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的灵魂本该被烛火吞噬,可现在烛光已灭,他落入了魔鬼手中,灵魂深处透出丝丝绝望。
“不知道,”虞清冷漠地看着他:“魂飞魄散,还是说出你知道的,你觉得哪个选择比较好?”
“……”要说她会放过自己,大祭司是一万个不信。
而他决不能说,不说最多是魂飞魄散,可他若是说出去,下场会比魂飞魄散还要可怕千杯。
“你把我打的魂飞魄散,我也不……”大祭司坚定的话忽然停顿。
浮在半空中的他黑瞳微缩,直至变为全白。
雪狼躺在卡牌里看着外面对视的一人一魂,有些惊奇的想要探出脑袋,被胡桃一骨碌塞回去。
虞清:“你为什么要对普通人下手?”
大祭司只剩眼白的眼睛眨了眨,听话的回道:“祭祀大典,他说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力量。”
“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见过面,一直都是电话联系的。”
虞清眼底闪过金光,透过大祭司无法追踪到电话对面的人,她只好暂时作罢,继续问他:“把你知道的,有关寨子的事情都告诉我。”
大祭司知道的其实很少,他的家族来自一个名为‘黑鸦岛‘的地方。
他只能算是外部人员,连登上黑鸦岛的资格都没有,而且黑鸦岛的具体位置,也不是他这个等级能知晓的。
偶然一天,黑鸦岛传出消息,派他来到鹤城,在这里用未满三十岁女性的躯体,举行祭祀大典。
祭祀的方式也是黑鸦岛的人教给他的,与大祭司联系的人未曾露过面,听声音辨别不出性别,年龄。
寨子是大祭司一手创办的,找一些亡命之徒,或者犯罪潜逃人员,在这里替他办事,而他负责祭祀。
大祭司举行祭祀的时候不会在身边留人,每次都是他独自一人举行,这也是那个人吩咐的。
祭品是普通女性,从祭祀的过程中,最终端的人可以得到无限的力量。
后来,也许是他的动作过于密集,才被特殊部门的人盯上。
那之后特殊部门也抓捕了不少从寨子出去的人,大祭司的行动逐渐减少,可那边催得紧。
他只能暗地里绑架一些女性,像酒吧,荒无人烟类似的场地,绑走的女性一般不会出现问题。
“我能感觉到他似乎是想开启什么东西,才需要那么多祭品,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听从指示。”
虞清微微敛眸,声线极冷:“这样的地方有多少?”
大祭司:“不清楚,但我猜测应该不会少于十个。”
他也试着从指示他的人嘴里套信息,但对方很谨慎,甚至有一次他差点把命交代了,就没有再多嘴过。
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虞清冷淡的摆手:“吞了。”
尾音落下的一瞬间,大祭司呆滞的表情闪过一丝茫然,逐渐清醒,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全交代了!
他恐惧的本能想要逃跑,窜出半边的灵魂被暗红色毛笔拉回。
缠绕住他的毛笔以飞速的形式锁紧,直至吞噬掉大祭司的灵魂,才变为正常的毛笔形态,回到虞清手里。
虞清画了一道符咒打入毛笔:“好好消化他的力量。”
大祭司虽然修为低下,但比起普通修士,在绛骨那已经算是很好的一位补品。
……
……
寂静无声的树林之中,拎着银色手提箱的年轻男人穿梭在林子里,蓝色连帽卫衣压住脑袋。
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气质偏冷。
不知走了多久,男人才终于停下脚步,站在一棵繁盛的大树底下,大概能分辨出他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
在男人的正对面,一个容貌精致的少女被雪狼叼着,扔进了血水之中,与之混合,变为寸寸白骨。
而站在炉顶旁边神情冷淡的少女,与白骨最初的样貌竟是别无二致。
男人的目光似乎在雪狼身上停留了许久,直到雪狼靠近站立的少女身边,忽然间消失……
后面的他就看不见了,眼前仿佛迷了一团雾。
等他的视线再次变得清晰,祭坛已经被摧毁了。
虞清摧毁了祭坛,转身与大树底下的男人对个正着,两人像是早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默契的没有言语。
最终,男人率先走出林子,犹豫片刻,道:“我需要那只雪狼的血,不用太多,一碗即可。”
他的声线偏低,听起来挺有礼貌的。
“……”对他直言不讳的举动,虞清想了想:“理由?”
男人:“抱歉,这个我无法告诉你,但我可以支付一定的酬劳,毕竟雪狼是你先拿下的。”
说完他打开银色手提箱,能看见里面是放置整齐的红钞,粗略看过去,少说也是百万的单位。
“……”还真让她无法拒绝呢。
虞清点了点头,拿出卡牌j,把雪狼放了出来。
“你干嘛!我又没同意给他放血,放血多痛啊,我不要我不要!!”
雪狼能听见两人对话,自然知道虞清把自己卖了,当即不满的在地上打滚,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示抗议。
“啊!”
虞清不知道从哪弄了根银针,一把抓住雪狼的前肢,又摸出一口碗,利落的放满血然后松手。
雪狼:“……”
他死死盯着那口碗,也不知道她从哪弄来的!
男人把钱放到地上,又把碗装入手提箱,就这么提在手上,也不怕血会溢出去。
“抱歉,我没有多余的容器。”
虞清很大方的摆摆手:“没事,我自己装。”
闻言,男人隐在帽檐下的头轻轻一点,随后转身消失在林间。
虞清把愤怒的雪狼塞回卡牌里,收起钱便离开了祭坛。
……
……
龙平平是道具用品店的老板,没人知道他私自养了一只小僵尸。
这次会来云城这座山上,是他感应到了这里有雪狼的存在。
雪狼的血足够让小僵尸维持一年不喝血液,也不会丧失理智。
对这座山脉上曾经发生过什么,那名少女又想做什么,在他心里都无关紧要,不慎重要。
他只关心他的小僵尸,能不能好好的看店。
作为小僵尸的父亲,这是他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