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对方的卍解语时，如月明缓缓打出个问号。
不是说世界上不存在两把一样的斩魄刀吗？
为何对方能直接贴脸开大？
声音响起的瞬间，黑色火焰如同活过来一般，猛地向着男人的手臂攀附上去，瞬间游遍全身，将其完全覆盖。
下一刻，对方从极致的高温中冲出，直接来到如月明的跟前。
燃烧的刀刃径直向着前方劈落，扭曲的线条错落在黑炎的四周，散发着沉重的威压，仿佛一座山峰坠落。
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以及扑面而来的汹涌热浪。
如月明深吸一口气，任由热气涌入鼻腔之中，嘴角勾起弧度，熟悉的狞笑再度浮现于面庞之上。
对方什么来历他已经懒得去想了，为什么会有和无界一样的卍解，也不想去思考。
这些劳神费心的问题，还是交给蓝染去解决吧。
现在他只想心无旁骛地享受战斗。
战意于此劲增、暴增、霸增，甚至凝成实质，如烈焰般在其身躯上熊熊燃烧着，扭曲着周围的空间。
当！
金铁交错之声响彻地狱的刹那，大战随之爆发，数道恐怖的灵压冲天而起，将无垠的地狱最底层变得混乱不堪。
蓝染侧身闪过袭杀而来的破道，表情平静且淡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他甚至还有闲心观察一下远处如月明的战斗。
和之前预想的一样，志波与其他咎人没什么两样，当被杀死的时候，就会在地狱最深处复活。
不出意外，刚刚使用无界卍解的那个人，应该是纲弥代始祖。
纲弥代家有把家传的斩魄刀，名为艳罗镜典，能够以自身灵魂为代价，复制所见到的任何斩魄刀的始解。
身为始祖，纲弥代明显更进一步。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超越者级别的存在，单单是外放的灵压，就足以让最底层的咎人们处于崩溃的边缘。
稍稍触碰到战斗的余波，都会被直接泯灭成尘埃，归于地狱的大地。
然后再从灰烬中重生，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不断地重复着这一过程。
他们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如月明和纲弥代打得火热，丝毫不顾其他人的死活。
黑炎肆虐，覆涌余烬大地。
刀刃碰撞的瞬间，二人已然对砍数十个回合。
如月明发现，纲弥代虽然复制了他的卍解，但严格意义上，这二者属于完全不同的东西。
他的无界卍解是万般伟力归于己身。
而纲弥代复制的，完全不对味儿，就是单纯地提升灵压，增强自身躯体强度。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薅来一点黑炎，对他的招式进行拙劣的模仿。
如月明释放的黑炎跟无界没什么关系。
那不过是刻印的鬼道纹路的力量显现，多重破道糅合，所形成的一种强而有力的杀招。
显然，纲弥代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他所复制的卍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甚至可以说很弱。
还不如某前九番队队长的卍解。
纲弥代怒目圆睁，双手握刀，黑炎悉数凝聚在刀刃之上，径直向前方斩击。
轰！！
恐怖的爆炸，瞬间吞噬了数百公里的一切，灰蒙蒙的余烬冲天。
巨大的峡谷沟壑出现在百万年未曾变化的过的大地上，仿佛深渊一般，凝视着昏暗的天空。
释放完这一击的纲弥代，顺势解除了复制的卍解，转而爆发出赤红的烈焰。
霎时，天穹染红。
厚重的火烧云于视线中冲天而起，恐怖的高温登时弥漫开来，遍布最底层的地狱。
感受着充斥在空气中的极致炽热，如月明皱了皱眉头，看向前方。
只见纲弥代握紧手中刀刃，左手抵在刀身上：
“卍解！”
“残火太刀！”
肆虐的火焰瞬间消失，尽数涌入到刀身之中，银色的刀刃也泛起了一抹焦黑颜色。
如岩浆般的裂纹遍布其上，将足以毁灭世界的高温内敛其中。
看着那熟悉的刀刃，如月明眯了眯眼，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虞之色。
“真的是……”
“到底是谁给了你错觉，复制老头的卍解就能打过我的？”
“还有，你这幅样子，真的令人厌恶！”
说话间，如月明一把解下总队长羽织，又脱去上半身的死霸装。
轰——
炽热的黑炎于肩骨后方迸发开来，化作羽翼展开，冰冷的目光凝视前方，宛如魔神降临一般。
感受到那扑面袭来的压迫感，纲弥代呼吸一滞。
