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父亲脸上的谄媚过于明显了一些,柯莱德和阿莱尔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校长发表感言后,音乐响起,乐队的学生正在舞台上跳着交际舞。
大家都在寻找着舞伴。
有不少女性频频向柯莱德和阿莱尔看过来。
阿莱尔垂头看着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南枝,“辛西娅,有舞伴吗?”
她如果没有,他这个哥哥不介意当她的舞伴。
阿莱尔刚说完,把头发往后梳城大背头的托比就穿着小西装走到了她面前,“辛西娅,我做你的舞伴吧。”
在场的,都是学生跟学生组合跳舞,而家长不是在一旁看着,就是交谈着孩子的学习状况或者是家族生意。
阿莱尔很不喜欢眼前的托比。
自从跟南枝关系缓和一些后,他就觉得眼前的小屁孩想要拱走家里的白菜一样。
还好南枝拒绝了。
那就让他做她的舞伴,让所有人都羡慕去吧。
可下一刻她却眼巴巴的看着柯莱德,“哥哥,你可以陪我跳人生中的第一场舞么?”
女孩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瞬间让柯莱德想起了四年前。
那不是亲人之间的注视,反倒像是一种不一样的依恋……
柯莱德活了那么多年,也并未有过一个恋人,他不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他微怔了片刻,再凝眸看向她时,她依旧笑着,看着他的目光只有尊敬和钦佩,刚才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语气很温和:“当然可以。”
南枝高兴的跟着柯莱德走进了舞池,彻底忽视了阿莱尔。
阿莱尔:(¨)
果然只要有柯莱德在,他永远都是第二。
柯莱德其实并不会跳这种交际舞,之所以答应南枝,是因为这是她人生的第一场舞,他不想让她以后回想起来不愉快。
余光中看着附近的男性动作,他心领神会的迈了一下步伐,不料却踩到了南枝。
一向运筹帷幄的吸血鬼始祖,脸上第一次浮现了少许的尴尬,南枝忍不住想笑。
柯莱德太高了,南枝努力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哥哥,我教你。”
“来,迈左脚……”
一束光芒打在他们身上,南枝认真的教着他动作步伐,偶尔抬头看他的眼神令人心悸。
柯莱德想,也许是灯光太璀璨的原因。
毕业礼不止有舞会,还有各种各样的狂欢。
阿莱尔觉得活动幼稚,早就不知道溜哪里去了。
只有柯莱德一直陪伴着南枝。
期间有不少家长过来想与他攀谈,可因为他态度过于冷淡,那些家长只能悻悻离开。
孩子们都很喜欢毕业礼,大家都成群结伴的在一起玩。
柯莱德发现,南枝似乎没什么朋友,除了托比,都没有人来找她一起玩。
他看着坐在一旁吃着蛋糕的女孩。
“辛西娅,为什么不去跟他们玩?”
“他们太幼稚了。”南枝晃动着双腿,“我不喜欢跟他们玩。”
究竟是不喜欢跟他们玩,还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朋友。
柯莱德忽然想到在舞会里听到的那些话。
卖果子的哥哥……
她因为这些事被嘲笑了很久吗?
柯莱德有些沉默,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送南枝来人类学校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南枝是真的不喜欢跟这些小学生玩,她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世界,现实中年龄也不算小了,他们做的事,说的话都幼稚死了。
她没有想到柯莱德会误会,吃完蛋糕后,柯莱德忽然问她:“还想去读初中吗?”
如果她不愿意,他其实可以让她一直呆在城堡里的……
可女孩嫣然一笑,“去啊,当然要去,只不过听说初中部在另外一个城市里,离城堡有些远,不过没事的,哥哥不用担心,辛西娅已经长大了。”
柯莱德看着她开心的笑容,差点说出口的话又沉默了回去。
不知为何,见她如此向往初中,他忽然觉得有些不悦。
这种情绪比当年她叫阿莱尔哥哥,疏离他时,好像更为强烈了一些。
格瑞丝发现父亲不见后,找了半天没找到也就放弃了。
一开始的舞会她想要跟托比一起跳舞,可托比盯着她,一脸的嫌弃:“格瑞丝,你没有去卫生间照照镜子么?”
格瑞丝跑去卫生间,看到了自己肿得跟两块面包一样脸颊。
她更生气,更怨恨南枝了。
她平时最好面子,没有去参加舞会,就这么躲在卫生间里,等舞会结束才偷偷溜出去。
期间她好几次想要找南枝的麻烦,可柯莱德都陪在南枝身边,令她无从下手。
毕业礼快到结尾时,她忽然听到一旁有两个大人在小声议论。
“你觉不觉得,辛西娅的这两个哥哥有些古怪?”
“我也觉得。”另一个男人道,“那个银色头发哥哥身上的衣服花纹,像是宫庭里才有的款式,可据我所知,宫廷里并没有他们两位人物。”
“奇怪,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打扮得如此精致,肤色又比普通人苍白一些,不会是吸血鬼吧?”
“我跟吸血鬼打过一些交道,倒是没有见过他们。”
格瑞丝听着,一脸茫然。
当听他们提到南枝不像时,她站了出去。
“辛西娅那个贱人之前说过她会巫术。”
格瑞丝希望能够提供一些线索,让眼前的两位大人能够帮她报报仇。
果然,两位大人一听,面色变了一些,他们的目光全部凝向了南枝。
可他们并没有上前,而是看了一会后匆匆离去了。
最后结束毕业礼时,阿莱尔已经不见了踪影,南枝和柯莱德坐上了车。
她并没有玩什么,可还是好累,尤其是为了搭配礼服,她还穿了五厘米的高跟鞋,虽然是粗跟的,还是好累。
她一坐进去车,就搂着柯莱德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
“哥哥,我好困,我要靠着你睡一会。”
说着,也不等柯莱德同意就闭上了眼睛。
她一点也不像个血奴,面对柯莱德行事,总是有些骄纵。
柯莱德并不会觉得生气,看着她从小长到大,他早就在无形之中把她当成了和阿莱尔一样的家人。
后来,她不知不觉的从他肩膀上滑落下去,躺在了他的腿上。
她嘴里呓语着什么,从一开始的模糊到渐渐清晰。
“哥哥,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