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留下的两人谁也没主动开口,空气陷入了沉静。
茶杯见底,顾时白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转眸看向身边之人。
少女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正握着笔在做五三。
顾时白扫了眼她做的题目,答案完全正确。
就是字迹实在潦草,书法家看了惊喜,批卷老师看了只会头疼。
他慢条斯理地道:“离高考还有四个月不到,以你的成绩搞个状元头衔不是问题。”
虞清落笔的手微顿,抬眸看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答题。
原身的考试成绩万年倒数第一,看来不全是真的。
顾时白微偏着头看她答题,虞清则雷打不动的写着答案。
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
虞徽帘端着最后一道酸辣汤出来,看到的就是如此和谐的一幕。
“先吃饭。”
虞清放下五三,穿上棉拖起身饶过他走向餐桌。
顾时白笑容染出几分无奈,后她一步跟上。
饭桌上,三个人安静地吃着晚饭,各自怀着心思。
虞徽帘好几次将目光投向了侧位的男人,似乎在考量他是否够格。
显然是将两个人的关系想歪了。
由于她没有主动询问,顾时白也就没有解释。
虞清只是不懂虞徽帘的眼神在透露什么,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觉得荒谬。
一直到晚饭吃完,顾时白离开都没有表现出其它目的。
难道是她多虑了?
虞清歇了心思,帮忙收拾完碗筷,才回房间休息。
……
周一。
柯央央早早地来了学校,偶尔打个哈欠,眼角分泌出眼泪。
后桌的姚盼儿比她晚两分钟到的教室,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怯懦了。
看见柯央央一副没睡醒的疲惫,还买了杯豆浆给她。
“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柯央央是为了帮她,才会被那个女人打一巴掌。
姚盼儿心有愧疚,虽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但起因跟她是有关的。
听见她的话柯央央“啊”一声,脑袋还晕乎乎的反应不及。
半晌,她才想到姚盼儿说的是哪件事,连忙摆手。
“没事没事,那也不能怪你,再说我也根本不生气。”不过她没有拒绝姚盼儿买的豆浆。
姚盼儿笑了笑,回到座位。
她现在的监护人是郑惠君,本来郑惠君打算收养她,但她拒绝了。
她跟郑惠君说好,等她十八岁成年便会离开她家。
这份恩情姚盼儿永远不会忘记,余生她会把郑惠君当成亲身母亲,为她养老送终。
于是郑惠君干脆认她做了养女,并准备过两天带她去改名。
姚盼儿这个名字,本不是带着祝福来的。
快上课时,虞清才出现在班级门口,嘴里还咬着小笼包。
柯央央抵挡不住困意,已经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吃完早饭虞清才进入教室,去后门角落丢了垃圾。
等她坐下,后桌的姚盼儿戳了戳她的后背。
虞清回头,作业本上放着一张便利贴,她抬眸:“怎么了?”
姚盼儿小心斟酌措辞,缓缓开口道:“我要改名,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帮我取一个新名字吗?”
这是她毫不犹豫的决定,如果说郑惠君给予了她母爱般的温暖。
那么虞清,是黑暗中的第一束白月光,神圣而不可亵渎。
当她从黑暗中跑出来时,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虞清。
“这个决定权,你确定要交给我,而不是你自己?”虞清问。
姚盼儿无比坚定:“我希望是你,为我取的名字。”那代表新生。
“好。”
她接过姚盼儿手里的圆珠笔,正准备写下时忽然停住。
姚盼儿眸中染上了紧张,但她很快恢复平静。
她答应了,不会反悔的。
下一秒,虞清从粉包里拿出一支钢笔,在便利贴上写了二字。
“这个就很好。”
姚盼儿拿起便利贴,那上面的字铿锵有力,笔法工整。
姚欢。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姚盼儿忽然想到了这句诗词,年年今夜都欢颜,她也确实展开了笑颜。
“那个是什么?”
姚盼儿抬头,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课桌左边放着一个船型立体0.5cm拼图。
已经拼了十分之一,还是她两个晚上才拼出来的。
“要送给一个主播的礼物。”姚盼儿道。
“……”
那个主播该不会就是她吧??
“我给你也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在你的桌洞里。”
虞清收起思绪,见她耳垂熏红觉得有些好玩,转回身在桌洞摸了一下,拿出一个礼物盒。
打开来,里面是一个手工编织的木槿花,很精致。
她捏在手上看了好一会,直到上课铃响,才放进粉包里。
周一的上午有两节数学课,一节语文课,一节体育课。
第四节体育课在操场上课,或许是高考即将到来,体育老师开启了放养模式。
学生们不用跑步,也不用做深蹲,可以自由的活动。
柯央央买了三个冰淇淋,给虞清跟姚盼儿一人递了一个。
三个人坐在操场边缘的台阶上吃冰淇淋。
在偏冷的冬末吃冰淇淋,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柯央央咬了一口草莓味冰淇淋,困倦的半瞌下眼皮,依靠本能的小口吃着。
姚盼儿看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模样,担忧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原先以为她是没睡好,可这都睡三节课了,不至于困成这样。
柯央央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好困啊……”
“感觉你状态很不好,我去跟老师请假,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不用。”虞清轻轻按住姚盼儿的肩膀,随后单手握住柯央央的手替她把脉。
早上她刚到教室就发现了柯央央的不对,但她身上并未沾染不好的气息。
姚盼儿在一旁担心的看着,过了一会,她才听见清冷的声音说。
“她确实是没睡好。”
姚盼儿拧了一下眉心,“你晚上都没睡吗?”
柯央央还处在半迷离的状态,只隐约听见她的话,回了一句:“昂,我哥这两天晚上跟疯了一样,吵的不行,我压根没睡。”
她哥平日里挺稳重的,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每晚吵的在开派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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