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路北方第一次走进吴优洁的办公室。
虽然吴优洁家族的公司承包绿谷县新的政府大楼项目。
那工地,路北方去过很多次。
他也知道吴优洁的办公室,就在工地不远,却从没来过。
这次,路北方将吴优洁送给他的那台天籁车,缓缓停在金谷建筑停车场,然后走向保安问道:“您好!请问吴优洁吴总,她的办公室怎么走?”
“哦,她办公室呀,在五楼,靠左。呃,电梯口在那。”
或许是地产商惯有的对服务人员的培训很到位,这看门的保安分外热情,不仅指明路线,甚至还专门移步十几米,指着电梯口,让路北方上楼。
路北方上楼,便看到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牌。
门微开着。
里边是简约而温馨的装修风格。
这种风格以白色和淡色系为主,注重色彩搭配的和谐。
墙壁上点缀几幅简约的画作,让办公室显得更加精致。
另外,一些绿色植物,为办公室增添生机和活力。
而在
那金黄色的光线,映在她的皮肤上,仿佛为她披上一层金色光环。
她的发丝在阳光中,闪烁着乌黑的光泽,轻轻飘动,似乎在低声诉说着她的故事。
她端着咖啡杯,手指白皙而修长,就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咚,咚咚。”
路北方站在门边,先敲了敲门,然后微微探头进去,溢着笑脸朝里边道:“优洁,在吗?”
“请进!”
先是木然而机械的声音。
接着,吴优洁转过身来,看到门口出现的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路北方,她的瞳孔,那一秒瞬间变得好大,变得好清澈。
她的微笑,一下挂到了脸上。
“路部长……北方!啊,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呀?”
吴优洁都不知道如何准确而又显亲昵地称呼眼前这个男人。
但是,她还是一路小跑,先迎到他面前。
然后用手指轻盈的指着窗户旁的位置道:“坐,请坐。”
路北方坐下来,问道:“林总和吴总呢?”
吴优洁边从咖啡机里给路北方取咖啡,边咂咂嘴道:“我妈吗?她下工地去了。”
见吴优洁老妈林雪娇不在,路北方便将天籁的钥匙放在桌上,然后道:“优洁,我今天来,有两件事。”
“呃?”
“一是上回你说投资二千万元,入股天河旅投一事!我今天十分遗憾的告诉你,你们投资可以。但是,可能无望挤不进大股东的名单。现在初步统计公司初始运营的资本,可能十几亿近二十亿。”
“啊,那么多钱。”
路北方扬扬眉毛,笑了笑道:“主要有温州方面的资本参与!她们投入的积极性很高,而且数额大。所以……就将我们本地企业,都给挤下来了。”
“若是这样,那?也没事。人家投入多,拥有决策权,也是理所当然。我们能理解。”
吴优洁将咖啡打过来,欠了欠身,放在路北方身边。
然后,她绕到对面椅子上,挽了挽裙子坐下。
相视而坐。
路北方抬眼扫了眼面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子,再道:“第二,就是车的事。本来,你送给我这台车。我心里想着,金谷建筑能成为天河旅投的大股东,那么这台车就给天河旅投使用。但眼前这样子,显然这车给天河旅投用,有些不合适。所以,我今天将车开来了,就放楼下停车场!”
“这车钥匙,给你!”
吴优洁一听这话,又看到路北方手中的钥匙,顿时知道他是来还车的。
她的脸上,顿时掠过淡淡忧伤。
她抬眼望着路北方,垂着眉头道:“路北方,你什么意思呃?!我不是在微信上说得清清楚楚了嘛。这车,不是我公司买的,更不是送给你们统战部的!这车,就是我送给你的,你怎么这样啊?”
“优洁,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这车,我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
吴优洁显然有些生气,她紧捏着粉拳,身子堵气噌地站起来道:“我现在就去县委书记张晋云!呃,要不找纪委书记郑要启……我现在就去找她们,要向他们说清楚。这车,完全不掺杂利益关系,就是我吴优洁喜欢路北方,我送给他的!……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管这么多?”
“别,优洁!”
眼见吴优洁身子站起来,似乎憋着一肚子气,就要出门找张晋云和郑要启要说法。
路北方眼疾手快,哗地就将吴优洁给拉着。
“别去了!”
路北方情急之下,抓住吴优洁的手,从她的手里,传导过来的柔情,让路北方的心都亿融化。
不得不说,吴优洁这万里挑一的美女,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完美。她的美丽,并非只是表面的秀丽,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优雅与气质。
“我不去?那你将车收下!”
“我不能收!”
“那我就去!”
“咳,你真别去!优洁……这车,我真不能收!”
路北方挨着吴优洁的身子,眸子望向她。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后,路北方又立马移回来,然后认认真真说道:“你送给我的这辆车,我不能要,有两个原因。”
“一是我跟你已经说过,我有女朋友,她叫段依依,是湖阳大学的一名老师,我们已经恋爱二年了!我若收了你的车,你想想,她会怎么想?会怎么看我。”
“二来,我是领导干部,现在是绿谷县委常委,统战部长,虽然这不是多大的官。但好歹也是一方领导干部。接受他人的礼品、礼金或好处,不仅可能导致领导干部腐败,还可能对单位和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吴优洁看路北方说得那么认真,那么深刻。
她只得咬着唇,有些凄凉的望着路北方道:“可是,我说过,我对你并没有什么要求。我只想要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而已。再说,你有女朋友,那也并不代表什么,只要你一天不结婚,就代表着我随时都有机会啊。”
说到这,有些气郁的吴优洁,故意将自己额前凌乱的头发往后一挑,将玲珑有致的身材,凑到路北方面前故意挑衅道:
“难道,在你眼里,我很差吗?”
路北方无语了,他只得连退了几步,然后再道:“优洁,你很漂亮!真的!很漂亮!……但这车,我真不能要。车钥匙,我放这,我……就先走了!”
路北方说完,也顾不得吴忧洁怎么回答。
他拔腿就向门边冲去。
他感觉脸色通红,心跳加速,脚下深一脚浅一脚,逃也似的,一路飞跑下吴优洁的办公室大楼。
吴优洁听着路北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在她的心中扩散开来。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目光深邃而空洞,心里充满失落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虚无。
她试着去寻找自己的出路,却发现被困在迷雾之中。
“湖阳大学、段依依。”
路北方说过很多话,吴优洁没记着。
但是这句话,他却记下了。
而且这两个名词,就像晨钟暮鼓一样,到了一定时刻,便会在她心底准时敲响。
也就是隔了两天吧。
吴优洁刚好要到湖阳市科技局去申报建筑专利,在知道对方有临时会议,离约定的时间需晚二小时时,吴优洁的脑海,又突然跳出路北方说过话。
而且鬼差神使,她径直开着车,停到湖阳大学门口。
然后,她背着小包,走到门卫室,笑盈盈地问值班保安道:“请问保安大哥,您知道咱湖阳大学,有个叫段依依的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