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三大妈手里的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大片。
“你说什么?”三大妈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她向前迈一步,差点儿没摔倒过去,她扶住门框才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随后步履蹒跚的向广播房的方向走去。
短短几步,像是过了好久好久一样。
三大妈出现在门口,见阎埠贵一脸安详的躺在那张只能躺下一个人的小床上,睡得死死的。
“儿子,你说你爸?死了?”三大妈的声音里没了生气儿。
阎解成点头道:‘嗯呢,我爸没了,应该是昨天晚上走的。’
三大妈愣了一下后,巴登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直愣愣的盯着阎埠贵,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
“老头子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呜呜呜呜~”
"我不是人啊我,昨天你想吃一口咸菜,我怎么就没让你吃啊,我怎么就贪那么一口咸菜啊,呜呜呜呜呜~
"
“老头子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我怎么活啊!”
三大妈抓住阎埠贵的衣服一阵摇晃,她一边儿摇晃一边儿嚎啕大哭,似乎是她这么哭,阎埠贵能回来一样。
阎解成站在一旁,心里也特别的不是滋味儿,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肉包子,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于莉说他爸爱吃肉,每次做肉的时候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却还是公平的把肉平分给他们每一个人。
他自已竟然到死都没吃上一口肉,这让阎解成恨的牙痒痒。
“爸,儿子不孝,你到死我都没让你吃上一顿肉!”阎解成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门框上。
三大妈哽咽的说:‘你也不用自责,你爸吃到肉了,王耀祖那天给了我们二十块钱!我们下了两顿馆子!’
“回头要好好谢谢人家,呜呜呜~”
三大妈的哭声很大,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平时都是贾张氏哭,这三大妈哭,众人还是头一次见,都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贾张氏哭是闹事儿!
三大妈哭,那可能是真遇到事儿了。
易中海第一个冲了进来:‘三大妈,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进屋看见阎解成站在门口,三大妈蹲在床边,阎埠贵静静地躺在床上,易中海的脑瓜子登时嗡的一下。
这他还看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么,是阎埠贵走了。
“老阎!”
易中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老阎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走了,我们两个老兄弟怎么办啊,咱们仨不是约好了一起养老吗?痛死我了啊,老阎!”
易中海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挪着半边身子的刘海中听到易中海的哭声后,走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老阎,老阎你怎么了老阎!”
“老阎!”
刘海中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屋子里,见阎埠贵直直的躺在床上,刘海中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老阎啊,你可别吓我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老阎,老阎啊!”
刘海中也凑了过去,和易中海一起,哭的稀里哗啦的。
他们三个三五十年的老兄弟了,说走就走了,他们两个怎么能不伤心。
不一会儿,王耀祖,许大茂,傻柱,贾张氏等人全都凑了过来,阎埠贵一脸安详的在家里躺着,他们家里挤满了人!
"三大爷死了?我的天啊,他平时不是没什么毛病么?怎么说走就走了!”许大茂惊呼!
傻柱说:‘岁数大了,变故太多!’
王耀祖说:‘节哀顺变,先把人弄出来吧!’
许大茂天说:‘我先去棺材铺,让刘老板送棺材和寿衣过来,让三大爷安安心心的走!’
说着,许大茂出门,直奔棺材铺走去。
一旁的贾张氏苦笑道:“我得了癌症都没死,阎埠贵你倒是走在我前面了。也好,到了
"你这一辈子也太不容易了,算计了一辈子,也穷了一辈子!
"
“人家都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你这算计到了,也没有富裕起来啊!”
''唉,这都是命啊!''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说着,贾张氏坐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老贾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老阎走了,你在那边儿要接接啊!”
''乡亲这么多年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老贾啊,你快上来帮帮忙吧!”
“......”
众人见贾张氏又在那边儿哭丧上了,心里更烦了,但她说的话是人话,也没有人和她一般见识。
这时,王彤将王耀祖拽了出去,小声说:‘小麦那边儿你去吧,我留下来帮忙,公司不能没有你!’
王耀祖点头道:‘行,你在这边儿忙活忙活吧,不管怎么说,三大爷还帮过我,咱们家多花点钱,让三大爷走的体面点儿!’
王彤点头道:“放心吧!”
交代完之后,王耀祖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儿了。
约摸三十分钟后,刘老板带着阴阳先生过来了,在阴阳先生的指导下,众人将三大爷抬出来,放到了棺材里,在院子里开设了灵棚!
三大妈哭了一会儿后,也接受了现实,虽说阎埠贵走了,可阎解成至少愿意给他们养老了,她以后的日子也有个依靠了。
毕竟是自已的儿子,又怎么能那么绝情,对自已的母亲不管不问。
上午九点多,阎解放和阎解娣一起回来了,
二人即使对阎埠贵在不满,以前的恩恩怨怨在此时也都放下了,人都死了,他们还说那些难听的干什么。
二人一起拿钱雇佣了喇叭匠,不一会儿,四合院里吹吹打打的响起了哀乐,热闹了起来。
上午十点多,灵棚搭好了,和街道沟通好好后,酒席的开设地点定在了对面的小广场上,院子里太小了,来的人可能坐不下。
傻柱在临时搭建的厨房里掌勺,对于三大爷的去世,傻柱也感觉到有点儿意外。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临近做饭的时候,得到消息的何大清也从上班的地方回来了。
“阎埠贵走了,你怎么不去饭店通知我一声?”何大清责怪傻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