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瀚林亲眼见证湖阳交通主干道改造工程全面开工,且绿谷县金谷建筑,果然参与建设了湖阳机场到绿谷县的快速旅游通道项目,而且此标段造价就是3亿元……
掌握的这些事实,深深的刺痛着衣瀚林的心。
从湖阳回来之后,衣瀚林立马张罗省长孟伟光、省委秘书长上官松涛吃了餐饭,几人细细筹划一番,还真是拿出下一步的计划。
正是有了计划,衣瀚林才打电话,将侄儿衣海凡,叫来办公室。
衣海凡推开衣瀚林办公室的门,脸色平静地打招呼:“叔,你找我?”
“对,我找你。你先坐会。”
两人互相望一眼,眼中,满是无法言喻的失落与不甘。
这次湖阳错失三个亿的工程,虽然项目总包中信建投,弥补了几千万元的标段,让衣海凡干活。
但是,这标段造价过于透明,施工难度又大,根本没有多少钱可赚。
对于衣海凡来说,这是错过了一次重大商机。
对于衣瀚林来说,他是没有拿到丁点回扣和好处的遗憾。
过了一会儿,衣瀚林终于忙完自己的事务,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然后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双眼盯着衣海凡道:“海凡,你认识杭州建发建筑公司老总吗?”
衣海凡搓着双手承认道:“认识是肯定是认识的,毕竟是同行嘛!他们公司的老总,好像叫周建发,平时理着一个平头。我们这次在杭城参加中信建设的招投标会议,我们的座位牌,还跟他们的在一起。”
“认识就好!”衣瀚林瞪着牛卵大的瞳孔道:“既然你们认识,那有些事情,就好办了。”
衣海凡不解,身子挪了挪,望着衣瀚林问道:“叔,你说的事,与我认不认识此人,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可大了!”
衣瀚林也不想遮掩什么,他直接盯着衣海凡道:“昨天,我去了趟湖阳,看到湖阳机场到绿谷县的快速路,就是绿谷县的建筑公司在承建!而且,他们的工作,也承认,就是因为路北方打了招呼,他们公司才参与建设。”
“昨天晚上,我这就这些事情,与孟省长,上官秘书长聊了聊,他们认为,路北方这次整得太过分,太明显!给企业打招呼要项目,不参与投标中标程序,这就是明显的违规行为!搞不好,就要处理人的。而且,据我了解,那金谷建筑的女老板,好像还与他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就更有意思了!”
“鉴于这些事实,我就想,让你联系联系杭城建发公司,由他们出面,举报金谷建违规中标的行为!并以此为导火索,引发业界与监管层的关注。随后,通过一系列巧妙操作,让金谷建筑在调查中不可避免地牵连出路北方帮着打招呼这事,进一步扩大影响范围!让这事曝光于众目睽睽之下。”
“到时候,在省里边,我让孟伟光省长与上官松涛秘书长,在幕后也使使劲,利用他们的深厚人脉与影响力,悄然向相关办案单位施加压力,确保整个事态朝着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这一连串精心设计的步骤走下来,争取将金谷建筑赶走,将湖阳市委书记路北方赶下台。”
一听衣瀚林说出如此周祥的计划!
衣海凡的瞳孔放大,再放大,那浑浊的眸子,顿时射出一道精光。他瞬间就热血沸腾地瞪着道:“叔,你说的意思,就是让我去找他周建发,让他们举报金谷建筑,涉嫌违规参建这件事?”
“对对对,我找你来的意思,就是让你去找周建发!让他写举报信,举报金谷建筑!哼……若是他不肯干的话,你就给他拿钱,给好处!或者,你就直接跟他说,只要他举报,我们就能将金谷建筑彻底赶出这项目。那么,这工程,以后就一人做一半,大家都赚钱!你看怎么样?”
从绿谷县县长,到阶下囚。
衣海凡虽然还在监控之中,但是,他对路北方恨意,却从来没有停歇过。虽然他知道现在不是路北方的对手,但是,有了这么一个报复路北方的机会。他岂可错过?!
他甚至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促成这件事情,要不惜代价,让路北方糟心为难!甚至让他受处分,受指责!
最好是将他搞下台!
为了更好地推进这件事,衣海凡就在当天晚上,精心策划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商务招待晚宴。
他特地邀请行业内,颇具影响力的前辈作为桥梁,拉上周建发,在杭州城繁华地段的高端私人会所,聚会喝酒。
夜幕低垂,会所内灯光柔和而雅致,悠扬的背景音乐,营造出一种既正式又不失轻松的氛围。
餐桌上,精致的菜肴道道呈现,从地道的杭帮菜到海鲜佳肴,无一不体现出主人的用心与诚意。
席间,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行业内的最新趋势、项目合作的可能性以及双方共同发展的愿景。
衣海凡虽然适当地引入自己的公司和周建发的公司,因领导暗中打招呼,被中信建投清出局之势。但是,当着另几个行业人士面,仅说了这么两句,他便将话题就此打住。
商海之中,有时直奔目地,相反还适得其反。
若是感情到位,才会水到渠成!
为此,在这次宴请后,衣海凡还邀请众人,移步至会所内的按摩室,一边享受按摩服务,一边品酒作乐。
喝了酒,并且还安排了单间服务。
在这样交融的气氛中,大家早就哥弟相称,气氛融洽。
就在这次享受之后的第2天下午,衣海凡专门开着车,到周建华的公司,去拜访他。
在这天,衣海凡的称呼已经改了,进门直喊周建发“周哥”。
喝了一阵茶,聊了会天。
衣海凡便道:“周哥,咱们湖阳那工程被人挤了,我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本来这肥肉,都装进我们碗里了,哪知道,湖阳金谷建筑一插手,又变成了人家的。”
周建发笑了笑道:“得了吧,海凡老弟,你就知足吧。你叔叔在省里系副省长,人家还给你一点面子,让你拿了几千万的工程在做,这好歹也能赚个几十万块钱吧。我这边,可是亏死了。当初为了拿这工程,我请客吃饭花了近十万,还打点中间人,做招投标书,妈蛋,20多万不见了!”
衣海凡虽然自我满足,但依然愤怒不平道:“我们这几千万的工程,活多事杂,根本赚不到钱!而且重要的,就是想想这事不公平……娘的,就因湖阳市委书记路北方打了招呼,金谷建筑上位把我们挤掉!这本质上,他们就是违规行为!”
周建华叹了口气:“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呵呵,我现在只指望中信建投在别的地方中标了大活,当了总包,我再等着在后面干点小活算了。”
衣海凡不甘地凑上前,咬了咬牙,阴恻恻道:“周兄,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咱们这事起死回生,将现在正在施工的金谷建筑的公司给整走。”
“人家背后是路北方,还怎么整走?别做梦了!”
衣海凡凑上前,咬着牙道:“就算她背后是路北方,又怎么样!路北方是市委书记,他插手交通工程,就是明显的违规行为呀!我叔叔说了,只要你写个举报信,举报到省里,省里立马就启动追责程序,追查这其中的违规行为!到时候,上面查起来,这真是违规的项目,那么金谷建筑,说不定真会退出去!到时候,这工程,还得找咱们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