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听了吴优洁的自我介绍,脑中立马搜寻这个人的形象。
她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晚见自己?
很遗憾,哪怕路北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这吴优洁是什么样子?
看样子,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
也就在路北方迟疑时,吴优洁在话筒中,似乎感觉出路北方的不乐意,她赶紧再次央求道:“路县长,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求求你啦!”
路北方本就是心软之人,见不得人间疾苦。
此时听了女孩软绵绵的话,心当下就软了。
他沉思约有五六秒钟,最后答应她道:“那……你就到我办公室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呃,我办公室在县政府大院左侧第二栋楼,你走到那,看到有值班室,到那问下就行了。”
“谢谢,我马上就过来。”
路北方应着这个叫吴优洁的女孩之后,加快步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但打开门,拧亮灯,看着办公室有些凌乱且阴暗的空间,他又走了出来。
路北方不知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且对方是女人。现在这么晚了,将一个女人拉到自己办公室说话,怎么着都有点尴尬。
他准备到接待室见吴优洁。
在接待室接待她,自然就不一样了,旁边就是值班室,处处灯火通明,也免得有人说闲话。
路北方走到值班室里门口,对正在值班的新考进来大学生许思婷吩咐道:“许思婷,我待会要在隔壁接待室里,接待一个客人!待会她来了,你帮着引到这边来。”
“好嘞,路县长,我知道啦。”
小女生许思婷望着路北方,甜甜应道。
对这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副县长,许思婷乐意为他服务。不仅是因为他从不摆架子,不打官腔,还因为,他帅气,未婚。
路北方回头坐在接待室里,心想吴优洁没这么快来,便随意翻阅着报架上面近期的《湖阳日报》。
路北方刚到绿谷县那阵子,极不爱看报纸。后来他看《湖阳日报》,都缘于自己好朋友,甚至有着别样感情的美女林亚文,她就在报社当记者。
因为有林亚文在,路北方会挨个翻看报纸每个版面,去看看她发了什么稿子?稿子写得如何?
久而久之,就养成看报纸的习惯。
正当他翻看《湖阳日报》第三版的时候,一个身高约1米七二,穿着碎花连衣裙和露趾凉鞋的女孩,婷婷娉娉的站在接待室的门口。
门虽然开着,但她还是倚在门边,将门敲了敲,温言软语道:“请问,这是路县长办公室吗?”
路北方初见吴优洁,其实和老色鬼,原县长左秋见到吴优洁一样,都觉得惊为天人,惊讶绿谷县这穷乡僻壤,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女孩。
吴优洁从小养尊处优,又从事模特工作,皮肤保养得极好,颜值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明星!
此时是晚上,接待室的白帜灯光,照在她不施粉脂的脸上,那白嫩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睫毛,真的美轮美奂。
至于身材就更加不用说了,一米七几的个子,估计只有百来斤重。她虽穿着平底鞋,但每走一步,都张扬着掠动人心的气韵。
路北方是正常男人,看到如此漂亮性感的女孩,心有些乱。
但出于礼貌,他马上将目光收回来,有些慌乱回答:“哦,是的,我就是路北方,请坐。”
吴优洁优雅迈步,微微将裙子一抚,坐了下来。
值班的许思婷给端来杯白开水,递到吴优洁手中道:“请喝水。”
“噢,谢谢、谢谢。”
路北方盯着她:“你就是吴优洁?”
“对,我就是吴优洁。”
“你妈是林雪娇?”
“嗯,是的。”
看到她肯定地回答,路北方的心里,马上闪过林雪娇的影子。他这才发现,其实眼前这个女孩身上,也有林雪娇的影子。林雪娇以前的时候,从不抛头露面。但是吴宏友畏罪自杀之后。这个女人没办法,这才出山参与企业经营。
作为县政府大楼的承建商,林雪娇来政府各个部门对接工作,路北方见过这美少妇几次。
当然,知道眼前坐着的是吴优洁,路北方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想不通吴宏友那家伙,要事业有事业,而且家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妻子和女儿,可为什么还要唆使人纵火,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做出那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最后畏罪自杀?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有,就是……”
吴优洁看似在组织语言,实则在看到路北方的时候,她也特别吃惊。
一是这人,自己在父亲的案卷卷宗里面,就发现过他的名字!而且父亲唆使人放火,就是奔着路北方去的!
按说,他是自己的仇人!可现在自己找到他,想寻求他的帮助?却分明看到,他面相,不像是个坏人?还有,他肯定也知道自己父亲是吴宏友,那么他会帮自己吗?
二来她发现眼前的路北方,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上带着的那股官员气质,都是她意想不到的。在她的想象中,那些县长什么的,都是刁钻老道的酒槽鼻中年男。想不到路北方才20多岁,且看起来孔武英俊,特别是那双眼睛,透着坚毅和自信。
吴优洁见路北方抬眼问自己话,她慌乱地将目光收回来,然后紧盯在自己的手上道:“路县长,我确实是有事来求你帮忙的。”
“你请说。”
“你能不能将我妈放出来?”
“将你妈放出来?”
路北方一下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此刻,他算略微知晓这个女孩非得这么晚来找自己的意思,她就是想让路北方将她妈林雪娇给放出来。
“算我求你了!”吴优洁话不多。
其实若说起来,她以前藏在父母的襁褓中,现在才出社会。说话办事,说少嘴笨,不擅钻营人情。
路北方倒不计较她的态度,而是沉思了会儿道:“你现在想让我将你妈放出来,我觉得不可能!……相信你也知道,虽然我们今天下午已经死者达成协议。但是现在死者遗体没有火化,还藏在殡仪馆的冰柜里!他们为什么没有火化?就是因为你妈的公司,还没有对人家家人赔偿到位!”
路北方抬眼望着吴优洁,继续道:“对于我们政府来说,既然是协调,那么,那些死者家属拿到赔偿,将尸体火化了,他们将骨灰带回去安葬了,这事儿才完。因此,要想让你妈想早点出来,就必须尽快筹点钱转给人家!”
路北方现在一句话就能放人,但是他更知道,若将人放出来,指不定两方又有人变卦,到时候,不知又会飞出什么幺蛾子。
吴优洁显然懂得路北方话里的意思,她将手搓了下,话里有些急切道:“可是……可是……路县长,我今天让会计查了下账,我们公司账上,只有62万元,怎么赔偿?”
“你意思,你家公司账上,没钱?”
“嗯!是没钱!建政府大楼,垫付了一部分钱。而且在外地的两个工程,因我爸走了后,那边业主死皮赖脸,就是不肯结尾账!我妈曾算过,有一千多万元。”
“这样啊?”路北方抓着头,眼望着这女生,喃喃道。
吴优洁拔了拔脸颊上的乱发,眼睛突出溢出晶莹的睛水道:“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我妈和我二叔虽然被抓进去了!但今天下午,我爷爷奶奶领着我二叔的儿子,还有一大帮亲戚,他们来到公司,不仅将我妈的办公室砸开,翻箱倒柜弄得一团凌乱,而且还将会计揪着欧打了几耳光,逼她交出公章和财务章。”
“现在,这公章和财务章,在我的车里。我放在车子的座位底下,应当没有人能想到。但问题是,我妈不出来?她怎么会筹集资金啊?……还有,我爷爷奶奶,也怀疑我将公章藏了起来,他们到时候肯定会逼我交出来的。”
路北方看着吴优洁梨花带雨的样,顿时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