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霖不语,脚下法力一闪,云升雾罩,融入一旁的植株之中,几次折返,朝远方而去。
见此,为首大汉不惊反笑:“果然是菜鸟!”
说罢,手掐印诀,平地生风浪,一点火星子由小及大,轰然随风而燃,眨眼间,便画地为牢,将大片山林笼罩。
木遁之术,最忌讳火攻。
方才这为首大汉,都道出自己的法术底细了。
“但,谁能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情况?那位筑基大修出手了吗?”
二阶傀儡闻言,眼底掠过一丝诡异的绿光,默默点头,消失于灵雨雾之中。
只可惜,他太老了,寿二百八,已经濒临筑基修者的大限。
李清霖心头一震,毫不犹豫,法力注入印章。
那遮天蔽日的浓烟才散去。
几名修者,满脸错愕的停留在被印章砸出的深坑前。
“不好,这小子莫不是故意等着我们呢?!”
他隐隐察觉到,那储物袋中,藏着对他颇有裨益的灵药,那股青木之意,让人觊觎不已。
“陆,陆举前辈?!陆前辈饶命啊!您百岁寿辰时,我还送过礼啊!”
陆举几欲发狂,看着远方李清霖的身影,双目中似乎要喷出烈焰,恨不得生啖其肉!
不就是随随便便在野外打杀几位修者吗?
轰隆声中,炭化的尸体燃烧着陨落。
“不够不够。”
李清霖见状,面露屈辱之色,疾声大呼,然后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道经丝宝印章。
“管他什么意外,打生打死跟我们毫无干系!我等就在外面凑个热闹就行,嘿嘿,未必还能牵连到我们?”
有修士隐隐发现不对劲,急退而出,凝聚层层法力护罩,甚至喷出一口精血,落到法器之上,超频催动法器。
“区区灵植师,让你看看我这虫儿的厉害!”
砂锅脸催动青铁扇,罡风席卷。
“快走!”
……
他似乎感知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眸,瞳孔中的沧桑倒旋着沉入眼底,酿作一缕神光,却还是难掩一缕暮气。
“怎么如此之快?可惜了我分神其中的一缕神识。”
“啊!!!”
“不知啊,走走,速速回山打探下消息!”
灵充盈如雨,升起一层青色雾罩。
李清霖猛地催发混元珠,混元珠在空中圆溜溜的转动,顿时水雾弥漫,白芒刺目。
鬼鬼祟祟,跟踪陆举而去。
为首大汉一脚踏出,催动法力,刹时间蓝焰涌动。
印章下的刺青男四人,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无,只听得四声炸响,犹若烟火绚丽,当空爆开。
“砰!砰!砰!”
刚刚那是什么玩意儿?
印章嗡的一声放大数百倍,将方圆数里的范围都笼罩其下。
李清霖余势不饶人,混元珠陡然分化为三枚赤精珠,朝刺青男面门而去,就要把他打成筛子。
捶打肚皮,传播魔音的胖子手舞足蹈,口中喃喃不止,施展诅咒。
“等我伤好,必要知道抽骨炼髓的痛苦!我就不信,你还能施展这等手段!”
“不好,有凶人!”
陆举的脸上,逐渐多了几分血色。
不愧是只知种田的灵植师,那身粗俗的泥臭味就是洗不掉!
心底最后一丝顾虑被打消。
狮光岭,地底深处,二阶灵脉旁。
“这小子扎手!练气中期,法力如此绵长醇厚,至少凝聚了两粒法力灵晶!”
“陆举?不对,这种状态,他入魔了?!”
地面惊震,方圆数里都犁为平地。
此人,便是纪于背后的那位筑基大修,徐客弘,二阶符篆师,更是狮光岭仅存可绘制拖延劫难爆发的‘九宫天乾符’的符篆师。
片刻后。
“怎样了?”
陆举身着血色长袍,脸色苍白,目光冷漠,也不言语,随手打出几团紫雷。
体内减少的四分之一的法力,陡然间又恢复三四成。
“于儿为求延寿丹药,将印章赠与一位叫做韩非的灵植师?”
“不过刚才那位年轻道友,面孔有些陌生,莫非是刚进入三山?”
看着陆举离去的方向,李清霖目光闪烁,轻笑一声,木遁于茂林之中。
混元珠迎风见长,轰的一声砸在五毒蜈蚣脑袋之上。
陆举摄来五六个储物袋,法力强行冲碎其中禁制,然后取出疗伤的丹药、灵植,三两口吞服下去。
“呼……”
然而魔气阴云翻滚不休。
于此同时,数十里之外的白云间,多名修者正暗中窥探着。
砂锅脸祭起一把青铁扇,扇动间有黯色罡风席卷而来,裂石碎崖。
“小儿欺我太甚!!”
为首大汉目光一凝,回风返火,双掌间拍出烈焰,将三枚赤精珠震退。
一位面容俊朗,皮肤白皙,状若翩翩公子的修者,盘坐于一口灵泉荷花之上。
在这四位劫修眼中,李清霖无异于脱光了衣服的小绵羊。
这是什么法宝?
为何,有筑基大修的威压?
疑问一瞬,随即骇然。
刺青男悲呼一声,目露惊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