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运和阿天加快了脚步,回到了斩妖司,再次来到了关押柳炳的那个木屋。
柳炳正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在看到他们两人再次来到屋子,下意识的站起身,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由于之前交谈过,加上自己还被套话,他很害怕自己做的事情,会被这两人所查出。
他一直在提醒自己,更加需要谨言慎行。
柳炳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故作镇定,“你们怎么又来了!还要说多少遍,我是无辜的!”
李怀运特看不惯这种人的嘴脸,想起那些惨死的女人,他直接走了上去,一巴掌重重扇在柳炳的脸上,“无辜,你凭什么说自己是无辜的!”
柳炳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捂着被打的脸庞,“你。。。你敢打朝廷命官!”
“我打了又怎么样!要是皇帝老儿昏庸,老子照样打。”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捉妖人,居然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阿天上前来拉住李怀运的手臂,小声说道,“阿运!冷静一点!你这样很容易留下把柄的!”
他转头说道,“我们去过那妖物的藏身所了,你猜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柳炳听到这话,一只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他撇过头去,“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什么妖物藏身所!”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阿天将手放在佩刀上,“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被我们知晓!你在那屋子虐待这么多的女人,还杀了她们。”
“胡说!我根本没有做过!”柳炳直接站起身,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们俩,“居然敢污蔑朝廷命官。”
李怀运轻哼一声,然后说道,“你把尸骨埋在院子里,难道以为没人知道”
汗水正从柳炳的额头不断冒出,他嘴角抽动,心想他做的事情,应该没人知道才是,除非有人出卖了他!
那只臭狐狸,真的出卖我了!
“你没证据,就别随便冤枉人,那狐妖说的话,也能信”
李怀运活动了一下脖子,咧嘴笑道,“这位朝廷命官,我没说过,是狐妖告诉我的吧你这不打自招的能力,有点频繁了。”
“哼!”柳炳心虚地甩了甩手,依然强硬地表示,“你没证据说那些事是我做的!”
“是没有证据证明!可要是有人供出你呢!”李怀运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抓在手上,“你应该能猜到谁!”
“不可能!”柳炳驳斥道,“根本不可能,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怀运摊开手掌,里面是那个形同枯树的玉雕,他把那玉雕柳炳的手中,“知道这东西吧!在你会客厅的柜子上找的!”
柳炳不屑的看了一眼,“这是我从店里花钱买的,不过是普通的玉雕!”
“是啊!确实是很普通,只是想不到,那个狐妖也有,实话告诉你,你手上的那个玉雕,是那狐妖的!”
柳炳刚举起手,便被李怀运抓住手腕,把玉雕给拿了回来,“朝廷命官,你不会想砸了这东西吧”
李怀运望着柳炳,“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这次没话可说了!”
柳炳见事情已经败露,那颤抖的双腿跪在了地上,脸上一副懊悔的神色,“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为了私欲才这么做的,能不能开恩,放过我!”
李怀运直接一脚踹向了柳炳的胸口,“放过你那我们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残杀的女子。”
“老实交代吧!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柳炳拼命的磕头,额头都磕出血了,“不!不!我还不想死,请两位大人放过小人一马,不要讲此事上报。”
阿天原本就对这人没什么好感,见到他还这样,直接拿着刀鞘狠狠地抽了一下那让人厌恶的脸庞。
一个红色的印记,在柳炳的脸庞慢慢显现,“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还让我们放过你我恨不得立马将你碎尸万段。”
“别杀我!别杀我!只要你们放过我一马,我愿意把家中的银两,首饰这些贵重东西,全都给你们!”
阿天大声喊道,“带着这些东西去地府吧!”
“等一下!”李怀运眼珠子一转,既然这人想拿钱买命,没理由不帮忙的,那些钱,也就当受害者的抚恤金好了!
“这倒不是不能接受!”他蹲在了柳炳的身旁,“不过,后续能不能成,还得看你能出什么价!”
“阿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斩妖司的人,不能就因为对方给好处,就要饶过他!”
李怀运对着阿天眨眨眼,示意对方不要在说话了,他自有办法,“花钱买命,天经地义!”
