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陈国的军队便势如破竹的打进来了。
而大周的军队也在两天后到了,他们在皇城外十里与陈国的军队碰面。
这消息是花未传进来的。
这时候的花未已经和姜宁宁的关系非常好了。
“小姐,姑爷,我爷爷和姜老将军他们已经到了皇城外了,我好开心啊,我又要见到爷爷了……
还有姜老将军,我听爷爷说他威武霸气,身高八尺手执长缨枪,一声吼便能让山中的老虎抖一抖……”
她崇拜姜老将军,如今终于就快要见到了。
她兴奋的手舞足蹈。
姜宁宁差点没被她笑死。
原来在他们眼中自己的爹爹是这样的形象啊。
“不要期待的太高哦,小心一见我爹的模样便失望了。”
“为何要失望?”
“因为我爹就是个平平常常的老头儿,一点都不如你想象的威武霸气。”
花未笑了,“没关系啊,哪怕是老头儿他应该也是同年龄中最帅气的老头儿。”
时间一点点过去。
很快城里的人们开始慌张起来。
那是知道敌人已经打到家门口的慌乱。
“东城门的城墙十年没修葺是最容易攻破的,但是也因为其地形的复杂是最容易埋伏的,而南城门因为地势原因是最难攻的所以守卫最松懈的,我们的人正在犹豫到底是主攻东城门还是主攻南城门。”
这是爹爹传进来的信息。
而上官苏在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紧锁,似有什么疑惑。
“你想说什么?”姜宁宁问道上官苏。
上官苏道,“这消息,岳父是从哪儿知道的?据我所知,东城门和南城门两处的优劣是刚好相反的。”
长安浑身一震。
姜宁宁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上官苏。
“什么!若是这样,我爹得到的岂不是个错误的信息……”
战事临近主将却得到错误的讯息,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儿。
姜宁宁甚至不敢想象若爹根据这个讯息布下行军策略该是多么可怖的事儿。
“那你赶紧想办法通知我爹让他改变策略啊。”
上官苏却摇头,“这件事是谁做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姜宁宁一怔。
她立刻就想到是谁了。
“纳兰溪亭!”她咬牙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除了纳兰溪亭还有谁!
所以他们现在不管传什么消息回军营,都会被纳兰溪亭知晓。
……
“那我们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若我爹真的按照纳兰溪亭给的消息布局进攻,那我们姜家军肯定损失惨重,说不定我爹这次战役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姜宁宁有些担心。
纳兰溪亭!
上官苏拧眉思索。
一旁的花未也紧张不已。
他们这么久的隐忍藏着和布局,难道要毁在太子的手上?
许久之后,上官苏嘴角突然上扬。
他的眼眸里全是兴奋。
“如此好啊,纳兰溪亭既然还要和连亲王合作,那我们便让他们合作。”
说罢,他命令长安道,“我要纳兰溪亭下一个知道的信息是‘连亲王的两个孩子被皇帝长公主抓住了’。”
长安只是微微一想便立刻明白了。
“是,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偷龙转凤的勾当长安是做的最好的。
长安一走,上官苏立刻便换了身夜行衣。
姜宁宁不解的问,“你要去哪儿?”
上官苏道,“我去会会长公主,接下来的计划需要她的配合。”
姜宁宁拉住他的手,“那你要注意安全,多掳还没放弃全城搜捕我们。”
上官苏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温柔道,“我知道,你在这儿哪儿都别去。”
说罢,他转身决然离去。
黑夜里,上官苏如鬼魅一般在房顶上轻松略过,若是有人见了,只怕以为大晚上的见鬼了。
夜黑风高时,藏一个人,做点亏心事,是最合适的时候。
他路过一个酒肆的时候,眼角撇到里面有一个人影。
他停下来。
隐身在黑暗中悄悄观察那个人。
“少爷……你别喝了,赶紧回王府吧,王爷已经回来了,他本来心情就不好,若是再看你喝的酩酊大醉的样子肯定会更生气的。”
那人从桌上抬起沉重的脑袋来。
不是多掳是谁?
“他生气?我还生气他算计了我的姜姜呢,他怎么不跟我道歉?他怎么就不怕我生气?”
他长臂一扫将酒瓶全部洒在地上。
乒乒乓乓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醒目。
“凭什么,凭什么他总是要干涉我的生活,凭什么……”
不许他上战场,不许他娶自己爱的女人……
他想做的他总是不同意。
凭什么他要替自己做决定?
“少爷……王爷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他只是怕你在外……”
可是小厮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
多掳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那黝黑的眼睛里露出深深地疲倦和后悔。
“你们究竟躲到哪儿去了?姜姜……姜姜在哪儿?”
多掳像个疯子般大吼。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的郁闷和想念全部汇聚在这一嗓子里。
上官苏冷冷的瞧着那人影,用眼神道:你杀了她那么多的家人还期待她见你?大晚上的做什么白日梦?
多掳眼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是在解释给空气听,“不是的,我不知道你在后面看,而且……我怎么知道你是他们的大小姐,我要是知道怎么也不能对他们那样的啊……
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他一个铁血男儿,此刻却有两行热泪流下。
“我已经深深地忏悔了。只要你肯见我,哪怕是为了杀我我也甘之如饴。”
此刻的他,无助,无力。
想姜宁宁想得快要发疯了。
上官苏看着眼前看似可怜至极的男人心里却一片冰冷。
若不是他现在还有很要紧的事儿要去办,真的很想直接上去杀了多掳。
也不知道全盛时期的多掳和自己究竟谁更厉害……
他眼眸微眯,整个人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而他也只是一个眼神的变化后多掳便立刻察觉到什么,转头四下寻找那危险眼神的来源。
只是不管他如何看,也找不到那眼神的来源。
因为此时的上官苏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