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纲吉就这样再次被生擒了,而陈州也完成了在别人眼里不可能做到的奇迹。
但是,陈州目前依然危险,因为周围还都是倭寇。他随时都有可能被倭寇反拿下,从而自己头功没了,还可能成为俘虏。
陈州拔出匕首,架在德川纲吉的脖子上。
他要用此来威慑周围敢冲上来的倭寇。
倭寇还真被他这一举动吓住了。
因为这些倭寇不远万里从倭国来这里,不就是要把德川纲吉救回去吗?要是在这里,德川纲吉死了,他们不但功亏一篑,甚至自己回了倭国,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远处的白忠君看见陈州把德川纲吉生擒后,气得眼球如牛眼那么大。
但是,他已经不敢再做什么举动了,毕竟做一次可能是因为碰巧。但接二连三,自己的动机就太明显了,太容易被发现。
而且他现在不但不能去害陈州,反而还要尽量帮助他。不然,他可能就要被说成‘见死不救’之人了。
“骑兵,跟我冲。”
白忠君把手里的骑兵都派出去了,包括他自己。
很快,他就冲破了倭寇最后的防线,出现在了陈州面前。
“陈大哥,恭喜你。”他下马后对陈州拱手道。虽然他如今的官职比陈州大了好几个品级,但在陈州面前,他依然要示弱,依然要称呼对方一声‘哥’。
陈州回道:“你来得正是时候。”
然后就把德川纲吉交给了他。
白忠君一愣,怎么把头功给他呢?
陈州道:“我陈州一介莽夫,怎么可能一人就能生擒这倭寇。没有白将军此时应援,我陈州难进一步。”
虽然这话听上去没错,但白忠君知道,陈州似乎变了,变得更有人情味了。以前的他,有了战功,什么时候分给别人的?不都是独揽吗?
……
陈州他们这里的战场对于整片战场来说,这里只是倭寇的后方。而在倭寇的正前方,这里的战场才是主战场。
然而,就算是倭寇的主战场,倭寇一样正在溃败。大部分倭寇已经躲入了树林中,来躲避炮火与火枪对他们的伤害。
可,他们也不能躲一辈子,所以好几次从不同方向冲锋,想要回到海岸,然后乘船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他们无论组织多少次冲锋,都难以冲破防线,而且每次冲锋都对他们造成了大量伤亡。
“大哥,树林外围的倭寇都被我们清剿了。”史鹊儿收拾完外围战场后回到吴用身边。
吴用看着时辰,已经快要黑了。
“让炊事班开凿做饭,不能饿着肚子跟倭寇打。监视树林里倭寇动静,我猜测他们应该会等待天黑后,才会趁机冲出来。”
就在他吩咐完这些事后,杨刚从海岸方向骑马而来。
“大哥,倭寇战船已经离开了海岸线,我们的战船封锁了长江出海口。此刻正在炮轰崇明岛上的倭寇,今夜就能把崇明岛夺回来。”
吴用对此很满意,海上的倭寇也被击退了,那陆地上的倭寇几乎是插翅难飞,彻底被他们剿灭只是时间问题。
然后又问道:“倭国的那个大将军,你们知道人在哪吗?”
杨刚回道:“从俘虏倭寇口里得知,倭国大将军德川家纲自从上次在松江府外一战后,就回到了海上战船上,一个月里都没上过岸。所以,他此时应该还是在海上。”
吴用叹气道:“可惜了,我还想着把这大将军也生擒了。”
“大哥,大哥……”这个时候,陈浪出现了,从前方向他跑来。
而陈浪的出现,表明他们两军已经会合,彻底把所有倭寇困在了树林中。
……
北方,京城。
康熙皇帝正看着从江南送来的一份份情报。
这是他每日起床做的第一件事,比看任何奏折都要优先。
因为他要知道每日江南都在发生的事,虽然这些情报可能都过去两日了,但并不妨碍他对江南形势的判断。
“告诉湖广总督,不要阻拦吴三桂北上。”康熙皇帝道。
纳兰明珠听到这话后,马上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吴三桂北上,一旦与吴用合兵一处,整个天下,他们吴家就占了一半。”
平常与纳兰明珠常唱反调的索额图,这次也赞同了纳兰明珠所说的,道:“皇上,吴三桂此人虽然没有明着造反,但他实际已经在反清的路上。我们应该让湖广总督阻挡他北上。从而让吴三桂与吴用不能合兵,不能北上威胁朝廷。”
康熙反问道:“能阻挡吗?湖广的兵,打打郑经与朱慈炯倒也可以。但打吴用与吴三桂,你们认为有胜算吗?”
纳兰明珠道:“皇上,话虽这样说,可是吴三桂以剿贼之名,顺势把湖广吞了,又该如何?这不是眼睁睁见他做大吗?”
这话其实也是康熙皇帝很担心的,湖广是满清朝廷在江南唯一能控制的地盘了,而且还在是江南腹地。虽然他在口头上对百官说,他们暂时放弃江南,把江北治理好。
但是,江南还能控制的州府,让他主动放弃,心中不免有点难受。
康熙皇帝回道:“朕会秘密传信给吴应熊,让他想办法不让朝廷失去湖广。至于能不能成,那就看天意了。”
纳兰明珠在犹豫片刻后,小声问道:“皇上,臣有一事不解。皇上还是如此信任吴应熊,可他毕竟是吴三桂之子,血浓于水。而且如今的局势,他似乎应该是站在吴三桂立场上。”
索额图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跟着说道:“皇上,吴应熊恐怕此时已有了反心。”
康熙皇帝忽然怒了,喝道:“臣子是干什么的?大臣是干什么的?你们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纳兰明珠与索额图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康熙皇帝继续喝道:“朕是来让你们帮忙解决问题,而不是你们把问题都给朕。要是这样,朕要你们有什么用?什么事都让朕来想办法,那你们以后也不用来这大殿了,可以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