柳炳听到这消息,立刻从地上蹦起,他打量了周围的情况,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只要你们放过我,我把自己所有的财产九成都给你们。”
李怀运摆了摆手,“九成是多少,千两的九成也才九百两。”
“不止!不止!多到你没法想象,光碎银子就千两以上了。”
纳尼!李怀运有些惊讶,这个兵部的官员也才四五品的样子,却能贪得如此之多。
“你一个兵部的小官能弄这么多”
“在下隶属兵部的库部,军需器械的帐都要入我手,”
相当于军队的后勤部,怪不得能贪这么多!李怀运心想,“就你一个恐怕难办这些事,上头还有人,是吧!”
柳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要这位兄台,保我无忧的话,我自然会选个时间,带你去见此人。”
整个兵部都在贪,还是负责军需器械的后勤,这要是爆出来,肯定寒了一众将士的心!
李怀运弄来笔和纸,“把贪污来的银两私藏何处写下来,”
“等我派人检查了,再考虑是否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把纸笔递了过去,“写清楚仓库的位置,能不能脱罪,就看里面的银两能不能满足我们的胃口!。”
“兄台看来也是个胃口不小的人。”
李怀运淡然的笑了一声,“当然,捉妖人可是一直都在前线,独自面对那些危险,要是只靠那些俸禄,还玩什么命啊!”
阿天站在李怀玉的身旁,他知道对方是在打探内情,但这对话,让他总感觉,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这家伙已经沦陷。
他俯身,轻声对着李怀运说道,“阿运,这么做恐怕会有很大的问题!。”
李怀运知道阿天的担忧,对此并不太在乎,他朝着阿天眨了眨眼,“没事!有钱了,什么律法不能违反。”
柳炳拿着毛笔,然后点头赞同道,“对!对!对!这话在理,只要你有钱了,做什么都有人替着。”
阿天明白了李怀运眨眼的意思,便不在阻拦,但心里还是很担心,万一被人知道了,极有可能要再次入狱。
当柳炳将私藏银两的地方写出来后,李怀运拿着纸张,大声的笑了笑,“这些银两,我就笑纳了!至于你想脱罪的话,我还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柳炳见到了生的希望,便直接从自己开始说起。
这家伙只是表面装得很斯文,其实内心无比燥热,妻子因为其要求太多,而与其分房。
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衣冠禽兽。
某日,他在教坊司碰到了,幻化成雪师婢女的狐妖,由于没有被花魁看上,便准备离开,想不到那狐妖居然主动找上了自己,希望能够帮助自己。
就这样两人认识了,这女人便时常主动要求来帮自己,后来也诱骗一些女人到那屋子里。
一开始,他还会担心,附近有人会听到声音,遂不敢太放肆,渐渐地他就无所畏惧。
随着他的欲望越来越大,那狐妖也开始寻觅和诱骗更多的女子,送到他的家中,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柳炳自身的欲望越来越难以控制,也让他的生活习性越来越癫狂,对于这事情更加的疯狂。
在一次争执中,他错手杀了寻觅来的女子,这事情让他心中的兴奋感更强了,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他要求狐妖去找个地方,一个没人知道,又不起眼的地方。
李怀运一脸的愤怒地瞪着这个人,想起了那些成为怨灵的无辜女子。
他感叹了一句,“你让我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变态,为了自己的欲望,还要杀人!”
柳炳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也不想啊!可后来,一到那个时候,我整个人也不知怎么了,就是相当的冲动。”
“而且,当我看到地上的尸体,脑袋上那些茂盛的黑色长发,我就特别的想要剪下来收藏。”
李怀运追问道,“那房顶横梁上缠着的头发,就是你从每一个死者的头上,剪下来的”
“是的!我将她们的头发剪下来,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那些头发能够让我更加的兴奋!”
果然,这些头发吸收了大量的怨气,然后幻化成其他妖物。
阿运听到这些话,用愤怒的声音喊道,“果然是个极度变态的禽兽!”
李怀运怒视着眼前的柳炳,“那会客厅中,那本感悟论是怎么回事”
“也是有人带给我修炼的,目的是,能让我完全释放心中的欲望,达到更高的欲望。”
额!他听到这话,心里的疑问变得更重了,之前在白鹿楼楼顶,他和俩穿着透明的花魁同居一室,欲望激增,尤其是在沐浴的时候,可就是通过感悟论来降低自己的欲望。
两人的修炼同一种功法,居然有两种效果,这可让人心中大为震惊!
怎么到了这个家伙手中,这本书是用来刺激心中的欲望,达到更高层的欲望!
一个是让人追求欲望,一个是让人释放欲望。
李怀运怎么也想不明白,随即问道,“这内修的功法实在相当糟糕差劲,到底是谁送你的这个内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