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
黎姝言也看到了乔时念,如以前一般欣喜又带了点亲切地跟她招呼。
乔时念心里有些膈应,但还是点了头,“黎小姐。”
“时念,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黎姝言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甜声道:“你一个人吗?”
乔时念指了下菜园方向,“还有两个朋友。”
“黎小姐呢,特意过来体验田园生活?”乔时念问道。
黎姝言笑着说:“一个好久没见的阿姨来了海城,城市里呆惯了,就想找个乡野气息浓厚的地方呆一呆,没想到会遇到时念你呢!”
乔时念顺着黎姝言的视线,看到前方有个休息的亭子。
此时一个穿着深绿色长裙,眼戴墨镜的中年女人坐在那儿,女人保养得不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
记起莫修远的助理送给她的资料里,就提到过黎姝言有个阿姨。
是黎姝言母亲生前的闺蜜,她会经常探视黎姝言。
因为对方戴有墨镜,乔时念不确定她是什么神情,只是隐隐觉得对方在看着自己。
“时念,我这儿有鱼食哦,要一起喂金鱼吗?”
黎姝言拿着袋鱼食,甜声问起了乔时念。
收回视线,乔时念看着黎姝言那双如洋娃娃般漂亮的眼睛,还是无法想象,黎姝言会为了引起尹小诗对她的妒恨,若无其事的设计那样一出。
“时念,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呀,那一起去喂鱼吧,咱们可以边喂边聊!”黎姝言还是一副天真做派。
“好。”乔时念答应。
之前没碰面就算了,眼下遇到了,乔时念确实有话想问黎姝言。
池子边铺满了鹅卵石,还专门为赏鱼者备了小石墩方便坐,乔时念和黎姝言各坐了一个石墩。
黎姝言给乔时念分了些鱼食后,她率先撒了几颗到池塘里。
瞬间,金鱼都围了过来抢食。
乔时念也朝里撒了一把。
黎姝言笑着看向乔时念白嫩的手背,“时念,那次你被烫伤的地方恢复得不错呢!”
乔时念也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道:“幸好黎小姐手下留了情,要是不小心烫到我整只手,可能就没这么容易恢复了。”
黎姝言眨了两下眼睛,“时念,你这话好像在说我是故意的?”
乔时念又撒了一些鱼食,不答反道:“黎小姐,你喜欢的男人就是霍砚辞吧。喜欢他还能面不改色地撮合我们,和我做朋友,黎小姐好肚量。”
黎姝言没有马上出声,她的手指空空,却故意做着捏撒鱼食的动作,引得金鱼们不停地拥挤争夺,张着嘴想要获得食物。
“咯咯咯!”黎姝言被逗得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时念,你觉得这些鱼是不是太笨了?我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它们却还抢得这么厉害!”
乔时念忍不住给挤破头的金鱼们撒了一把食,“这只是条件反射,毕竟没有哪只鱼能想到,还有人会做假动作骗它们。”
黎姝言继续做着投食的假手势,鱼儿们又被引了过去。
黎姝言笑道,“你看,笨就是笨,用不着找借口呢。”
“我确实是笨,所以黎小姐从在S省开始就在蓄意接近我了?”乔时念直接问。
黎姝言闻言睁大了眼睛,“时念,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我在说这些小金鱼笨,你怎么扯到怎么身上啦?”
乔时念浅笑了一声,将手中鱼食全数撒去了池塘远处,拍了拍手掌的残留物,“失陪,黎小姐玩得开心。”
黎姝言盯着游去远处抢食的鱼儿,遗憾地叹了口气,“时念,你这样我还怎么好好玩啊。”
乔时念现在相信黎姝言装傻扮嗔的本事有多强大了。
明明知道她说的什么,却装作听不懂,以物喻人,还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乔时念没再搭理黎姝言,她快步走离了水池边。
到了木桥上,乔时念看到休闲区原本只坐着中年女人的地方,此时黎父也坐在那儿。
黎父和中年女人明明在熟络地说话,乔时念却感觉两人之间有种说不上来的客气疏离感。
就像是偶尔回趟岳家的女婿,彼此笑容满面、客气有加,但总会不自在、无法放松。
虽说乔时念现在不喜欢黎姝言,但几次的见面中,黎父对自己倒是尊重且儒雅有礼,她不会反感。
正想着要不要维持礼貌跟黎父打声招呼,宋清川出现在了前方的院门处。
宋清川也看到了廓坊的她,朝她挥了下手,清润叫了声“乔小姐”,边朝他走了过来。
动静自然也让休息区的中年女人和黎父都朝宋清川看了过去。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中年女人的神色好似变了一下。
不过她有墨镜遮掩,乔时念无法准确分辨。
“时念,想玩个有趣又刺激的游戏吗?”
乔时念正疑惑着,耳边忽地传来了黎姝言娇腻的甜声。
乔时念心一紧,下意识就感觉不妙,可不容她有反应的时间,她的手被黎姝言抓住,接着黎姝言身体猛地往后一仰——
她们站的地方是池塘上方的木桥,并无隔栏,黎姝言朝后摔得又急又快,乔时念根本来不及甩开,便随着一股重力往前扑去。
“啊!”
伴随黎姝言一声尖叫起,乔时念和她一起落到了池塘。
“扑通!”
水花溅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刹时,乔时念感觉自己嘴里鼻里涌进了冰冷的池水,她被呛得差点不能呼吸。
好在乔时念学过游泳,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并放松身体。
更庆幸的是,池塘的水不算特别深,乔时念往上一蹬腿便浮出了水面。
呼吸总算顺畅了。
“姝言!”
这时,池塘边传来了黎父惊慌失措的声音。
宋清川以及农庄的工作人员也听到了动静,往这边赶了过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乔时念和黎姝言都被人带到了岸边。
宋清川给乔时念披上了浴巾,黎姝言则被黎父包上浴巾并紧紧地环抱着她的肩膀,“姝言,你有没有事?”
黎姝言抬起了被水泡湿的小脸,勉强地挤出了抹笑容,“爸,我没事……”
黎父松了口气,随即问道,“怎么回事,无端端的,你怎么会掉到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