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
半个月后。
随着咕噜咕噜的大片气泡从江底冒起,王鲔又狠狠吃了一记水雷枪后,双眸逐渐黯淡,翻起白肚皮,浮上了江面。
碧玉元蟾动作不停,又呱鸣几声,招来水雷枪,反复电击王鲔,直电得王鲔外焦里嫩,几乎彻底熟了后,这才停下。
“呼……”
堪称碧玉元蟾这辈子,打过的最艰难之仗!
连雨不知春已去,一晴方觉夏午深。
这块大石碑斜立着,长有两丈有余,宽有九尺,通体苍黄,半截碑身还落入水底。
得,先是龙鳄皮,后是蟹钳、摄神灯笼,又是这金光电羽。
【汞血+1】
这只驮碑巨鳌,似乎走的是戒杀生常守持,求自然之道的路子。
可此时,碧玉元蟾来不得多想了。
它迅速将王鲔吃光,然后爬上岸,四肢快速舞动,挖出个沙穴,将自己埋了进去。
一咬下这三根金光电羽,金雕的神色便疲惫萎靡几分,叼出鱼眼后,就晃晃悠悠的飞远。
但如果宝血源源不断……
说着,驮碑巨鳌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如同卷帘门的眼睛,缓缓合拢。
这王鲔之前如此嚣张跋扈,就该狠狠地爆金币!
金雕明显看中了王鲔的道基之物,那对鱼眼对它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两者之间,其实是某种共生互利的关系。
“不过李兄真是难得约上啊,也不来司里点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驮碑巨鳌的声音幽幽传来,
“若要吞服道基之物,可在我引月华、日种两刻时来,我吐纳的妖力,对你炼化道基之物大有裨益。
不过这段时间,李清霖龟缩于家中,分心操控碧玉元蟾,几乎推掉了一切琐事,让其吃了几次闭门羹。
杯酒释千愁,更何况对李清霖来说,两人根本就无半点仇隙。
而白景、萧远山两人,便是当初李清霖前往提刑司,负责考核的武官。
“你这小妖,什么道基之物都敢吃,不要命了?”
金千岱举起酒樽,对李清霖示意,然后一口饮下,
“上次多谢李兄拔刀相助,惊走师刀,否则我金某死就死了,但那些弟兄还年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不瞑目!”
金雕落下,一双爪子抓进已经焦烂的鱼腹。
倒不是舍不得这道基之物,而是这只金雕不得妖修功法、也不是走自然之路,要是继续这般吞食妖兽,借之强化下去,怕也得走上血食返祖之路。
大量藤壶及伴生水物从石峡堆上落下。
“若是有机会,搞本妖修功法给它吧,自己虽然用不着,但涉略诸道,反哺己身,触类旁通之下也是有帮助的。”
陷入深层次的沉睡中。
它再次入水,江水暴涨,拍得碧玉元蟾七晕八素。
但紧接着,便是一股柔软的力道传来,抚平了江面,并将碧玉元蟾摄来,丢回那块大石碑前。
这次,碧玉元蟾示意由金雕先挑选王鲔的部位,它则是落入水中,游向了石峡堆的那块大石碑。
这倚凤楼地处要道,离五老清心斋并不远,就两条街的距离。
再退后几步,才能勉强看到全貌。
头顶龙角,颌下生翎,已具备龙姿!
而那片石峡堆,居然是这只巨鳌曾经蜕下的龟壳!
见此,碧玉元蟾愣了下。
“道基之物,包含万象。但只有肉属、灵属,才能直接吞食,其余金石、异肢类道基只能用作他途。”
便见这羽毛要比金雕的翅羽稍小,羽片柔软蓬松,羽根坚硬如铁,通体金黄,更是有淡淡的电光,闪烁在羽毛深处,让羽毛附近的空气温度都升高少许。
李清霖轻轻一笑,端起酒蛊,同样一口饮尽。
它抬头,只能看见这只巨鳌的腿,密密麻麻的鳞片,每一片都有一丈方圆,布满了岩石水藻。
【宝血+4】
得了碧玉元蟾的允许,金雕狂喜,卷起羽翼在王鲔周遭飞了好几圈。
距离上次李清霖获得两对策脚镯,掌握神足通秘术,已有四月有余。
也被金千岱一起邀请至此。
它从自己的脖子下,咬下三根羽毛,放在碧玉元蟾眼前。
然后它呱鸣一声,示意金雕叼走鱼眼。
最终再次沉入江底。
或是烈火、或是寒冰、或是罡风……
稍稍恢复了几分精力后,碧玉元蟾爬上了王鲔的肚皮。
当时被两人交战的余波击飞,受伤不轻,前些日子才彻底好转。
碧玉元蟾神经方一松弛,便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困顿。
心神犹如灌了砂浆一般,十分沉重。
赤日高悬,成山岳般的火云笼盖在倚凤楼外。
碧玉元蟾猛地反应过来。
臀儿被紧凑的薄衫勒出触目惊心的桃形,有若隐若现的沟壑。
而且它参悟自然,而碧玉元蟾,同属自然之物。
那巨大的龟/头,亦如苍天垂首,遮天蔽日,鼻翼两侧,有两条如同飞虹的神芒,无火自亮,如同丝绸一般,飞舞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