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结果,等战景逸这次再上来,等待他的确是有所不同,不过,没有搏,也没有搏斗,因为事情再次发生了变化。
当战景逸浑身淌着水再次躺于冰冷的金属台上,准备摆出练习了无数次,所以非常纯熟的昏迷瘫软姿势时,却发现有人正在擦拭自己的身体。
很柔软的纤维布吸水性能极好,擦拭身体的人肯定不是那个专家,那个人没有这么温柔细心,战景逸闭着眼睛在心中默默分析着。
紧接着有人开始替他治疗伤口,当然,只是极为简单地处理一下,他脸上难看的溃烂皮肤,根本没有进行深层次的真正医治,看上去似乎更像是化妆,似乎只是不想让他这张脸太难看。
一件宽大的类似袍子的衣物穿到身上,监控仪器上的心电图依旧平稳如前,佯装昏迷的战景逸内心深处却是涌起了无数震惊的疑问。
对于这些残酷冷血的轮回教派的人而言,无论是要对自己砍手还是杀头,似乎都没有必要让自己穿上衣服,临死前的尊严吧,这种事情,不可能出现在轮回教派的。
很快,战景逸感觉到脖子上被打了一针,应该是催醒针吧?
战景逸这般想道,然后发现自己被人抬到了某种可移动装置上,然后被推着向着未知的某处前进。
闭着眼,假装昏迷的战景逸,听着滚轮与地面咯吱摩擦作响,十分刺耳。
很快,似乎进入一个安静的房间中,战景逸闭着眼睛伪装着昏迷,从眼皮外透过来的光线强暗,推算着自己身处哪里,然而只是徒劳。
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人出现,催醒针的药效应该已经发作,但战景逸依然没有睁开双眼,依然保持着一种似乎在昏迷的状态。
因为他不知道有没有监控设备对着自己,也因为不知道醒来后怎样扮演,只是此时的伪装,已经变成敌我都心知肚明的伪装。
……
这时候,一个轻轻的脚步声沉稳响起,有人走到了他的床边。
很快,感觉到一只温润的手指按在自己的手腕间,战景逸心生警惕,身躯上放松的肌肉缓缓凝聚着力量,肌肉却依然处于放松的状态。
就在此时,一股奇怪的力量从那只手指里喷涌而出,顺着接触的肌肤,猛地向他身体里涌去!
此刻,床边那人手指吐出的力量,暴戾强横到了极点,进入战景逸的身体后,便开始向四周侵伐!
哪怕战景逸的意志力极为坚强,承受痛苦的能力异常强悍,可面对着这股力量,竟忍不住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手腕间那只手指吐出的力量骤然炸开,就像变成了无数把滚烫的小刀,在战景逸的身体内肆意割切,一种精神上的血淋淋感觉,一种身体内部难以承受的嫩肉撕裂感,令战景逸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如果任由这股力量侵蚀割切,或许自己的身体,在下一刻也许就会四分五裂。
那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让战景逸下意识里催动自己的力量,灼热的力量骤然爆发,高速穿过身体,顺着手臂直抵腕间,与那只手指刺入的力量猛然一撞!
哪怕房间内依然安静,却无由一阵风起,床单呼啸卷起,片片碎裂,那只手指与手腕间接触的皮肤上,骤然出现了一抹焦黑之色,就像是一个极微型的恒星,在那处绽烂新生!
瞬间,那只恐怖的手指,被战景逸的力量弹离了几厘米,手指的主人轻嗯一声,透出一丝早已意料,却忽然遇到惊讶局面的情绪。
紧接着,那只手指更快地按下,手腕、小臂中部、臂弯、上臂、腋下、颌下,直指头部,每一次指击像风一般轻柔快速,不可捉摸,又像古代兵器长枪般凌厉至极,势不可当!
面对着高速密集如雨点的指击,还有指间吐出的恐怖力量,战景逸的身体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应,只能本能地催动超人系的能力,灼热力量不停燃烧化形,被动地快速后撤,极为艰难地,抵抗着一道更胜一道的凌厉劲道。
战景逸的双眼猛然睁开,一口鲜血喷出,极致紧绷的身躯,几乎同时从床上弹了起来,如扇形散开的右手五指倏然一收,去抓那根钢钎般的手指。
同时,战景逸的右膝自斜外方狠狠砸了过去,砸向那人的大腿外侧,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赏心悦目之极。
那人的手指倏地一收,化作一拳,看似蛮不讲理,实则精确至极地避开战景逸的右手,画一道弧,轰向战景逸的耳垂下方。
瞬息间,战景逸弓身、低头,左臂竖起紧贴脸颊,如铁门紧闭,那人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手臂上,膝尖狠狠地砸在大腿上。
两个人的攻击同时抵达,同时骤发威力,发出两声巨大的闷响。
没有丝毫停顿,已经看不清身影的两个人迅速再次靠拢,颤抖的左臂,微僵的大腿,在这一刻都已经不存在。
存在的是狠辣的屈指直击,干净利落的搂颈折手,简洁清晰的错步顶胯,犀利阴险的曲关节技,更多的还是迅猛无俦的双拳猛击。
更恐怖的是,这些强悍的超人系近身格斗技里,每一个动作,都挟杂着普通人绝对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
高速运动的两个身影让房间内的空气震荡呼啸,紧接着便是刺耳的撕裂破碎声音大作,坚硬的床被溢出的力量震碎成残片,床单与碎裂的衣物被劲风卷起,一片狼藉中,一个身影颓然倒飞而出。
战景逸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马上回身用右手撑住身体,却终究无法站起,确认自己的胸骨处有些错位,更有可能发生了骨裂。
更令战景逸感到寒冷的是,他这段时间积攒出来的力量已经基本挥发殆尽,微眯着的明亮双眼稍显黯淡,却没有绝望,只有不甘和倔强。
他狠狠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个女人,有些怪异的咧嘴一笑,牙龈处渗出的血丝和满口白牙让笑容里充满着不协调的惨烈。
……
祁梦莹轻轻咳了两声,抬起手臂擦拭唇边流出的血,才发现手臂上的袖子早已在打斗中被震得如蝴蝶般碎裂飞走,然后她注意到战景逸脸上的笑容。
“我看过报告,你每次窒息昏迷后总是在笑,审问人员很奇怪,在那样的状态下,那些笑容是怎样产生的。”
祁梦莹捂着胸口又咳嗽了两声,面无表情望着地上的战景逸问道“现在想来大概明白,你有能力瞒过监控仪器,一直暗中进行着恢复,时刻准备着逃亡,所以忍不住心中的愉悦。可我很好奇,你现在没办法再伪装下去,为什么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战景逸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体,靠着墙壁,笑容渐渐退去,眯着眼睛沙哑说道“我现在笑是因为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天败于你手,确实是受了重伤的关系,如果我身体完好无损,应该有机会击败你。”
祁梦莹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就这么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会,祁梦莹突然笑了起来,仍然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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