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拒绝了。”
假如要做阅读理解的话,简单的一句话,起码要写上千字才能让人理解,说这句话的人内心是多么悲痛、绝望。
那种少年恋情结束的痛苦,相信每一个早恋的孩子都能明白,如天塌地陷一般。
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痛。
当然,多年以后,成年的自己回想过去,就会觉得那样的自己是一个笨蛋。
“你在哪里”
青泽发了这条消息,又补充一句道:“我可以给你出主意。”
“没希望啦,吉川说她有喜欢的人,陆地已经没我的梦想。
我打算今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前往海上寻找onepiece。”
普通人这么说的话,青泽一定认为他是矫情的中二病。
但北条哲二不同。
笨蛋归笨蛋,那位的行动力绝对拉满。
没等他继续回消息,对方发来一张照片,拍的是一个港口,海上波光粼粼,看起来很大的渔船停靠在那里。
北条哲二是真的打算离开日本,前往海上寻找梦想。
北条筱子拿着可乐和果汁进入卧室,见青泽盯着手机,喜道:“欧尼回消息了”
话未落,人小跑上前。
她一点都不顾忌男女之别,直接挤在床头,看向青泽的手机屏幕。
香肩挨着青泽的头。
说不清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香味钻入鼻中。
“欧尼要出海!”
青泽刚想安慰她。
北条筱子松了一口气,拍着营养充足的胸口道:“太好啦,我还以为欧尼想不开跳楼,原来是想要出海。”
青泽被兄妹俩的脑回路干沉默了。
该说真不愧是兄妹吗
外表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北条筱子,骨子里不只是天然黑,还是一个笨蛋
“他要出海,你确定不拦着吗”
“没办法,欧尼和我不一样,很笨,考试总不及格,零分都有,上大学是不可能的事情。”
北条筱子如实说出心中想法,笑道:“提前毕业,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到海上的捕鱼船能学到一门手艺,总比加入社团,被人砍死在街头好。”
……青泽无法反驳,因为他觉得,比起不良,捕鱼确实称得上是正道。
收入高,风险……只要不是遇到特大风暴,哥斯拉那玩意起码要辐射十几年后,才有可能诞生。
青泽双手打字道:“那祝你在海上找到onepiece。”
“我一定会找到onepiece!再见,我的好兄弟!”
北条哲二回一句。
青泽打字道:“有空常联系。”
消息已读,没有回。
北条哲二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道别的话,不会说好几次。
北条筱子从床上起来,鞠躬道:“多谢青泽前辈,我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休息。”
“没事,北条是我兄弟,他妹妹就是我妹妹,欢迎你随时来玩。”
青泽笑着回答,好兄弟离开,替他照顾妹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北条筱子笑道:“那我们加line好友吧。”
青泽加了她的好友。
北条筱子拎着书包离开。
青泽没有送她,怕起身触发被动的超能力将这个妹妹吓跑。
到门口,北条筱子脚步一顿,回头道:“青泽前辈,你是很好的人,但是像那种运动的话,还是尽量少做。”
“好。”
青泽面色有点尴尬。
这个时候说他不是那个意思,等于将之前隐瞒的努力给否定,不如将错就错,照顾少女的面子。
北条筱子鞠躬道:“再见。”
“嗯。”
青泽挥手。
……
世田谷区,凤凰院家,后院。
阳光洒落在青翠的草坪上,凤凰院美姬一身弓道服,上白下黑,戴着防止弓弦弹回来的胸当。
她手持长弓,瞄准六十米外的箭靶红心。
手将弓弦拉成满月,一松,嘣的声响,弓弦弹在黑色胸当表面。
箭急速飞驰向前,插在红点之上。
“不错。”
拍手的声音响起,胡蝶从旁边走过来,同样穿着弓道服,佩戴胸当。
母女不戴这个的话,完全无法练习弓道,不像平胸女性那么方便。
“美姬,你射箭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都是母亲教的好。”凤凰院美姬低头。
她练习弓道的时候,金发并不是自然披散在肩膀,而是扎成单马尾,露出雪白的鹤颈,浑身上下散发精明强干的气质。
“射箭如做事,你只要看清事情核心的矛盾,那么再困难的事情都能轻松解决。”
胡蝶传授女儿帝王心术,将手中的长弓拉满,扫一眼,不需要多看。
手一松,箭若流星。
噗,箭插在箭靶中央,白色的箭羽犹在颤动,足见这一箭的力道之大。
“身为女人,我们想要将凤凰院家的产业牢牢握在掌心,就要比那些男人优秀,你最近的学业怎么样”
“母亲放心,我从没有懈怠。”
“和朋友们相处如何”
“很好。”
“那就好,”胡蝶点头,她的女儿,势必要如她一样优秀,才能纵横在尔虞我诈的上流社会。
白发的管家大步走上前,提醒道:“夫人,差不多到时间,您该参加会议。”
“美姬,我先去忙了,你练一会就可以休息,好好学习。”
“嗨。”
凤凰院美姬点头。
她早已经习惯母亲陪在身边时,忽然有事离开,也习惯母亲不在身边。
先前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她一年到头都见不到母亲几次。
若不是父亲那边遇到一点事,她也不会从英国转回到日本。
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能见母亲一面,已经让她很满足。
凤凰院美姬抽出箭,继续瞄准箭靶,拉弓,松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
期待下周六和母亲练箭的时候,能得到她的夸奖。
练了一会,协助她管理大小事物的三轮管家上前道:“大小姐,您该休息一会,原田老师马上到。”
“嗯。”
凤凰院美姬点头,她的周六没有休息,练习弓道,接受东大博士补课,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
她抬手擦了擦汗水,看着晴朗的天空,心里想着,青泽那家伙在干什么
随即,她想到被扑倒的场景,面色微红。
对纯洁的少女而言,那种场面太具有冲击性,怎么都无法忘记。
可恶,下周见面必须敲诈那家伙一瓶饮料。
她想着,走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