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之所以提前说出鬼老,是听说来的是两位家主,怕黄家顶不住压力。另一方面是想一次性打消他们的恶念。他担心明后天出城,或进山的途中,遭到两位家主的拦截。且这种身份由黄家主说出,更具有说服力。
过了一会儿,黄家主推门进房,一脸的笑模样。几句话劝退两位家主,只是他高兴的一个方面。另外,无论高扬是不是鬼老的弟子,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高扬说出的话!重要的是他带来的消息,以及他说出的那句话,在场所有人,只有你不动如山。黄家主自认为,高扬说出这句话很有深意!因为时过境迁……因为高扬一看就是聪明人。即便是转述也不会直截了当的说出……那么,他想表达什么?或许才是耐人寻味的地方。想明白,黄家主才返回房间。
高扬他们已经回座。
“莫担心。”黄家主自语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才接着说:“这两家在贡城也算的上豪强,来的这两位都是凝宫中期,但跟你的师父比,差远了。你师父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对他,我仰慕已久,若是机会的话……”
高扬猜出来的意思,回答说:“上次见面是在南望山脉。下一次,约定在仙居城见面。”
“哦,你今年……”
“二十。”
“你修为出众。”
“御气而已,不敢自居。”
“作为鬼老的弟子,意念修为已经打下基础。”
高扬咧嘴一笑:“我跟他的缘分源自一次意外的相见,那次他为难我……不久又跟他偶遇,他想收我为徒,却因为一些原因错过。第三次在南望山脉相见才成为真正的师徒。”
“看来你们的缘分是注定的。”
“各取所需。”
此话一出。
黄家主便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对他有所求……他对你有所求,你们的关系是相互需求?”
“开个玩笑。”
黄家主并不认为高扬在开玩笑,而是意有所指。于是问了一句:“之前说你们来自紫阳城?”
“我和小弟是经过,来自紫阳城的是她们两位。”
“那你们……”
“大楚。”
“哦,从那个地方走出来,一定有不寻常的经历。”
“怎么说呢,有经历的是父辈,我在那里出生。”
“这么说,你父亲是因为某种原因才离开故土,离开家,离开亲人,不得已外出谋生。”
“因为仇恨!”
“跟黄家一样的经历。”黄家主附和一句苦笑说:“俗话说,一言难尽!指的就是我们这类人。黄家来此两三百年了,还窝居在此,既有自身的原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黄家主为了套取高扬的话,需要在某方面产生共鸣。有共鸣才能拉近关系。拉近关系才能产生信任。相互信任,他想问的问题才有答案。因此,黄家主才说出黄家的过往。
另一方面,既然黄家主问起,高扬有意无意的进行引导。同样,他也想知道黄家的过往……
“前辈,黄家的苦衷是因为什么?”
“问的好,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叫他们出去。”黄家主看了高扬一眼说:“你还站着干什么?带他们去旁边……带上你们的茶。”
关上门。
黄家主才说:“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先说我的先祖。我的先祖是位天骄!父母以打渔为生,他因为机缘巧合,竟然在居住地发掘出一处宝藏,因为这个原因先祖成就掌控。因此,先祖在世,在当时来说可谓红极一时!一门三个掌控,拥有雄霸一方的实力。可是好景不长,过了几十年,先祖不知去向。因为某个原因,家族一败再败。”
高扬一听,心里便有点数。邱盈盈曾经说过,她的先祖也是发掘出一处宝藏,先祖的父母也是打渔为生。后来,她的先祖也是不知去向。虽然黄家主没有说他的先祖是圣人,没有说明原因,但一败再败已经充分说明,一门三个掌控,若不是遭掌控围攻不可能败家。除此,一败再败还包含另一层意思,指幸存的家人被掌控追查追杀。
见黄家主看着自己,高扬问了一个相关的问题。
“前辈,前不久,我听到一个传说,说皇极和邱圣人远赴汪洋,是从这里的海滩经过。关于他们……你有没有听到关于他们的传说?”
“这类传说太多了。有人说他们远赴汪洋是为了入圣。有人说是寻找出口。你一定听说了,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灵宝。我们如同困兽……对于灵宝外面的天地一无所知。寻找出口是为了探明外界的天地。因此也有人说,我们的祖先,他们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星球。入圣的目的不是彰显个人的能力,而是为了寻找母星。”
“那么,你家先祖不知去向也是为寻找母星?”
