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一声闷响,漆黑的铠甲被释迦子给轰然炸碎,战景逸更是被这一次的攻击打得呕血不止。
“死吧!”
趁你病要你命,释迦子见状,不愿意浪费这次机会,双手抓向战景逸,他要亲手把这个挑战规则的家伙,彻底撕成碎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候,释迦子耳边就听到左林语的怒吼声:“去你大爷的!”
说着,左林语挥手一抛,就见一道身影,笔直地被抛向释迦子。
“嗯?”
释迦子余光一挑,只见袭来的身影,居然也是一个女人,手上还握着一把弯刀,只是释迦子没注意到,女子的眼神有些呆滞无神。
“不要!!”
看到这一幕,倒在地上的战景逸双瞳怒瞪,尖叫着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释迦子就像随手捏住一只蚂蚁一样,一把抓住女人的喉咙。
当释迦子看到战景逸愤怒至极的神情,嘴角扯出一抹狞笑:“你很在意她么?”
“别动她,否则,你会后悔的!”
战景逸脸色乌青,双拳紧紧攥成一团,这个时候,肥猪、左林昕等人也纷纷爬起来,站在战景逸身后,满脸怒容地看着释迦子。
“后悔?”
释迦子呵呵一笑,眼底泛起寒光,手指骤然捏紧。
“噗!”的一声传来,刹那间,鲜血如喷泉一般,女人的身体,像被某种磨盘夹在一起一样,骤然间,炸裂粉碎。
“哈哈哈!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此时,鲜血挥洒在空气中,连带着女子的衣物,一并裂成碎片,在空气中飘舞着,一切仿佛凄凉无比。
整个山林中,一时间似乎陷入了寂静,只剩下释迦子的狞笑声,回荡在山谷间。
然而,笑着笑着,释迦子逐渐笑不起来了,眼前战景逸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的怒容纷纷退去。
而且,诡异的是,每个人看向释迦子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同情、甚至是……无情的嘲讽。
看到众人的表情,释迦子心头猛地一沉,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难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你们……你们笑什么?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释迦子步伐步步后退,心头那种强烈的危机感,却是越来越浓,忽然,他似乎在死去那个女人的碎衣中,看到了什么东西。
下一刻,释迦子隔空伸手一抓,将此物拿在手上,那是一面令牌,令牌上面沾染着新鲜的鲜血。
而令牌上则是用大淦王朝的文字写着一行字迹,随着释迦子口中念出这七个字的刹那,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响,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原本,释迦子已经重新恢复从容不迫的神情,顿时方寸大乱,额头上青筋高鼓,表情狰狞:“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啊!”
“没什么不可能,长公主殿下在营帐里待久了,有些烦闷,所以刚好路过这里。”
战景逸深吸口气,淡淡的说出一番话,这番话彻底消除了释迦子最后的念想。
这也是他送给释迦子的最后一件大礼,是他让三公子想办法,把这位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长公主大人‘请’来的。
在外面,还有公主的随行侍卫,以及公主腰间的令牌,足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听到这里,释迦子双手猛地颤抖起来,根本握不住手上的令牌,任由令牌“咣当”一声跌在地上。
随后,释迦子整个人仿佛魔怔了一样,呆呆傻傻的跌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肥猪见状,提着刀想上去砍他一刀,但被战景逸拦了下来:“别管他,咱们赶紧走!”
这个时候,若是不走,等侍卫进来,发现了这一切,且不说释迦子会不会发疯般地杀掉这里的所有人,就算他们被牵涉进行,长公主的死亡,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听到战景逸的话语,肥猪犹豫了一下,毕竟这可是个好机会,但出于对战景逸的信任,果断放下手上的鬼头大刀。
说着话,战景逸示意武笠,把一旁藏着的摄像机拿走,将众人的痕迹收拾干净,带着众人,头也不回地钻进山谷的洞穴里。
甚至为了防止释迦子清醒后,来追杀自己这些人,战景逸干脆把洞穴的入口都给炸了,直到,一众人匍匐着从洞穴彻底钻出去后,每个人这才都瘫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战景逸躺在地上,目光看着照射在头顶的太阳,双眼眯成了一条直线:“总算是完事了!”,然后战景逸就昏死了过去。
……
睡梦中,战景逸一次次梦到了释迦子,一次次被惊醒过来,又一次次昏睡过去,仿佛此时此刻,才像是真正与这位堪比神灵的家伙对阵一样,压力滚滚如潮地涌来。
睡梦中,释迦子的每一次动手,都令他险象环生,令他为之胆寒,而自己的每一步算计,却是在释迦子强大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直至对方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把自己一脚踩碎,战景逸猛的尖叫起来,身体“噌”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呼呼呼……”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下来,落在松软的兽皮毯上,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的气味,以及不时爆出的火花声,噼里啪啦的作响,这才令他醒悟过来。
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饶是如此,战景逸也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次的计划,看似一路顺风,实则是步步为艰。
自己不过是侥幸,想通了规则的漏洞,若是自己想错了,那么下场,就不言而喻。
想想在最后,不算武笠,自己这边,算上肥猪、左林昕、左林语,四个顶尖高手,甚至释迦子前期已经被重伤,就算这样,死人在面对释迦子,居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若不是那位长公主惨烈的牺牲,彻底重创了释迦子脆弱的神经,给他们足够的时间逃了从出来,只怕,他们当中没人能活到现在。
思索了一会,战景逸双手揉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目光向着四周扫视过去。
入眼的是极具草原特色的帐篷包,一旁炖煮着一锅开水,缭绕的青烟,仿佛精灵般,透过帐篷顶部的天窗,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战景逸呆呆的看着许久后,才有感地说道:“活着,真好!”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感受到脸皮上的刺疼感,整个人才从床上坐了起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太如梦如幻。
直至此刻,他才真正的醒过来,也难怪他会这样,在众人眼中的从容不迫,本身就是一种策略。
并非真正的从容,从神情、到每一个动作,脑海里都有一根紧绷的发条,强迫着自己去完成。
因为对手的强大,让他知道,但凡有一步走错,就足以让他坠入无底深渊,所以,当他放松下来的时候,这些压力才会如潮水般将他瞬间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