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带着人从衙门离开了,等走到了主街道,招了招手,身边的副将刘斌往前凑了点。
“大哥,何事吩咐?”
刘斌是阿肯一手带起来的,跟随他打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这个林县令,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们,你带几个兄弟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
刘斌带着人暗中盯着县衙,白天一直没有异常,直到半夜三更,衙门后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人提着灯笼出来。
刘斌仔细一看,认出来了,正是白天的暂代县令林椒。
几人跟着林椒离开了县衙,走到了一条小巷子,弯弯绕绕,终于在一处宅院前停下。
林椒吹灭了灯,四下看了看,这才敲门。
不一会儿,院门打开,小厮是黄皮。
“林大人你来了,快进来。”
林椒进了院子,问道:“萧老先生如何了,好点了吗?”
“白天的时候醒了,猜到你会来,让小的在门口等着,黄老先生和我家老爷正在等你。”
林椒跟随小厮黄皮的带路下,来到了一间厢房。
屋门打开,月山长看到来人,松了口气,“林大人,里面请。”
刘斌一直在暗中观察,见林椒进了屋后,悄无声息上了房顶,掀开了几块瓦,正好能看清楚三人。
……
“找到萧老先生了?”
刘斌把事情经过全部详细描述了一遍。
阿肯大松一口气,“还好萧老先生没事,不然咱们回京要怎么交差。”
“大哥,要去见萧老先生吗?”
“嗯,我们立即过去,寸步不离保护他,护他入京。”
院门再次被敲响。
黄皮紧张不已,林大人都是晚上过来,白天会是什么人上门?
月山长使了个眼色,黄皮过去开门,透过门缝,问道:“谁啊?”
“在下刘肯,奉命前来护送萧老先生入京。”
月山长听到回话,走了过去,打开门,道:“你是朝廷的人,可有什么凭证?”
阿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这是皇上的密信,先生可以先验证真假。”
月山长拆开信,信中的笔迹确实就是沈青云所写,再加上信中的内容,一下子就能辨出是真的。
“原来是刘将军,请进。”
月山长带阿肯去见了萧老先生,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缘由。
“那天授课结束之后,林县令就找到了岳父大人,还安排了人住到了我们那,听到书院走水后,很庆幸林大人有先见之明,不然我们都得死在那场大火里。”
“那失踪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林大人安排的人,见到走水,趁乱离开了,他们是县衙里的差吏,都无大碍。”
“没想到林大人这么有远见。”
月山长由衷的夸赞,“林大人在县衙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可惜没什么背景,一直都不受重视,要不是常年战乱,死的死逃的逃,不然这个暂代县令一职也轮不到他。”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萧老先生的面前。
阿肯又跟萧老先生解释了一番,表明了身份。
“萧老先生,你可知幕后之人是谁?”
萧筠叹了口气,道:“莫山长一家子遭遇了横祸,看来那些传言不假,学子闹事的背后,肯定有莫山长参与,所以才会遭遇灭口。”
“那依老先生所见,从莫山长这边能查出幕后真凶吗?”
“可以试试,不过我们与莫山长交集不深,也不知道他生平与谁来往比较密切,这要靠你们自己查了。”
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
“小的知道一点。”
几人回头看去,发现是站在门口的黄皮出的声。
“黄皮,你进来,把知道的说出来。”月山长开口。
黄皮走了进来,道:“小的与莫山长家的小厮有点交情,我们喝酒的时候,他曾跟小的说莫山长在京城有靠山,还说京城的靠山会提携莫山长做官,小的有种直觉,莫家灭门,跟京城那边有关系。”
说到这里,黄皮眼睛湿润,“可怜了我那朋友,莫名地牵连进去,也遇了害,刘将军你们可一定要把坏人找出来,小的朋友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阿肯对刘斌道:“我护送萧老先生入京,你留下,继续调查,一定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是。”
月山长看了眼阿肯,对萧老先生道:“岳父大人,你只管放宽心,安心去京城,家里有我照顾。”
萧筠点了点头,“那些人目标是我,我要是离开了,你们也能安全点,刘将军,可否再留一些人保护家眷?”
阿肯想了下,道:“我们这次主要的任务就是护送萧老先生您安全入京,一路上快马加鞭,随行并没有多少人,不如这样,我让刘斌照看着,让家眷们直接住进县衙。”
“那就多谢了。”
阿肯带着萧老先生,直接出发,前往京城方向去了。
而刘斌带着几个兄弟,保护女眷。
……
三日后,林椒带来了个好消息。
“刘将军,抓到了个可疑之人。”
刘斌不由地对林椒高看了两眼,“没想到这样偏僻的小地方,居然还有林大人这么能干的官员。”
林椒满脸不好意思,“将军谬赞了,可疑之人已经关入大牢了,要是将军需要审问,可随时告诉在下一声。”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大牢阴暗潮湿。
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大喊大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是秀才,就算见了正统县令我也不用跪。”
林椒嘴角抽了抽,这人摆明了就是说他暂代,不是真正的县令。
这些学子,一个比一个难缠,个个都有大道理。
林椒解释道:“大人,此人叫叶辛,是个秀才,抓人的时候他正在喝花酒,跟妓女说莫山长该死,是他咎由自取,然后正好被衙役撞见,就把人带回来了。”
刘斌站在了牢门前,道:“莫家灭门跟你有关系吗?”
“哼,你算老几,我可是秀才,放我出去。”
刘斌的脸都黑了,对林椒道:“一些刚入营的新人,也是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把人打服气了就行,这样吧,把他拉出来打,等他愿意开口了就听下。”
林椒早就看叶辛不顺眼了,这可是将军大人发话。
他使了个眼色,狱卒一把抓过叶辛,鞭子狠狠地往他身上抽去。
叶辛脸色大变,“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