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那两个护卫已经让出了一条路,木鸢高昂着脑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这仇,我报定了,谁来都是没法阻拦。
李怀运跟在了木鸢的后头,他们一前一后进入了相宁宫内,不过,让他们感到了奇怪的是,刚刚让他们进来的宫女,却在大门边一动不动,等到了两人进去后,直接将大门关起。
这个动作引起了李怀运的警觉,看来其中必定有诈,
他小心翼翼的望向了周围。
这个容妃的寝宫,要比之前的那个寝宫简朴一些,不过,此地的布局上倒是挺让人纳闷的!
很典型棺材板的布局,这种风水布局,除了自身有着相当过硬的命格外,其他时候,拥有这种布局,无疑是让此地荒芜,自家朝着家破人亡方面走去。
这容妃好像还真是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了,跟皇上没有任何子嗣,着实让人困惑。
李怀运朝着道路两旁的树林望去,发现这个寝宫的院子里种满了槐树,这植物本就属阴,并且是阴气过甚的一种植物。
除此之外,也看到了其他种类的植物,比如说桃树和柳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阴气很重的东西。
奇怪的是,虽然寝宫内种植着很多这样的植物,但在整个相宁宫内的阴气,却并非很重。
李怀运对此有些疑惑,便施展了望气术,想要看看前方的寝宫内,是否有什么不同。
惊人的一幕出现在他的眼中,在前方的寝宫上方,虽有阴气大量聚集,但却形成了一个特别的外形。
李怀运仔细观望后,才发现这个外形,竟然跟普通的佛像有些相似,并且在顶部,还能看到类似佛光的金黄色光芒。
他抬起头,也发现两盘的槐树上,居然还有挂着一些符纸和铃铛,只要微风轻轻吹动,便能听到了那清脆的声音,以及符纸飘荡的声音。
而在寝宫的正中心,是一团黄色的迷雾,正不断地在翻滚,扩散,这种气息并非是普通人所拥有的。
为什么在外面看整个相宁宫,会是五彩斑斓的颜色?而这里却是这副景象这太让人奇怪了!
当他们穿过园林后,来到了寝宫所在的位置地方,就在他们想要进入的时候,突然间,很多人影,出现在了两旁的树干旁,他们的脸上带着憎恨的神色,不经意望去,还真像突然出现的鬼影。
在门外的一排槐树下,站着一些宫女和太监,紧贴着树干。
他们的眼神涣散,四肢无力的瘫软在了树干上,看上去那副身躯似乎有些飘,。
那些阴沉如同死人般面容的下人,就默默的站在那里,露出了一个或者半个头,又或者半截身子倒在地上,这些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
木鸢拉了拉李怀运的手臂,“你看到了那些人了没有?”
“看到了,这些人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是啊!总感觉像是要对我们不利。”
“未必,他们可能遭受过某种伤害,才变成这样。”
他们来到了寝宫的正门处,木鸢用力的敲了敲门,情绪略显激动。
李怀运则站在一旁,尽可能的看护住她,只要一发现不对,就立刻出手制止,防止木鸢的行为过激。
“进来吧!陌生人,这里面随时欢迎你回来,”里面传来的声音显得嘶哑而又沉闷。
木鸢推开了寝宫的大门,在这个大门的两侧,分别摆放着两米多高的佛像,两尊佛像都是有同一材质的,但做出的样子却不太相似。
佛像采用石块雕塑,通体棕色,有点类似人的皮肤,从身上衣物以及头上带着饰品,还有那手势,也都是相当另类。
衣物上是大片的黄,头上的五佛冠上居然是某种鸟类,手势也是相反的姿势。
而佛像的眼睛部位被点上了鲜红色,怒视着下方的人。
李怀运左右观望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捏了捏下巴,这是什么佛像?难道是西域的密宗?
“你不觉得这边的佛像很奇怪!”木鸢问道,
“是很奇怪!但我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了!”
“应该不是错觉吧!”
“不是!你记得京都北部的那个寺庙!”
“嗯!”
“说不定跟那个有关系。”
木鸢点点头,“我也觉得是!”
他们朝着里面走去,来到了寝宫的大厅内,木桥横卧在湖面上,中间被灌入了青色的湖水。
顶上中间位置,被开了一个窗户。阳光从一侧照入。
一个身着淡黄色僧袍,佝偻着身子的人,坐在桥头的位置上,在他的对面是一个类似摆放灵牌的木制品,
上面放着很多样式不一的佛像,很多外形都相差很大,但有一点相同,就是面目狰狞,身形怪异,看上去残忍凶狠。
“就是你们要见我?”那人的声音带着嘶哑,但还是相对清晰。
木鸢大声喊道,“容妃,你还记得我吗?”
