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迅速地挪动桌子和椅子,把那通风口重新装好。还没等我将桌子椅子摆回原位,房间角落的一盏红灯亮了起来,红灯的旁边还有两盏灯,由于没有通电所以看不出是什么颜色,我觉得这红灯应该是一种紧急讯号,很有可能跟我有关。
紧张之下,桌子被卡住了,再使劲一推,桌子向一边倾斜翻到,还好我反应快,稳住了,没发出太大噪音。
我不得不费了些力气来清理阻碍物,原来桌子下面放着一双鞋,桌子向前它平稳跟随桌角滑行,向反方向移动,鞋子倒下一只,另一只也顺势靠在了倒下的那只鞋上,卡住了桌底。真是人倒霉,连鞋子都跟我作对!
再看看自己的光着的脚,也许不一定阻碍我的全都是坏事!归置好桌椅正打算试试这双鞋,走廊里传来响动,真快!比我预想中快得多。怎么办!出不去就得想办法躲起来才行!
一般躲藏最好的地方是门背后,窗帘背后,桌子底下。门背后是个特别愚蠢的决定,这里没窗户,自然也就没有窗帘,再看看那简易时尚的桌子,根本就没办法藏人。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试试了,就是床底下。
我迅速冲到了那块巨大的玻璃旁轻轻摸索,这里能清楚地观察到病人,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必然有一扇可以随时进出的门。果然,门在靠近墙边的位置被我推开了,我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这神秘的病房。
现在虽然已经立秋,可外面的炎热似乎在和秋天较劲,非要赖着不走。病房里的温度却在频临结冰的边缘试探,那面玻璃窗和门跟我想的不一样,应该做过特殊处理,因为内外温差如此巨大,外面的玻璃既没挂霜,也没渗出水珠。
外面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从门缝泻进一溜黄色的灯光。我赶紧蹲下身体,冲到离门最远的那张病床旁,不禁愣住了,我他妈费了老大劲跑到这里,结果要被自己的愚蠢害死了。这是一张铁支病床,白色的床单不带床裙,一眼就能望个通透。也就是说,这里已经完全没有可藏身之处了!
我绝望地望向外面办公室,已经有人进来了!那人正在摸索着开灯。我的手腕突然被躺在病床上的人一把抓住,那粗糙的质感告诉我,这个人和我一样手上缠满了绷带。
他扯了我一把,然后迅速松开手,拍了拍床,然后轻轻掀起被子。他在叫我躲进被子里,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
来不及多想,我迅速照他的意思做了。灯光在我的双脚离地的一刹那亮了起来,惨白而耀眼,病房的控制开关在办公室那头。我小心翼翼从被子的缝隙向外窥视,竖起耳朵搜寻着一切能够用来分析的蛛丝马迹。然而,就算我尽量放轻呼吸,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那心跳声扰乱了我的分析能力。
终于,房间里除了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多出了突兀的脚步声,那步伐坚毅又果断,缓慢并不迟疑。她在病房里踱步,犹如胜券在握的野兽居高临下地享受来自猎物的臣服。
救我的那个人移动了下手臂,把夹着仪器的手伸出了被子的外面为我打掩护。可来人根本不吃这一套,来到了我的身旁,我屏住呼吸瞪圆了眼睛,迎接着那隔着被子的目光,时刻准备着被子从身上被掀起来的时候冲了上去给来人一记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