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停了下来,吴宇是背对着前进方向的,睁开眼看到队伍后方出现俩人。
“马家五雄,我自认为与你们并没有过节,如果几位手头紧,我可以做主,给几位过路费。”左逊策开口,看着前面三人,认出是凌晨袭击己方的马家五雄。
心中对这次的镖物生出好奇。
这马家五雄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请动的,一次攻击不成,又来一次,凌晨时还不敢确认,现在终于确认是他们了了。
左逊策自从年纪大了以后,很少再出镖,都是在镖局坐阵,没想到第一次出来,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
“左总镖头,马松这里有礼了。”前面为首的马松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我们只为车上的东西,只要您把镖物交给我们,我们这便撤走。”
“哼,真当我老了吗,想凭借几句话,就让我身败名裂,你们马家五雄我是早有耳闻,今日让我试试你们的身手。”
“既然如此,我等自然要满足左前辈。”马松说完,一抬手。
家远昌骑马撤到五十步外,然后调转回马头,张弓搭箭。
马松跳下马,抽出长刀,刀背拍了下马腿,马便自行的去了远处吃草。
马柏没有下马,打开铁扇扇着风,注视着驴车。凌晨的偷袭失败,时间不够,只能硬抢,这是下策,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后方俩人也都下马,持棍的五朽前冲,对上胡翠柳。
吴宇还没见过胡翠柳出手,此时就见胡翠柳双脚一蹬,纵身从马上飞起,在空中张弓搭箭对着五朽射去。
五朽一个转身,躲过箭矢,前冲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胡翠柳落地,长弓直接丢到她的枣红马上,抽出鸳鸯扶柳双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右手持长柄刀,左手持短刀,迎着五朽冲去。
五朽持棍拦住胡翠柳,双刀与长棍战在一处。
胡翠柳虽是女子,但是攻击犀利,双刀如同绣球在周身滚动,而胡翠柳便是那滚绣球的狮子。
五朽没想到胡翠柳一个女子居然如此疯狂,他的长棍并不适合近战,现在被对方抢占了先机,他只能后撤被动防守。
“老五,去把东西抢过来。”五朽冲着老五雄展飞喊道。
老五展雄风双手拿着两柄铜锤,铜锤拖着地,向着驴车冲过来。
田三七早就把驴车固定住,自己拿着盾牌防御住吴宇的背后。
前面左老爷子并没有动手,左逊策一人牵制住对方俩人,家远昌随时准备偷袭。
左逊策无法返回救援,现在就看那两名少年了。
胡翠柳见雄展飞要冲向吴宇,就要阻拦,但是被五朽拦住,着急之下,招式有些凌乱,反被五朽压制住,转攻为守。
上次是铁棍,这次是铜锤,吴宇握住木剑,他的新剑诀就要成了,现在就差这最后一步。
雄展飞挥起铜锤砸向吴宇,能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都一颤。
雄展飞这如西瓜大小的铜锤,就是左逊策也不愿硬接,这个只能坐在车上的少年,还拿着木剑,只有等死的份,他会被大锤砸成肉泥。
一时间,所有战斗都停下了,等待着这一锤的结果。
五朽就是如此,他已经跳开战圈,盯着雄展飞那一锤,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吴宇到底是如何做到用木剑抵挡自己的铁棍。
吴宇举起木剑,剑尖顶住铜锤,一剑接触后,立刻撤走,接着再次点铜锤,一次次点击铜锤,直到铜锤速度被定住。
雄展飞从未如此别扭过,以往他都是一锤下去,直接到底,但是现在却像被一层层阻击,原本是一气呵成的势头,现在却成了哮喘似的磕绊。
感受到铜锤的压力,吴宇加快出剑速度,剑尖快速点触铜锤,终于在距离吴宇一头高时,被吴宇木剑抵挡住。
雄展飞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其他人也没有想到。
吴宇却没有停下,木剑扭了一个剑花,剑尖点向雄展飞持铜锤的手。
雄展飞握锤的手一阵剧痛,抓不住铜锤,手撤回,铜锤落下。
吴宇左手拖出铜锤,手向下了一段,这铜锤还挺沉。
如果说吴宇木剑顶住铜锤已经让人吃惊,那么接下来刺中雄展飞手的一剑,左手扶住雄展飞的铜锤,这力气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众人愣神时,一道破风声,家远昌趁着众人失神时,张弓对着吴宇放箭,他现在已经看清楚,这次最关键的便是守护马车的那个瘫子,知道射杀此人,便能取得压倒性胜利。
箭如流星,一道光线,田三七已经来不及抵挡,角度刁钻,从盾牌的空隙间钻过。
吴宇右手木剑舞出一个剑花,木剑剑身直接打落飞箭,这轻轻一剑,是吴宇下意识用出,看似只是一剑,吴宇在拍飞箭矢时,连续出了三箭,箭矢落地,居然是一支铁杆箭。
吴宇吐出一口浊气,将铜锤放到一边。
看向面前的雄展飞。
雄展飞站姿有些倾斜,少了一柄锤,保持平衡有些困难。
胡翠柳慢慢退后,与吴宇并排。
田三七移动盾牌,吕管事也拿着一个盾牌,躲在后面。
马松深呼吸,屏住气,一个纵身向前,长刀变换位置。
左逊策一脚踢起镔铁枪杆,右手与长枪平行于地面,枪尖对准奔驰而来的马松。
左逊策一步上前,枪尖直接顶住马松挥下的长刀。
马松本想接着冲去,冲破左逊策的不动山势,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老总镖头居然一步未退,纹丝不动的守住阵线,双方的拼斗,变成了角力。
左逊策绷直一条线,马松全身如同绷紧的长弓,双方都不退一步。
家远昌搭箭射向左逊策,左逊策无法只能转身躲开箭矢,但是长枪并没有撤回,只是后退一步,继续顶住马松的长刀。
手一缩,长枪留出空间,左手把住枪尾,右手轻拨枪身,枪尖斗出一朵朵枪花。
一连串“砰砰”声,马松后退一步,一缕长发从额头飘落。
马松暗叫好险。
马柏收起折扇,跳下马,走上前,与马松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