走的第一步就看出她的不对劲儿了。
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说。
便假装什么都看不懂。
就这样,两人一个当瞎子一人以为对方是瞎子。
“我早膳便不吃了,与午膳一起用点粥就是了。”
姜宁宁梳洗好都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这个时辰再吃两顿是确实没必要了。
春柚点头,“将……上官公子走的时候吩咐了随时给你温着粥呢。我这就去拿。”
姜宁宁点头。
姜宁宁用了午膳又休息了会儿才出门去了城西鸣羊街。
街头有一处小面馆,店面虽然不大但是味道极好量又很足,以前三月和她说过很多次,她喜欢去那儿吃面。
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个简单的小面馆,而是一个据点。
一个她和虎威军的人联系的据点。
姜宁宁到的时候便看到平时很多客人的小面馆已经人去楼空,小面馆都关门了,只有三月一身灰色衣服坐在木桌边。
春柚一见到三月便怒气冲天,若不是姜宁宁走路需要她扶着,她只怕是要马上小跑过去扇她两巴掌的。
“三月!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简直不是人!”
三月斜眼看春柚,一脸的鄙夷和挑衅。
“我多次帮你对付洛家那群势利眼奴才,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骂我没良心?到底是谁没良心?”
不可否认的是,以前春柚好欺负,洛家那些下人见人下菜碟的本事很好,常常欺负春柚。
但是自从三月来了之后她可不会惯着那些人,有人敢欺负她和春柚的话她就会直接怼回去。
“你……我说的是小姐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要背叛小姐?你居然还利用程夭夭一个小孩子,你太过分了。”
姜宁宁坐在了三月的对面。
四目相对。
姜宁宁眼底尽是冷漠。
三月则是不想再和春柚这个蠢货说话,只和姜宁宁说话,“多日不见,小姐又清瘦了些。”
姜宁宁不理会她面上的假装友好,直接开门见山,“你就不怕我带人来直接杀了你?”
三月面上淡然,一点都不像害怕的样子,“怎么小姐不先问问我到底是谁吗?”
姜宁宁坦然,“都这时候了,你以为我需要问?”
三月好奇地问,“那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春柚已经在想打死三月的边缘了,一直在咬牙忍着。
姜宁宁想了想。
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