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乔时念准时到达了霍元泽所说的雪茄馆。
展示区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雪茄盒,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精致的画作,一踏进馆内便有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工作人员将乔时念领到了贵宾休息室,深色的皮质沙发、柔软的羊绒地毯和精致的茶几,每一处都透露着低调与奢华。
霍元泽坐在沙发中,一手端着茶杯,一边听工作人员恭敬地为他介绍各种新品类雪茄,神情中全是上位者的肃冷。
比起霍砚辞,霍父给人的感觉更为凌盛,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乔时念与霍父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单独见面就更是第一次了。
如同前几次一样,这次乔时念对霍父也有一种抵触和敬而远之。
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要是从小在霍父这样的强压下长大,会有多抑郁。
“到了。”
乔时念正想着,带她的工作人员轻声知会了声,听到动静的霍元泽抬起了眼眸。
乔时念不卑不亢地唤了声“霍董”。
霍元泽没有应声,指了下工作人员托盘中的一款雪茄,对方立即帮霍元泽从托盘中取出。
霍元泽这才复看了一眼乔时念,并朝前方的沙发上示意乔时念坐。
乔时念不紧不慢地坐下,而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切雪茄点雪茄。
“有什么事要找我?”
霍元泽问话间,夹起雪茄吸了一口,应是香味不太满意,他皱了下眉。
工作人员非常有眼力见地给霍元泽换了另外一支雪茄。
乔时念则开了口,“霍董,我要是打扰了您品雪茄的兴致,我可以晚点再进来。”
霍元泽拿起了款新雪茄闻了下,大概是味道合适了,他让工作人员切好后,挥了下手,对方立即恭敬地离开。
“说吧,什么事。”霍元泽边点雪茄边淡声问道。
雪茄的味道在屋内萦绕,乔时念保持着客气的态度,直接问道:“霍董,您认识一个吴梦雪的女人吗?”
听言,霍元泽的脸上明显多了抹不满意,语气中也透着不悦,“要打听人就带上对方的出处和职称,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也是,指使吴梦雪并不需要霍元泽亲自安排,他只要把命令发出去,自然会有属下替他完成,他不认识吴梦雪算正常。
但霍元泽既然今天见她,就定然知道她说的吴梦雪是何许人。
面对霍元泽揣着明白装湖涂的行为,乔时念微笑了笑,告知说:“XX洗沐用品公司的销售经理。”
果然,这种没分量的公司与人物不在霍元泽的认识范畴内,他漠声道:“没听说过。”
乔时念又笑了声,“吴女士不久前和您的秘书出现在同一家咖啡馆。而且她没否认认识您,她还依照您的意思,接近了我舅舅。”
“霍董,不知道我舅舅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需要您这样劳神费力呢?”乔时念问道。
听到乔时念不那么客气的语气,霍元泽放下了雪茄,眉头皱了一下。
“你舅舅?老太太寿辰那天,不停吹嘘自己有多厉害的那人?”
霍奶奶生日宴时,舅舅正好在程家牵引下谈下了一笔“大生意”,很是春风得意,为了结交霍家人、让他们高看一眼,舅舅没少说自己的“丰功伟绩”。
眼下被霍父这样挑了出来,乔时念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乔时念知道霍父是有意的,他在告诉她,乔国盛这样的身份入不了他的眼,他不屑于亲自动手。
乔时念没有气恼,还十分坦然地道,“我舅舅确实好大喜功,爱结交有权势的人,但这是他的个人问题,不是他成为您炮灰的理由。”
“如果霍董不清楚来龙去脉的话,我可以向您仔细地解释一番,”
乔时念不想和霍元泽打哑迷下去,直接说:“又或者,听听昨天我和吴梦雪的谈话录音也行。”
霍元泽当然没有耐心听乔时念解释和录音,他也没再问吴梦雪的事,端起了茶杯,身体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势仰坐于沙发。
“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想问人,还是想解决你舅舅的麻烦?”
“问人只是其次,我也确实想解决我舅舅的麻烦。”
“但我更想知道我舅舅怎么得罪了霍董,如果不找到原因的话,我怕我舅解决了这次麻烦还会有下一次。”
乔时念看着霍元泽说,“所以,还请霍董不吝赐教。”
霍元泽的眉眼依旧带着倨傲,“你倒是比我想的精明一些。”
精不精明的,在你面前都是班门弄斧而已。
这话乔时念当然只在心里说,她闭紧嘴,继续等着霍父的下文。
果不其然,霍元泽在喝了茶后,轻描淡写地开了口,“听闻砚辞离婚后对你没有死心,一直想追回你?”
乔时念的秀眉轻拧了一下,意识到霍父突然提起霍砚辞,绝不会是没话找话,霍父是因为这个而针对舅舅?
“霍董您放心,我既然和霍砚辞离了婚,就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打算。”乔时念保证道。
霍元泽极淡地嗤了声,“你怎么保证?”
乔时念更加确定霍父今天愿意见她,是为了霍砚辞。
但霍父为什么要用这样迂回的方式?
直接约见她不就行了。
乔时念索性问道,“霍董想让我怎么做,才会相信?”
霍元泽重新拿起了雪茄,他用点烟器点燃,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并不急着说条件。
而是道:“砚辞本就因为你被股东们抓到了公私不分的把柄,早两天又为帮你舅舅处理紧急事件,扔下了满会议室的董事。”
“因为这些,董事对他有很大的成见,事情再发酵,他被踢出董事会乃至踢出霍氏集团只是我一句的事。”
乔时念没有出声,那天在外公家,她听到了电话里的周天成说,霍氏有不少董事过去,让霍砚辞及时赶回。
没过太久,舅舅被吴梦雪的前夫堵住找事,她到场后,霍砚辞也出现了,且还替她承受了对方的袭击。
所以,当天霍砚辞是抛下了全部的董事,跑去救她和舅舅的场?
想想自己和司机送霍砚辞去医院,在即将下车时,霍砚辞的电话响起、他突变的脸色,以及他连医院都不进急忙走了人,是为了去安抚众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