“是绮华宫的木鸢!”
容妃从地上缓缓站起,然后低着头,转身望向他们。
当她转过身子来的时候,李怀运和木鸢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个容妃面容满是皱纹,脸上如同被刻刀雕刻了一样,
而且她的头上光秃秃的一片,加上那张消瘦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
木鸢看到容妃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有了一点怜悯之意,“娘娘这副尊容,怕是已经,无需理会世俗了!”
容妃的态度显得相当的平淡,对她的话不放在心上,“是的!贫尼尽心修佛,已经跟世俗脱离了干系。”
木鸢愤怒的喊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过去的容妃已经死了!”容妃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希望两位可以理解,不要再打搅贫尼了。”
木鸢笑着说道,“如果做了恶事,只要出家就能洗清罪孽,那这个世道天理何在!”
“天理自在,不用施主提出。”
木鸢一时间无言以对,有些恼羞成怒。
李怀运见状,从容的笑了一声,这女人跟潜心修佛的娘娘一比,思想差距太大,根本争论不过。
“天理是在,可无人遵循,就需要有人来维护。”
容妃一听,低着头,不停的默念阿弥陀佛!
显然对方这话让她无言以对。
木鸢用柔和的目光看了李怀运一眼,还好有这家伙,不然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容妃开口道,“贫尼自知罪孽深重,便出家修行,希望能用佛法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以前的是跟我无关了!希望施主成全。”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这跟你无关,跟我可关系大了!”木鸢大声喊道,这女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太让人恼火了,自己出家了,便没有之前的那些罪孽,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她恨不得直接对这个出家人动手。
李怀运心想,这女人说是出家了,其实她的动机一点都不纯,只是她有点不明白,这样的行为,那个昏君竟一点都不管,莫非是有什么把柄在这个女人身上?不得不视而不见。
李怀运伸手拉了拉木鸢的衣袖,轻声说道,“先别说的这些事情,把情况问清楚!”
木鸢撇了他一眼,随之冷静了下来,“容妃,既然你已经出家,跟过去毫无瓜葛,那总能把十多年前做的事情,告知我们吧!”
“那些事!”容妃整个人有些发颤,眼睛变得有些无神,“都是罪恶深重的事情!我不愿再回忆,就让那些事情过去吧!”
李怀运双手环抱在自己自己身前,对于这说法,有着很大的意见,既然自己已经跟过去毫无瓜葛,那么过去的做的事情,还会影响自己?
“这说明容妃你根本没有放下,所谓的放下,只不过是在逃避!”
“没有!没有!”容妃双手颤抖,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我没有逃避过往!”
“既然没有逃避,那就请你告知过往的事情,别再这里说自己跟世俗一刀两断的这种鬼话!”
容妃撇过头去,一言不发。
李怀运对着木鸢说道,“果然如此,她不过是借着出家之名,选择逃避过去的一切。”
“还是你懂行,不然就被这女人给骗了!”
“继续问吧!一定要让她说出什么。”
木鸢站在了容妃的面前,“我娘亲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
容妃稳定了情绪,直接双手合十,鞠躬行礼,“这些早已是过去,贫尼不记得了,或许有,或许也没有。”
可不一会,她的脸上就突然浮现那种狰狞的神色,一晃而过,之后便恢复了神色,神情自若,并且有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此刻都这副模样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吗?”
“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就放过你!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们了!”
“说什么清楚!你们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你害死我娘和那个婢女,究竟是为什么?”
“那女人争不过我,便随意去损害我的名誉,我被皇帝所厌弃,就是因为她。”
李怀运立刻问道,“那些事是你一人所为?还是另有人帮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不是有个身穿黑袍的人暗中帮助?”
“没有,是我一人所为!”
“那你是如何害死那婢女的,她的尸体为什么在树干内?”
“我。。。,我不知道啊!”
容妃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相当急躁了,她看着面前的木鸢,似乎回忆起了十几年前事情,嘴角一直抽动,然后默念着,“是她先动手害我的,是她先动手害我的!”
她现在似乎已经没法压制住,内心的那种狂躁感。
木鸢刚想开口,继续询问,这个女人却装疯卖傻,转身傻笑,并且迈着癫狂的步子,走向寝宫的其他地方。
她的心中冒出了怒火,恨不得立刻上前,用巴掌将那个女人打醒。
“这女人装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