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路北方与宋伟杰、沈大方,以及六七名专家,在湖阳军分区会议室开了讨论会后,专家们全都进入宿舍楼里,洗洗漱漱,结束一天的劳累。
路北方也准备让司机送自己回家,想不到宋伟杰却将他喊到一旁。
宋伟杰朝路北方招手道:“喂,路北方,你等会儿!等会儿再走…咱说说话。”
路北方倚在车门口,望着脸带笑意的宋伟杰:“宋主任,有事?”
“没事!就走走!聊聊天。”
路北方将文件包丢进车里,便和宋伟杰迎着皎洁的月光,沿着军分区大院的树荫下走。
在不远处丛林里,以及宿舍楼下、门岗处,到处都站了值守的士兵!
这样的阵势,让路北方分明感受到,这几名乔装成施工员的军事专家,分量非同小可。
月色如洗,轻柔地洒落在湖阳军分区大院。
已是深秋,没有虫鸣喧嚣,处处显得静谧庄重。
路北方与宋伟杰个头差不多,两人并肩而行,差不多一致的步伐,在树影婆娑间,显得格外和谐。
仿佛每一步,两人都踏在同一节拍上。
聊了几句家常,宋伟杰见四处无人了,他的脸上,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严肃与痛苦,轻声对路北方说道:“北方,这次我们来湖阳,不仅仅是军事学院建设上面的例行公事。还因为上次在东海发现那设备之事!”
“今年夏天东海渔民打捞上来的这玩意,先进得让人惊叹!对我们整个国防科技而言,具有震撼的作用!上锋经过多次研究决定,打算就派人在湖阳,秘密将这设备,进行拆解,再进行研究。当然,这不仅是为了汲取其精华,更是为了推动我们自主创新的步伐!让敌人的设备为我用!”
路北方闻言,以为是宋传杰需要地方的支持,他骨碌着眼睛,神色坚定道:“宋主任,就这事儿?只要您需要,湖阳上下,定当全力以赴,为这次特殊任务提供最坚实的支持与保障,我们全市上下,定当为任务保驾护航!”
哪知道,宋伟杰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他在昏黄的灯影下轻轻摆摆手道:“我们所需的,既非湖阳的财力支持,也不要湖阳提供人力帮助。而是……”
宋伟杰想了想,还是打算将最真实最残酷的实情,先告诉路北方:“就在一周前,我们已经派遣2名同志,前往同子口煤矿,着手拆除这设备中上自毁装置。当时,我们派来的2名专家,就从这设备上拆下来68颗手雷这般大小的爆炸装置。”
“将这些武器从那设备上面拆下来后,2名专家才发现,这种爆炸装置,他们也没有看过,便打算转移一枚这样的炸弹,到战区总部这边进行深入研究。”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们2名专家带着这炸弹,从同子口装运前往湖阳市,准备转道静州机场送往石家庄时。在同子口前往香枫县的山路上,大家意外发现,这炸弹上面突然红灯闪烁。这枚看似铁疙瘩般的炸爆装备,竟被远程信号触发自行引爆……这一突发事件,导致我们二名军事专家、两名护卫以及一名司机英勇牺牲,现场惨不忍睹。”
“这一惨痛的教训,让我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事实,通过进一步研究,骇人的事实就是:不仅整套装备内置有自毁系统,连绑在上面的武器,也均被预设自爆程序。一旦在特定范围内,接收到特定信号,便会无差别地激活自毁机制!而且,这炸弹能量惊人,仅拳头般大小的炸弹,竟将一台车炸得全成碎块,地面还陷进去半米深的坑!”
“就这炸弹,试想想,若是他们投放在海洋深处,一旦发现需要攻击的我方的核潜艇或者大型船只,只要缓缓驶过这些装置上方之时,它们突然引爆,其威力之巨,无异于一枚小型核弹的爆炸,这种摧枯拉朽的效果,真是不堪设想。”
路北方闻言,深吸一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那毁灭性的爆炸场景,心中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帮混蛋!简直丧心病狂!’”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因为他知道,这次爆炸不仅摧毁了军事基地,还夺走了许多军事专家的生命。这些专家们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他们的逝去对于国家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他们的离去让国家的军事力量受到了严重的削弱。
不过,路北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在此时此刻,万分冷静道:“不过,不得不承认,这设备很厉害!”
“就是啊!”宋伟杰深呼吸口气,叹了口气,然后望着路北方道:“你现在知道,我找你说话的意思吗?”
路北方摇摇头,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宋伟杰眼神笃定道:
“咱们运送炸弹的车,刚出同子口军事基地,结果就突然爆炸,这证明在同子口周围,最多也就是50公里之内,极有可能藏着敌特人员。因为这无线遥控的话,太远的距离,是接收不到自毁信号的。而且,我们也排除敌军的卫星发射出来的信号,因为敌国的卫星信号,在湖阳上空,是绝对做到屏弊的。就好比我们现在,再也收不到曾经能收听的某敌国电台一样。”
“同样,同子口运送的炸弹的车瞬间爆炸,极有可能,他们也接收到被引爆的信号。这样一来,敌人更能锁定他们的设备,就在同子口了。也就是说,这些人在掌握到他们的设备,被 我们藏在同子口后,会千方百计接近这个地方,而我们只要脱离同子口军事屏蔽区的庇护,那设备只要接收到信号,就会自行启动毁灭程序!…因此,这就要求我们,要加强同子口地区的军事保护,严防敌特势力靠近。”
“还有,通过这件事,我们觉得,敌人已经掌握到这设备,还藏在湖阳地区!而我们建设这座军事学院,也可能与这个设备有关。在这方面,我们军事力量是薄弱的,而且军方也不便于在湖阳开展大规模活动。因此,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依赖你这地方首长,依赖你们地方政府来完成这项工作!我们需要湖阳政府加强流动人口的管理,对所有来湖阳的境外人群,要做到重点的监控和筛查。同时,还要小心这些敌特势力,蓄意破坏军事学院的建设等工作。”
路北方皱着眉头,听宋伟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待他说完了,路北方在夜色中,望着宋伟杰,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宋主任,我明白这次任务了!想不到,在湖阳地区,这些势力还这么猖厥!不过,请宋主任放心……我们不仅要确保军事学院的建设工作,顺利进行,还要在不影响民众正常生活的前提下,秘密排查潜在的敌特分子和信号发射源,争取由我们将这敌特份子抓住!”
宋伟杰点了点头,说了句“路书记,你的能力和责任心,我倒信得过”……
但是,在说完这话后,他的心中,又不免有些忧虑道:“北方,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们可能随时发动攻击,破坏我们的计划,甚至对你们展开攻击!因此,你们需要制定一套周密的方案,既要确保工作的安全推进,有效打击敌特势力!同时,还要注意保密!”
“注意保密,知道吗!”
路北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沉声应道:“好,请放心交给我吧!”
路北方话是应得爽快,但是,要在绝对不能透露行动目地的前提下,要拉网式进行筛查,要把发射信号者的敌人,从湖阳这茫茫人海里揪出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