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村子里有六七位精神不正常的人，那么在这个村子里，一定是有着精神病基因的存在。一个家族都出现过，的确是挺令人意外的，不过这种基因也只能在家族中遗传下去。

    小右看着老奶奶，欲言又止，面对这样的问题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奶奶摇着竹扇，看了一眼小右问道：”姑娘，爱听吗？“

    ”可以呀，奶奶您接着说。“

    老奶奶摇着竹扇，双鬓以白，皱纹爬满了脸。

    ”我们这村说起来也挺邪门，疯的疯，死的死。就说我那四儿子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突然就变得暴躁起来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都几十年了，不过他现在正常了，为什么正常我也不明白。“

    老奶奶说的话有点令人似懂非懂，不过他的儿子现在好了，那应该是好事情才对啊。

    下面都是老奶奶的口述，整理出来的内容，事情要从三十几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的农村生活条件并没有这么好，总体来说还是处于农耕时期，农村的人的思想都还比较保守。老人家的四儿子是一个很帅气能干的农村小伙儿，用现在的话就是干农活厉害的爆，在以前是很容易讨媳妇的。

    这是老奶奶自述的自己的儿子长得很帅气，小右自己心中是持有怀疑态度的。这不是偏见，可是很多人的第一印象都会想，农村小伙儿能有多帅？

    当然，后面印证了老奶奶的话，那的确是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虽然年过五十，可依然看得见那轮廓分明的脸颊，依然是英气逼人的。

    那个时候老奶奶的儿子老四喜欢上了村里的一个姑娘，经常帮着姑娘家做农活，可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时姑娘却反悔了。

    这件事对老四的刺激很大。

    因为在农村里，一旦指定了婚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像老四这种长得帅干农活又厉害的帅气小伙，是很容易讨姑娘喜欢的，至于为什么会悔婚其实从古到今都一个理儿。

    ——太穷。

    穷是一切不快乐的根源，也是一切不幸的源头。

    但是老四偏偏又是一个帅气又痴情的男孩子，一直都没有从悔婚的阴影中走出来，自己在家里关了几天然后又除去干农活。

    早上走在村里的石桥上时，突然就取下肩上的扁担，猛砸石桥。

    从那一天开始，就间歇性的发狂，嘴上骂骂咧咧。

    发病的时候双眼血红就像入了魔，狂躁易怒，还会动手伤人。

    但是清醒的时候，和常人无异。

    据奶奶说，老四的字写得好，歌也唱的好。

    他以前总是会在半夜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首歌，歌声高亢悠扬，半个村的人醒来都会听到他的歌声。

    如果那个时候，他可以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姑娘可能也就不会疯掉。

    说起来，老四得病不是没得治，但是在农村就找一些巫医歪道驱邪啥的。也没有去看过正规医生，但是那个年代我们国家的医疗条件也着实落后，加上村里人普遍认知不足最终拖了好多年。

    本身是自身的毛病并非邪物附体，找到道士也是没什么用的，喝了符水反而会加重病情。

    如果能够及时送医，或许早就治好了。

    据奶奶后来回忆，老四的病好了也是几年前的事情，因为喝了酒摔了一跤然后送去医院。

    医生检查过后说是脑子血管破裂里有一点淤血堵塞，住了院，老四也好了起来。但是，他的左手和左脚却有点不对劲了，可是老四从那以后却也不再疯言疯语。

    不会再狂躁了，人也清醒了，也像三十年前正常的时候那般腼腆爱干净。

    医生当时就推断，老四这块淤血是早就有了的，可能就是在三十年因为失恋的打击心情不好气血受阻导致。

    好在这次血管破裂的位置不会致命，反而因为摔了一跤，让老四因祸得福。

    想想呢，如果三十年前送去正规医院，也许就治好了也说不准。他这就是神经受了刺激导致的，用正规的医疗手段和心理辅导，完全是可以治愈的。

    可就是因为愚昧，断送了老四的一生。

    老四自己呢，也是因为一段情，毁了自己一生。当一切都随时间流逝，却也青春不再，往事逐渐模糊。

    所以才有，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这样的说法。

    自古均有痴儿女，留下的却尽是叹息。

    ”真的挺让人遗憾和难过的。“

    ”是啊！好在现在恢复过来了，不过他也老了，只是很可惜！可惜！“

    老奶奶不停的叹息摇头。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人啊，真的不可以穷。

    特别是男人，更不能穷，可是很多女生也不可以太过现实。听老奶奶的口气，是女生嫌弃她们家庭穷，但是却忽略了老四的努力和上进。

    据说那个女人后来嫁到了外地，放到现在社会，也算不上富裕的家庭。

    可两人为什么会分开，恐怕也就成了千古之谜，无法解开了。

    穷或许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已。

    老奶奶说的怪事，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件是发生在他其中一个孙子的身上。

    这是乃那家老五的儿子，据说从小就体弱，小时候总是能够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每一次看到之后，就会大病一场，这种情况以前总是出现。

    不仅如此，他还从小就爱做噩梦，梦见各种恐怖和血腥的东西。

    每一次从外面回来生病，老奶奶都会撒米驱邪，然后第二天孙子的气色就会好起来。

    ”奶奶，您怀疑这是被鬼缠身？“

    ”反正是不干净的东西，姑娘，没有吓着你吧？“

    小右笑着摇摇头，只差没有说”我就是专治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这种话了。

    ”那后来呢？“

    ”后来呢他长大了，这种噩梦就逐渐减少了，特别是这几年美梦多过噩梦了。“

    小右想了一下，或许他孙子小时候真的可能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据说小孩子小时候心和眼都特别干净。他们都很容易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常的人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再也看不到这些东西。

    有一种说法就是，每一个小孩，都有一双阴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