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叔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在言家待过,和言初至今还有联系。
如果被人窥探到这一点,必然会做手脚。
薄锦琛猜测,不止如此,很可能传叔还想到或是得到了特殊的东西,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是那边的手笔。”
林沐说的隐晦,还有很多细节没办法查证,再加上那边做事隐蔽,不知道能不能拿到证据。
薄锦琛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冷冷的掀起嘴角,“那就给他们一点教训,没了爪牙,很多事,就不得不自己动手了。”
“我们手上有些东西,我马上安排。”
林沐立马着手去办这件事,他知道,老板这是准备反击了。
薄锦琛让他先离开,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再看看白色门上“手术中”三个红字,眼中隐着深深的担忧。
言家惨案的幕后主使他早就查出来了,是一手遮天的袁家,只是苦无证据,不得不按捺不动。
袁家要动的本该是薄家,言家是替他挡了灾,可时至今日,他仍旧无法窥探对方当时的目的,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年,追查到的东西,虽然动不了袁家,依附他的家族倒是可以拔除几个,那就一个一个来,总会找到证据,把这颗大树连根拔掉。
薄锦琛眼中透着阴狠,如今也到了回敬的时候。
他手里夹着烟,靠在墙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手术室的门,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晓得又收到了两次病危通知。
温瑾禾赶过来就看见他如同雕塑的模样,愤恨的上前,“薄锦琛,你又做了什么?初初不是明天的手术吗?为什么忽然提前,是不是你和陆雅溪,你们……”
“瑾禾,够了,和锦琛无关。”
温瑾瑜厉声打断她的话。
他虽不知道前因后果,端看薄锦琛颓废担忧的模样,就知道肯定和他没关系。
温瑾禾气的要炸开,不服气的看着温瑾瑜,还没来及反驳,他又皱眉开口,“少说两句,别添乱,锦琛的担心不比你少。”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看看薄锦琛沉默的模样,应该是第二次见到。
第一次,是在言初昏迷不醒的时候。
温瑾禾也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看着对面墙上钟表,时间一秒一分的过去。
温瑾瑜心情复杂的看着薄锦琛,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担心,言初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薄锦琛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黎明,手术室的灯也终于灭了。
薄锦琛立刻站直,不着痕迹的活动了下僵硬身体,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前。
温瑾禾跟温瑾瑜也赶紧跟上,门一打开,就无比期待的看着走出来的医生。
昨晚的情况太危急,谁都不敢问是不是平安,生怕会得到让人害怕的结果,好在没有真的出事。
温瑾瑜看了薄锦琛一眼,昨天晚上,他的样子仿佛结上一层薄冰一样,谁看了都害怕,庆幸言初没事,否则,这疯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薄锦琛刚好也看向他,“你们先回去。”
这里不需要太多人,言初现在也不会醒。
“我们明天再来。”
温瑾瑜很有眼色的把想要强行留下的温瑾禾带走了。
温瑾禾气的甩开他的手,“你干嘛拦着我,我得留下来守着初初,不然不放心。”
他倒不生气,反问道,“你确定言初醒来,第一个想看见的人是你吗?”
“不是我,也不会是薄锦琛那个渣男。”
温瑾禾冷笑,她不管到什么时候,都看不上薄锦琛。他给言初造成的伤害,这辈子都磨不平忘不掉。
温瑾瑜不合她争,只是点点头,“你怎么说都行,走吧,明天再来。”
她如鲠在喉,瞪了他一眼,不情愿承认自己留下没有用处。
不过,平心而论,她当然清楚,最能够抚慰言初的人,的确是薄锦琛。
*
薄锦琛守在病房,不停地有消息传来,林沐已经安排好动手了,用不了几天就能验收成果。
他让人把薄锦婷那边盯紧了,自然知道她撺掇薄夫人回来的事,只是没有出手,当做不知道。
如果她们真的回来,他不保证手段还像现在这样温和。
安排好所有事情,他坐在病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的言初,眼神逐渐变得柔软。
从他成年开始就在布局,算计隐忍多年,不就是为了能够好好保护言初。
如今,一切都有了意义。
他神色透着难得的温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一直到下午,薄锦琛按照医生的叮嘱,亲力亲为照顾言初,在用湿棉签擦拭她干涩的嘴唇,看见她的睫毛都动了几下,颤颤的睁开眼睛。
言初看见薄锦琛放大的脸在自己面前,还以为是看错了,不禁眨眨眼睛。
“醒了?”
薄锦琛声音似乎有点颤抖,他按了护士铃叫人,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言初。
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激动的想要起身,却因为牵扯到伤口,疼的脸色惨白。
薄锦琛眉头紧锁,按着她的肩膀,“别乱动,传叔已经脱离危险,反而是你,差一点就……”
他没有说完,言初的注意力也只集中在前半句,她眼神期待的看着薄锦琛。
薄锦琛沉着脸,“是真的,等你痊愈才能见到他。”
言初平静片刻,笑话这个消息,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可见是放心了。
医生很快过来给她检查,一切正常,这才让气氛放松了些。
“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能好起来,不过,最好两年内不要怀孕,备孕前要做检查。”
听完医生的话,言初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现在的感觉,但她必然是高兴的。
只是,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在高兴痊愈了,还是在高兴未来可以有一个和薄锦琛血脉相连的宝宝。
薄锦琛的脸色松缓不少,点点头,“辛苦了。”
医生说完医嘱没有久留,病房里剩下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言初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