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事还得你拿个主意,咱该怎么办?”秦淮茹委婉地说道。
“我?我……拿主意?拿什么主意?”
贾张氏显得有些慌乱,也有些茫然。
之前棒梗从乡下拿回来的东西,不是村里人看他放电影辛苦给的一点儿酬劳吗?关许大茂什么事?怎么许大茂还要问棒梗要钱?
贾张氏一头雾水。
实则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棒梗!
是他最先对着好处起了贪念,默默地全部拿回了贾家。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乃至无数次。
棒梗尝到了甜头,胃口渐渐大了起来,一边儿朝村里多要钱和土特产,另一边隐瞒许大茂,说自已心善,不忍心朝那些贫苦的人民伸手,实则不仅要吃要喝,吃完还要打包,让村里人苦不堪言。
所以贾张氏可以说毫不知情,成为了孙子棒梗的替死鬼。
棒梗明白了秦淮茹的意思,他看着奶奶说道:
“许大马说的是之前我从村里放电影拿回来的东西,那些东西有他一份,但我没给,被他知道了真相,现在就是在为难我,让我知难而退,不再提和他一个做生意的事。
呵呵,可我偏不,这次的生意,我一定得掺和一股。”
当工人哪有做生意来得威风。
“啊,那咱去哪找那些东西?”贾张氏问道。
棒梗和秦淮茹都漠然不语,安静地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突然反应了过来,神情激动地起身喊道:“不行,绝对不可以,那是我地棺材本,你们要是想拿走,就把我这一把老骨头掐死,然后再拿着钱走人。”
秦淮茹心里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可她还是劝说道:
“妈,咱家之前我和棒梗两个人挣钱,每个月六十多块,除了日常开销外可都交给了你,现在棒梗工作需要钱了,你难道要袖手旁观嘛。”
“可……那都是我的钱啊!”贾张氏心痛地嘶吼道。
之前棒梗买电视机的时候缺不少钱,当时就逼着贾张氏掏了一半的棺材本,之后这些年因为棒梗放映员的油水大,贾家每个月都能攒下不少钱,贾张氏旧事重提,让秦淮茹和棒梗还钱。
两人也是不想贾张氏整天在家里哭闹,每个月就给她一笔钱。
几年过去了,还给贾张氏的这笔钱倒是成了贾家的积蓄。
不得不感慨一声:时也,命也。
“奶奶,这次和之前一样,您要是不相信,我给你打欠条。”棒梗不耐烦地说道。
事关他工作生计的大事,自已奶奶却握着钱不松手,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贾张氏一脸为难,还是有些不情愿。
棺材本拿出去就有收不回来的风险,她自然得慎重无比。
“奶奶,这钱说到底是我爸留给我的,现在我急需这笔钱,你要是不给我就别怪我翻脸!”
“棒梗,你怎么和你奶奶说话的,还不快给你奶奶道歉。”
秦淮茹生气地喊道,可棒梗却别过了头,很是不服气!
“妈,棒梗年纪还小,你别生气,他也是着急了,所以才口不择言。”
贾张氏摇头,这些话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妈,你知道为什么许大茂会提这么苛刻的要求吗?”
“为……为什么?”贾张氏问道。
见贾张氏上当,秦淮茹这才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他缺钱吗?”
“他看得上那些土特产吗?”
见每一个问题贾张氏都摇头,秦淮茹这才丢下了早已想好的说辞。
“那他为什么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那个原因我也想通了,那就是——他不想带着棒梗一起!
他知道自已做的生意一定赚钱,他可以带上二大爷那么蠢货,可他不敢带上咱们棒梗,就是怕自已做生意成功的秘诀被棒梗发现,最后抢了他的生意,所以他才在一开始就狮子大开口,朝我们要这么多东西,就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这样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把棒梗挡在门外,自已可以安心做生意!”
整个贾家都回荡着秦淮茹激昂的声音。
不得不承认,秦淮茹确实是一位语言大师。
原本是许大茂为了出气而让贾家出血的故事,硬生生被她曲解为许大茂害怕自已的秘密暴露,所以才不敢答应棒梗工作。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说辞,贾张氏动摇了。
而棒梗则满面骄傲,觉得自已母亲说的真对,许大马就是在害怕自已,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已抢走了许大茂的生意,最后让他跪在自已面前叫“爸爸”!
嘶……想想就觉得兴奋。
“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为了骗我手里的钱?”贾张氏狐疑地问道。
“妈,我怎么会骗你呢,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和棒梗一起给你写欠条,这样就算我骗你,你也能朝我们要钱不是。”
秦淮茹这话彻底给贾张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当即就笑着点头,拿出自已的小金库,数了三分之一的钱。
“不够!”秦淮茹说道。
“啊?”
其实秦淮茹没说谎,贾家能攒下钱,全凭棒梗高油水的放映员工作,也正是如此,这些年吃下去的土特产的价值可不低啊。
“许大茂又不知道具体数额,咱意思一下不就行了?”贾张氏到底还是心疼自已的钱。
“妈,还是那句话,不能给许大茂拒绝的理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就是啊,奶奶,你守着死钱也没用啊,还不如把它们都给我,只要我学会了许大茂怎么做生意,咱家以后还会缺钱嘛,反而得愁钱该怎么花。”
棒梗早已完成了自我催眠,贾张氏亦是如此,老老实实地拿出了一半的养老钱交给了秦淮茹。
“你待会儿就去找许大茂,今天晚上就把棒梗工作的事定下来。”
“哎,我一会儿就去!”
秦淮茹把钱装进兜里,笑呵呵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