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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彼得堡的宫斗
    拿烟斗的“监工”摇头:

    “‘尊严运动’的人倒是接受过军事训练,但他们只在意推动禁止跨大西洋奴隶贸易,绝不会跟黑人合作的。”

    奥瑞奥尔少校道:

    “如果他们有更高的目标,就会愿意联合一切能合作的力量。”

    几名“监工”都疑惑地看向了他:“更高的目标?”

    “是的,”奥瑞奥尔点头,“比如,推动牙买加独立。”

    “这,这怎么可能?英国人随时会派出远征军,就算是‘尊严运动’的人,也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奥瑞奥尔却显得充满自信:

    “如果仅凭牙买加那当然不可能,但如果能够得到圣多明戈,乃至加勒比海所有岛屿的支持,我们就能击败任何人。”

    白人“监工”叹了口气,道:

    “我仍然认为不应该这么匆忙地行动。那些士兵至少还需要三个月的训练……”

    “不,布莱恩先生,请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起义必须在15日发动。”

    其他人见他如此笃定,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眼下,圣多明戈可是加勒比海地区的废奴“灯塔”,作为圣多明戈代表,奥瑞奥尔的话有绝对的权威性。

    顶多就是再失败一次,反正每隔几年都会闹一次黑奴起义。众人都是这么想着,对岛上的黑奴来说,或许战死也强过整日在种植园里遭受折磨。

    然而只有奥瑞奥尔知道,本月4号,也就是三天后,法国远征军就会在圣多明戈登陆,并于9号被奥热的军队“击败”。

    随后在这场大捷的激励之下,牙买加、巴哈马以及西印度群岛将在15号同时爆发黑奴起义。圣多明戈的黑人起义军还会视情况为他们提供增援。

    整个加勒比海地区将彻底燃烧起来!

    ……

    彼得堡。

    英国驻俄大使馆的一间办公室里,驻俄大使惠特沃斯勋爵听着手下的汇报,不禁皱眉摇头:

    “我们必须得承认,波兰国王是个巨大的麻烦。

    “他不仅对沙皇产生了影响,现在甚至能干扰对波兰主战派的行动。”

    “这的确有些棘手。”他的助手乔斯面露难色,“但沙皇显然对他非常宠爱。这次波兰设立宪法的事儿,都被他解释为‘为了方便沙皇对波兰的管理’,而沙皇竟然接受了这种说法。”

    “是否能设法让他滚回华沙?”

    “这……恐怕不太容易。”

    惠特沃斯勋爵回忆着助手刚才报告的关于斯坦尼斯瓦夫二世的情况——他们早已在冬宫布置了眼线,能详细了解沙皇身边的人的一举一动。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助手:“那个小白脸,哦,祖波夫,他为什么能够容忍沙皇身边多出一个男人?”

    “这个,勋爵阁下,他似乎认为波兰国王只是个‘乐师’而已,并未挑战到他的地位。”

    “乐师?”

    “是的,沙皇通常只是听斯塔尼斯瓦夫二世唱歌,并与他聊天之类,并不会和他过夜。”

    惠特沃斯勋爵顿时眼前一亮:“那我们就设法让他的情夫身份更正式一些。”

    “您的意思是?”

    “你立刻联系咱们在冬宫的人,让她这样……然后再……”

    三天后。

    叶卡捷琳娜二世眯着眼睛靠在躺椅上,惬意地听她的斯达希唱完《Amours Interdits》,对他鼓掌以示赞赏,而后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她转头看了眼时钟,已经是晚上9点了,于是对侍立门口的女仆示意:“把我的外套拿来。”

    “是,陛下。”

    女仆取来貂皮外套,帮沙皇穿上。

    后者又随口向自己的侍女道:“季娜,普拉登在卧室吗?”

    按照惯例,她要去找“小鲜肉”就寝了。

    侍女犹豫了一下,但立刻便想起了那5千卢布,于是咬了咬牙,低头道:

    “陛下,祖波夫将军没在您的卧室。他下午说有些疲倦,似乎是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她前几天收了惠特沃斯勋爵一大笔钱,而这些话都是按照后者的要求说的。

    她倒是不担心会被沙皇发现,因为完全可以推说“当时祖波夫将军可能是去上厕所了,所以没在卧室,自己误会了。”

    沙皇至多斥责她几句,不会有什么危险。

    叶卡捷琳娜二世微微皱眉,又重新躺回了椅子上,对斯坦尼斯瓦夫二世示意:

    “斯达希,那我们就再聊一会儿吧。”

    侍女季娜见状,忙吩咐女仆将壁炉烧得更旺了些,自己则悄然将早已摆在旁边的香薰点燃。

    斯塔尼斯瓦夫二世遂开始各种甜言蜜语,偶尔也夹带几句关于政治方面的“私货”。

    而叶卡捷琳娜二世那边却觉得愈发热了起来,脱去身上最外层的衣物,看向波兰国王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迷离。

    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心中一动,想起季娜说沙皇今天心情不错,于是又朝她身旁凑了凑。

    叶卡捷琳娜二世忽然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轻声道:“斯达希,抱紧我。”

    “哦,哦,好的……”

    季娜立刻示意下人们退了出去。待她关上门,房间里已传出了旖旎的声音,烛光也跟着有节奏地跳动起来。

    晚上11点。

    普拉登·祖波夫在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卧室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终于忍不住又对自己的随从挥手示意:

    “再去看看情况。”

    “是,老爷。”

    片刻后,那随从返回,将头垂得极低,小声道:

    “老爷,听女仆说,陛下在那个老家伙的房里,而且……已经熄灯了。”

    “这个该死的!”

    祖波夫的脸色阴得可怕,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嘴里反复呢喃着:

    “不,我必须做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的身份、地位、财富都来自于叶卡捷琳娜二世的独宠,即便沙皇的头号情夫波将金如今也无法撼动他在沙皇床上的地位。

    而那个该死的波兰老男人,原先只是唱唱歌也就算了,今天竟敢和沙皇陛下过夜!

    他突然目光一凝,转头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提笔给波将金写信。

    几天后,身在雅西的波将金看着彼得堡寄来的信,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信上赫然写着:波兰国王在床上向沙皇表示,波兰愿出兵三万,协助波将金亲王攻打锡利斯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