“你小子果然聪明。”
“我没有猜错,你家先祖姓邱。”
“小子,你是话中有话。”
黄家主表现出不善。
高扬咧嘴一笑:“前辈,我说出我心里的猜测,不是因为好奇,也不是打探黄家的前世今生。而是因为一个人……她说出的话,跟你告诉我的,在某种程度上有一定的相似。”
“……”
“此人姓邱。”
“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我没猜错一定非常漂亮!因为这个原因你们才在一起。并且,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错。”
“现在她在哪里?”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难怪,你小子来我家,既有因果也有目的。”
于是高扬坦白说:“她告诉我,遇见黄王两姓,不要跟他们产生隔阂,说不定是改名换姓的邱家人。因此,当前辈说他是贡城黄家……我心里就产生想法。当时他出现在我的身后,给我信物,我认为是注定的缘分。”
“那你之前说的话,是真是假?”
“全是实话。”
“哼,你小子……肯定有所隐瞒。”
“何以见得?”
“你转述了一句话还记得吧?那句话隐含深意。”
“哈哈。”
高扬轻笑一声说:“因为跟当时发生的状况有关,去酒楼吃饭,先到先坐。有人抢我们的座……我们自然不肯,因此就发生争执。”
“因此你就伤人。并且装出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因此被他看破,因此他才对你说出那句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给你信物。”
“我哪知道他是怎么想。”
“他想的,是我即将问你的。”
“……”
“听你的口音就可以猜出,第一,你不是大禹王朝的人。同样,也不是烟月王朝的口音。说明你走过的地方很多,一定听说上品面世的消息。第二,当你听说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换做是你,你心里会不会产生其他的想法?其实,他心里是没有把握的。你出现在黄家,说出那些话,你猜我心里会怎么想?如他所料,会问个水落石出。那么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上品面世的消息?”
“知道。”
“既然知道能不能说详细点?”
高扬好笑,这时候还拐弯抹角的问就没有意思了。但既然问了,只能按照他的问题回答。
“之前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和小弟来自大楚。途经秦王朝,宁武王朝,阿诺及雅特王朝。经过阿诺城,听说郓城拍卖出一颗上品破厄丹,价值三十四万。比中品高出几万。今年经过濮阳城,听说又拍出一颗转灵丹。”
“你说为什么?”
“啊。”
“去年拍出一颗……世人已经知道上品问世。那么你说,今年又拍一颗……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
高扬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黄家主才一口咬定。
“你一定知道。”
“前辈,就当开个玩笑,你不要怪罪。”
“我没有怪罪的理由,因为你,我应该感到高兴!不过,我先声明,这一族,没有忘记祖训,沿袭的是邱家的辈分,改姓是获得生存的机会。只有活着,邱家才有壮大的一天。如同你家,只有壮大才能雪清耻辱!才能过上想过的日子,才没有人欺负。”
于是高扬问:“前辈,据你所知,无论是黄姓还是王姓族人,你手里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走散了。”
黄家主回答一声一脸的落寞!
“我们这一族,逃出米亚王朝便远走诺亚王朝。从东向南,从南向西,一直在大陆的边缘游走。据祖辈说,有两次差点儿就灭族。至于其他族,不敢找,也没有他们的音信。值得高兴的是,你跟其中一族偶遇了。那一族……在先祖的心里是非常喜欢。”
“她们一家只有十几口。”
“唉!生存不易,生活不易。”
见他伤感,高扬问了一句:“前辈,据你所知,大陆上现存的……有哪些家族针对过邱家?”
沉默一会儿,黄家主才说:“所有古老的家族,无一例外。新崛起的家族,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即便是听说,也无法分辨出对错。而古老的家族,大多是高级王朝的王朝之主。你想对付他们,除非杀尽所有的掌控。不然,某一天那个秘密可能暴露出来。还有一种办法,强大到他们不敢招惹!”
……
高扬心里没有杀尽掌控的想法,但可以强大到别人不敢招惹!要实现这个目标,有很多的办法。其中之一,就是利用他掌握的炼丹术,聚集大量的掌控。首先他要做的是打消他们入圣的想法,其次是利用他们的需求,达到利用他们的目的。震慑那些顽固的掌控。其二,是杀一儆百,起到示范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