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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生死羁绊
    万籁俱静。

    今日的张家府邸格外安静,一如数日前张昭集结众多私兵守卫共同埋伏,等候盗爷来临一般。

    午后,谢绝更是特地让张昭贴出宣战告示,声明只要盗爷今夜敢出现在张家,便一定能够将他捕获的猖狂发言。

    据张昭所说,此人性格倨傲,往日他是好言相劝,让他出来一见,实则暗中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就这样,那人都敢硬闯,更别说如今还是当众宣战了。

    张昭说:“他一定会来。”

    谢绝倒是不敢笃定。

    反正她也没指望用这样一个法子就能当场将此人逮住,不过她倒是真的单纯好奇这个盗爷是谁?还有他的轻功到底有没有张昭等人吹得那么神乎其神?

    一切准备就位了。

    谢绝神情悠闲地躺在床上,晃荡着二郎腿,享受着青竹盘腿坐在一旁,讨好的给她捏着肩膀。

    “你快说啊,臭女人,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青竹眨巴着眼,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肩头捏着,语气有些兴奋,“你真有把握能抓到那个盗爷?”

    谢绝享受的张口,青竹立马送上一块切好的糕点。

    仔细品尝后,她老神在在道:“只要他今夜敢来,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他。”

    “我们?”

    “对啊,就是我们。”

    “我听张家府上的下人说,那个盗爷武功高强,已连续十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张府的下人,那尸体……”

    正说着,谢绝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声异动,连忙起身一把捂住青竹喋喋不休的小嘴。

    “去看看。”青竹的注意力压根不在外边,查看后大喇喇道:“是风声,你听错了吧?我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你又怎么可能听到?”

    虽然这番话侮辱性极强,但觉得还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

    青竹又来到她的身边,给她塞了一块糕点,“你快说啊,你到底用的什么法子!神秘兮兮的!”

    谢绝实在被他问得烦了,便说了,“这法子还是你教我的呢,我在今夜悬赏的那个箱子里下了处子香,你不是说处子香香味奇异,不管相隔多远,只要下蛊者与被下蛊者同处百里之内,就一定能够辨别吗?到时候我就让你带着我满城闻,不信找不出他!”

    青竹听完,眼神恶狠狠地盯来,“你!你说什么?谁让你乱用这下蛊之术的!你知不知道!倘若是……”

    “倘若是什么?”谢绝看他表情不对,忙正色问:“你别吓我,不会是对下蛊者有什么危害吧?”

    青竹气得说不出话来,唰地站起身来,在房中走来走去。

    半晌,他又一喜,转过头来问她,“我跟你说过,此法只有尚是完璧之身的处子才可施法,你还记得吗?”

    谢绝点了点头,一脸木然,“记得啊。”她又不是傻,怎会不记得这么重要的前提条件?

    青竹龇牙乐了,“那你肯定施法不成功!看来,你今晚的计划要落空咯!我就说嘛,还不如让我去跟他拼一拼轻功,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有人能比我师傅亲授的轻功功法更厉害的!”

    谢绝听着听着,觉得这话很不对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肯定不成功?”

    青竹喜滋滋道:“因为你肯定不是……那个啊……”他不好意思言明,但谢绝倒是懂了,眉心隆起,她语气一扬,“谁跟你说我不是处?”

    青竹脸上泛起一抹异样的羞红,“你,你怎么可能是?”

    “怎么不可能?我洁身自好不行吗?”

    虽说这事有点令人难以置信,毕竟她刚穿来时,发现女主连身都还未破除,却养了一院子的莺歌燕舞,也是震惊了很长时间。

    但事实就是,原身和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真挺像的。

    两人都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久远的记忆之中。

    原身刚满十二岁那年,谢申便已奏请了宫中最好的教养嬷嬷进府,特地手把手,口传口的教授了谢绝足足半月有余的时间,为的就是打开她身体的新世界大门,让她不至于在将来纳娶了夫侍后,手忙脚乱。

    谁知,谢绝的理论知识学得越好,就越有些惧怕那一日的真正到来。

    因为册子上都说,一般女子成人的当日,必须寻找一名极有经验的通房郎引导疏解,否则便会剧痛无比,血流不止,更有甚至,可能还会留下一生的阴影,再也不能人道。

    故而,一想到这些,她一上阵就怂得不成人样了。

    这么多年来,谢申先后给她送了不下十个通房郎,却都被她给临阵脱逃了。

    为了防止谢申再送人来,谢绝甚至还不辞辛苦地作出一副假象,在家是招揽了一堆公子小倌儿进府,在外更是伙同周闻溪等人日日泡在烟花柳巷。

    这才好不容易养出了一个京都纨绔女,浪荡女,好色女的三连冠名号。

    若不是她继承了原身的记忆,谁又敢相信,她竟然连这些公子们的手指头都没有摸过?

    不过,也有特例,对于原身来说,沈一鸣倒确实是让她生理性第一次觉醒的男郎。

    可惜沈一鸣那厮的任凭谢绝追求了数月,却表面行径放荡,私下无论如何也不肯成全了她,这一怒之下,谢绝才当着众人的面,将他送给了她人。

    这也就是当初沈一鸣不止一次提及过的,两人的旧仇怨。

    回忆起当初令她震惊多时的往事,谢绝敛了敛心神,坐起身来。

    却听青竹不安地哭诉道:“完了完了,我就不该告诉你这个法子怎么用!现下真是要害死我了!”

    谢绝看向他,“你一个人在哪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处子香本就是我们青衣门失传已久的蛊术之法,江湖中人流传的那些杀人夺舍,以血养蛊等残忍之法,门中早就失传,却唯独只留下这一门。”

    青竹越说越急,眼眶甚至有些隐隐发红,“上回你追着我要下蛊之法,我还未来得及跟你说完,你就走了。”

    “如今真是害死人了!你知不知道?被下蛊之人若有任何性命之忧,此法是会反噬到下蛊之人身上的!”

    谢绝傻了,“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

    青竹含泪道:“意思就是,我给你下了处子香,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便要替你去死,换而言之,你给那人下了处子香,他若有什么事,你也绝不可能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