情况貌似有点不对。
这家伙的表现，比之前揍志波的时候凶残太多了，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残火太刀·西！
残日狱衣！
灵压化作燃烧的赤红，覆涌在纲弥代的身躯上，将其外在的温度瞬间拔高到一個足以泯灭一切常态事物的程度。
此刻的他，即为太阳！
同时，纲弥代还不忘喝骂其他人：
“蠢货，你们还在看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四枫院和朽木，沉重的灵压令地狱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一道道黑色的裂纹于战场上呈现。
志波和狱宫则是被蓝染拖住，无法回援。
另外一边的战场，虽然没有纲弥代这边压力大，但也无法轻易走开。
狱宫看着从始至终都平静至极的蓝染，有种日了灵王的心情。
百万年都没有出现的超越者，在同一个时代连续出现两位，而且一个比一个可怕。
眼前之人虽然没有什么强有力的杀招，但令人窒息的强大灵压，足以弥补这一缺点了。
“该死，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吧？”
狱宫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眼瞳深处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恐惧。
“五龙转灭。”
随着蓝染声音的落下，深紫色的巨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径直向前方冲去。
狱宫咬紧牙关，大手一挥，大量的地狱磷气顿时涌入志波的身躯之中。
志波双眸化作全白，双手握刀，一发拜年剑法落下。
月牙天冲！
…………
如月明双臂舒展，狞笑地看着火力全开的纲弥代，血装纹路缠绕在手臂上，直接一拳砸落——
泰坦巨龙徒手轰爆超新星！
解开了限制器后，他同样拉满了状态，不仅灵压飙升到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境地，就连躯体都能硬扛残日狱衣的焚烧。
焚风席卷，掠起无数灰烬。
这一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全部静止。
纲弥代瞳孔缩小至针尖大小，瞳孔之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该死，残日狱衣绝对无法挡下这一击。
还有更强的防御系斩魄刀吗？
纲弥代试图回忆出一把适合现在使用的斩魄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残火太刀·北！
天地灰尽！
纲弥代燃尽自我，升华最后一刀，前方一切尽皆泯灭，化作虚无。
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被认为拥有着最强攻击的斩魄刀残火太刀，应声而断。
火炎湮灭，荡然无存。
天穹之上出现一望无际的空白，宛如被人用橡皮擦抹去一样。
纲弥代面目狰狞，发出不甘的咆哮声：
“我是不死的！”
“百万年的谋划，又岂会……”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突然破碎，化作无数的灰尘，消失在地狱中。
看着消亡的纲弥代，四枫院和朽木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状况和他们预计的有些不太一样。
对方在与志波的战斗中藏拙了，而且还藏的不少。
最强的纲弥代被对方一拳打碎长生梦。
就在他们惊惧的时候，如月明咧嘴一笑，恶魔般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狱中，让人不寒而栗：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
如月明解决四枫院和朽木后，当即准备支援蓝染。
等他来到另外的战场后，恰好看到双眼全白的志波发出怒吼声，一发月牙天冲向着狱宫砍去。
而蓝染，则是站在一旁平静地看戏。
就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二人厮杀得极为壮观，仿佛对方是彼此的杀父仇人一样，拼了命地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镜花水月？”
