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封泛黄的书信,讲述着曾经关于辽地的过往。
那是胡庸写给北胡老大汗的信。
告知北胡人,关于辽地的一切。
而且不仅仅是关于辽地的内容。
还有关于宁地的。
而且除了胡庸之外,还有其他一部分人的笔迹。
北胡人用这个东西。
换来了让辽兵退兵。
很充足,很完善的证据。
秦风深吸一口气。
“红鸾。”
“属下在。”
“召集辽地所有擅长书信鉴定的人,鉴定这些书信的真伪。”
“是。”
红鸾知晓,此时王爷的内心相当激荡。
那是被人背叛的感觉。
当年的胡庸,伪装的是真的好。
召集的动作很快。
基本当天晚上,红鸾便抱着那个匣子再度回来。
“王爷,全部为真。”
秦风深吸一口气。
“将这些书信,分为三批,一批蒸汽快船送到京都,一批快马送往。”
“最后一批留在辽地。”
秦风更是掏出了纸笔,在铺开的纸张上写下几个大字。
“胡庸必须死。”
不许太多。
字越少,事儿越大。
父皇与大哥,能明白秦风的意思。
“不能亲自将其处死,有些遗憾。”
秦风摇了摇头。
仔细想来。
父皇跟大哥将其杀死,也是一样的。
不单胡庸要死。
就连胡庸的九族,一个也保不下来。
而且不单单是胡庸!
信件正在分批,许达也已闻讯而来。
他本已打算归京。
却不曾想辽地出现了这么大的大事儿。
当年谋害辽地的人,被查清证实了。
正是胡庸。
而且不单单是胡庸。
这让许达如何能坐得住。
“真有李相也掺和了?”
许达进殿之后,直接抓起了那些文书来看。
越看,心底就越亮。
虽然没有充足的证据,表明是李山长让胡庸干的这件事儿。
但前后关键起来。
不难看出。
这里面处处都有李山长的影子。
许达瞧见信中所写,焦虑得不行。
“此事儿一个处理不好,整个大庆都要地震!”
“殿下不知李相与胡相两人加在一起,背后究竟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若是彻底爆发,一个不好,陛下辛苦筹备的北伐,再无机会!”
秦风深吸一口气。
“北胡人,本王就能替父皇解决。”
“但这胡庸,以及李山长,甚至这其中的一些人。”
“本王必杀之。”
许达眼睛顿时红了。
“殿下三思!”
“没得商量。”
秦风将信拍在了桌子上。
“传本王令,辽地海军归来,全部停靠齐地港口。”
“替本王给父皇上书,请父皇允许本王带兵前往齐地视察。”
秦风话落。
许达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若让辽王带兵进入齐地。
齐地离着京都才多远?
就算庆皇与太子不会误会,朝廷上那些百姓误会了,也不好!
到时候是责罚辽王还是不责罚?
“殿下息怒!”
“此事儿交给臣去处理,臣保证胡庸与李山长,一个都跑不掉。”
秦风凝视着许达的眼睛许久。
最终点头。
“替本王告诉父皇,若需铲除这些逆臣,秦王、宁王与本王都可替父皇清君侧。”
“父皇若是觉得不方便杀。”
“那就本王来做。”
许达身体都在打摆子。
辽王去做。
怎么做?
杀到京都去吗?
虽然秦风情绪并没有太波动,可许达清晰感受到辽王身上的杀意。
这是很难见到的。
胡庸。
甚至已经归隐的李山长。
大庆的宰相,怕是都得死!
就连许达,不免也觉得脖子凉凉的,他也是大庆的宰相。
但许达算是明白了。
等这件事儿过去后,立刻就向陛下请辞。
大庆的宰相,不是那么好当的。
“殿下,这份证据,交给臣来做,臣连夜回京,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胡庸与李山长,绝对谁都跑不了!”
许达指向了其中一份证据。
一份走海,一份走陆地。
目的就是为了保险一些。
半路上不会被拦截掉。
至于留下的一份,就算被拦截了,辽地同样还有证据,能置胡庸于死地。
杀一个宰相,并不难。
一句话的事儿。
难就难在,杀了宰相之后,得让天下人觉得心服口服,觉得杀得对!
否则弄不好。
就会成为大庆的大动荡。
毕竟大庆开朝至今,一共四个宰相,这一下子就要杀掉俩。
秦风见许达执意,最终点头。
“那就交给许相了,来人,给许相备车。”
“臣骑马更快。”
“本王要送父皇一辆车,胡相顺路坐回去,比骑马更快。”
秦风亲自领着许达,走出了辽王府外。
这辆蒸汽战车实在太大。
以至于根本停不进王府内,只能停靠在王府外。
许达第一次见这辆车,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
“本王送给父皇的战车,可昼夜不停,许相抓只需在内休息即可。”
秦风命令一队辽兵,护送许相前往京都。
“殿下放心,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许达向秦风招手。
那些文书,更是被他紧紧的贴身收好。
“许相做事儿,本王放心。”
有这台战车行进。
就算有人真得知晓不对,想要拦截,都没有任何机会。
烟筒处喷吐的雾气越来越浓烈,显示着这辆战车已经可以出发。
车上的辽兵更是向秦风敬礼。
秦风微微点头,目送着这辆战车远去。
“调五十人,乘坐蒸汽快船,将另外一份证据送给父皇。”
“京都有事,需第一时间向本王汇报。”
“是。”
五十名整装待发的辽兵收好那份藏着书信的匣子,骑着战马前往港口。
他们要用最快的时间,将这些信,送到京都。
秦风目送着队伍远去,方才回到辽王府内。
可惜胡庸在京都。
但凡还在北方,都用不上告知父皇,派兵就可以直接将其抓住,处死、灭族。
甚至拔除其一切的牵扯者,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
然而。
这牵扯到整个大庆。
不单单北方,还有南方。
除了胡庸之外。
还有那已经辞相归乡的李山长!
但不论是谁。
只要当年对辽地起了歹念。
都得死。
“京都那群官员,当真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