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上,萧云看着不断倒后的景象,目光平顺。
他知道,再有几个小时,他就能见到韩梦葇了。
至于羊城那边,已经完全不用他操心,他一连灭了将近二十个豪门大族,羊城之人闻他名而震怖,只要不是愚蠢之徒,就绝不敢再打萧家的注意。
现在,就等法古利斯打探到关于“洪英盟”的消息,他就可以将洪英盟揪出来,以洪英盟的血,昭告世间!
毕竟,他已经将《黑暗血诀》传给了法古利斯,要知道,这《黑暗血诀》,可是星空血族的传承功法,比起地球这些血脉斑驳的血族来,无疑正统了无数倍。
只要法古利斯足够聪明,就该知道这门功法何等珍惜,不愁法古利斯不积极办事!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这永远是最适宜的驭人之术!
怀着期待的心情,几个小时后,在下午三点多,萧云终于是抵达了黔南市。
他下了高铁之后,便是直奔麟龙华府而去,但当他站到熟悉的韩家别墅前时,他却是当场怔住了。
“怎么会?”
他目光所及之处,本应该是古色古香的欧式宫廷建筑,应该是韩家别墅。
但此刻,他眼前所看到的,却是一片废墟,入目之处,皆是断壁残垣,哪还有韩家别墅往日光鲜亮丽的影子?
“喀拉!”
几乎是瞬间,萧云的拳头便是紧攥,发出骨结脆响之声,可怕的波动,自他身上散发开来,让得整个麟龙华府,都笼罩在一股似有若无的威压之下,不知道多少别墅的住户在这一刻被惊醒。
而萧云,却哪管其他,他看着眼前已成废墟的韩家别墅,心头已然闪过一抹不妙的念头。
没有丝毫犹豫,他当即拨打了韩梦葇的电话,但很快,他的表情便是沉了下来,因为电话那头,提示的是关机。
萧云很清楚,韩梦葇作为此前远宏集团的总经理,之后的集团总裁,她的电话向来不会关机,一直都保持着畅通状态。
现在拨过去,却提示关机,这绝对不同寻常,再加上化为一地废墟的韩家别墅,萧云知晓,韩家必然是遭受了巨大的变故。
只是,他不明白,以韩家在黔南市本地的力量,已经没有什么家族或是企业能够与韩家争锋,再加上有佟穆山这位化境宗师坐镇韩家,韩家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出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云心中,隐隐间泛出一丝焦急,韩梦葇电话关机,韩家别墅被毁,韩家众人不见踪影,这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加在一起,太过匪夷所思了。
“对了,还有玉牌!”
萧云恍然之间,突然想到了此前他交给韩梦葇的神魂玉牌,但片刻之后,他的表情却是陡然凝固。
因为他想起,自己硬抗P5毁灭弹,遁入佐佐木岛地下之时,当时几乎耗尽了他的神念之力,他留给韩梦葇的玉牌,必定也在那时候破碎,他留在玉牌上的神魂烙印,也早就消散而去。
他想以神魂玉牌来感应韩梦葇的存在,无疑是行不通的!
一念及此,他忽而有了主意,当下神念涌动,化为一张无形大网,将整个黔南市都几乎网罗住。
而在他的神念感知之中,所有的人和物,皆是无所遁形,在他的感知之中,这整个黔南市,竟然只有一道韩家人的气息。
既不是韩梦葇,也不是韩梦薇,更不是韩远宏或是韩忠德,而是他最为无感,甚至是厌恶的韩梦溪。
很显然,韩家的其余成员,都已经不在黔南市,只剩下韩梦溪一人。
当下,萧云没有犹豫,一个闪身,人便是消失在了原地,当他再出现之时,已然出现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之中。
这家西餐厅,在黔南市知名度极高,内里的主厨,都是从西斯帝国请来的专业人士,只是,此刻掌厨的,却不是那些欧美人,反倒是一个华国女子。
她不是别人,正是韩家长女,韩梦溪。
而餐厅的老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一脸贪婪地看着韩梦溪忙碌的背影,一片催促道:“还不快点做,磨磨蹭蹭的,难道我是请你来吃干饭的?”
“你黔南韩家都没有了,你以为你还是韩家的大小姐?如果不是看你还有点手艺,客人喜欢吃你做的中西结合的菜式,你以为我会聘用你?”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在韩梦溪的臀部摸了一把,虽然只是一个顺手的动作,但韩梦溪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欺辱。
只是,这位向来蛮横跋扈的韩家大小姐,此刻却是敢怒不敢言,心中充满了悲凉,因为这一个月以来,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
她更加没有想到,在韩家崩塌,赵家的赵方朔毅然决然抛弃她,在她失去了一切经济支柱之后,能养活她自己的,竟是进修时辅修的西餐专业。
她强忍着泪水,以及厨房内刺鼻的油烟,只想尽力最好每一个菜,让她能够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韩家崩塌,她被娘家赵家扫地出门之后,她也寻找了诸多此前的好友,寻求他们的帮助,但谁想到,昔日里要好的朋友们,竟没有一个愿意帮她,反倒还落井下石,奚落她嘲讽她。
甚至一些之前的男性友人,还打算出钱包养她,想让她像条母狗一样任由他们践踏,这让韩梦溪看清了世态炎凉。
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这家西餐厅,还能去哪!
而就在她专心做菜,老板准备第二次对他伸出咸猪手之时,厨房的大门却是突然被人蛮横推开。
一众厨师,皆是转头看来,只见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正大步走来。
“先生,这里是厨房重地,闲人免进,请你……”
老板看到厨房进了陌生人,正要出言阻止,谁想到,来人只是一眼扫来,他的话便是强制吞回了肚里。
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宛如能够将人灵魂都给冻结。
而韩梦溪,似也是感应到了什么,蓦然抬眼。
下一刻,她的目光当即定格,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脸上写满了震惊,骇然,不信。
数秒之后,她的眼角竟是留下两行泪水,而后便再也止不住,宛如泉涌般奔腾,似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委屈,全都宣泄出来。
但来人,显然对她的这些情绪全然没有兴趣,只见来人跨前一步,站到了她的面前,声音病寒彻骨。
“我不想跟你废话!”
“我只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韩家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