如月明疑惑道。
蓝染点点头：“他们操纵志波的方式有漏洞，被我不小心发现了。”
如月明露出恍然表情。
虽然惣右介没有继承他的绝世武力，但也继承了部分惊世智慧。
发现敌人招式中的漏洞，实属正常。
志波和狱宫互捅直至死去，都没能破解掉蓝染的镜花水月。
其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很好，接下来该解决地狱的问题了。”
如月明见五大贵族始祖都已经死去，当即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昂扬的战意再度如火山喷薄般爆发开来。
蓝染皱眉，不解道：
“你想到办法了？”
“嗯哼！”
“？”
在蓝染奇怪目光的注视下，如月明将战斗中的发现说明了一番。
“咎人的不死不灭，其实是建立地狱的基础上的。”
“余波杀死了不少咎人，他们在复活的时候，会汲取地狱本身的灵子。”
“每复活一次，地狱的灵子就会削减少许。”
“地狱之所以会吞噬三界的灵子，完全是因为两个世界之间差距太大。”
“唔，让我想想那个学术词叫什么来着……”
如月明眉头紧皱，努力在大脑中寻找符合这一现象的学术用语。
一番苦苦思索后，他突然眼前一亮，伸出食指：
“诶，想到了，是渗透压！”
在如月明看来，三界算是一个世界，地狱算是一个世界，两个世界存在差异，因此灵子就会由弱的一方向强的一方移动。
从无法被分解的三等灵子开始，等地狱再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这个阈值便会下降，到时候四等、五等甚至是二十等灵子，都会被地狱吞噬。
届时，灵子的循环会再度终止，世界将变成唯一的地狱。
听过这番解释，蓝染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素来以莽为行事风格的如月明，竟然如此心细，不仅发现了空气中灵子的细微变化，甚至由此联想到了地狱和三界的关系。
虽然听上去毫无根据，但经验和直觉告诉他，这已经十分接近正确答案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杀死复活的咎人。”
蓝染总结道，“削减地狱的力量，进而消除未来的隐患，甚至可以……”
如月明咧嘴一笑，接过话茬：
“让地狱融入三界！”
话音落下，沉重的灵压陡然降临于地狱之中，堆积的余烬中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纲弥代再度复活了。
“我是不死不灭的！”
他冲着天空咆哮，“如月明，你杀不死我！”
“染黑吧，一文字！”
墨水挥洒，毛笔化作刀刃，径直向着如月明发动攻击，试图借此来斩去其一半力量。
可手臂还未落下，沙包大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磁场转动，一百万匹！”
“无界爆破拳！”
轰！！
爆鸣声响彻地狱，余波化作光圈向四面八方扩散，飓风席卷呼啸。
纲弥代复活还不到三秒钟，再度扑街，化作无数灰烬，再度融入至地狱之中。
接着是朽木、四枫院以及狱宫。
如月明如法炮制，就像打地鼠一样，一拳一个，干净利落。
轮到志波的时候，他似乎早有预料，颇是欣慰地看了二人一眼，满是感慨道：
“如果这样能阻止他们的野心，似乎也不错。”
未等如月明出手，他便自己抹了脖子，泯灭了生机。
“我是不会失败的！”
纲弥代又一次复活，声势浩大，这一次他选择了刳屋敷的饿乐回廊。
然而卍解还未召唤出来，便被如月明一拳轰爆了脑袋。
“就连灵王都死在了我的手上，你区区一介死神……”
轰！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纲弥代的疯狂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则是对如月明深深的恐惧。
他本以为对方这一状态是使用了某种秘术，无法维持太久。
可当一次次被打爆的时候，纲弥代才意识到，这一状态貌似是如月明的常态。
双方实力的差距，已经大到无法估量，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杀到最后，纲弥代已经麻木，彻底放弃了抵抗。
而这一举动似乎也引发了地狱的反抗，无数咎人前仆后继地向着二人的方向冲来，无数余烬随之震颤。
随手一拳将数以万计的咎人抹杀，如月明冲旁边的蓝染说道：
“惣右介，我有一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