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朱由检不由得鼓起了掌,“成国公说的好啊,若是人人都能有成国公这般觉悟,那大明中兴,可计日而待也。”
朱纯臣也挺会顺着杆往上爬,“臣为大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之极鄙夷的看了成国公朱纯臣一眼,心道:刚才还站街呢,这会就从良了。
朱由检看向朱纯臣,又把目光转移到朱无能身上,最后又重新回到朱纯臣身上,“成国公,欲先正人,必先正己。”
“口号喊的再响,也没什么用,关键还是得看怎么做。”
朱纯臣就知道,后面还得有转折,“臣恭听圣训。”
“这朱无能,在大街上骂了一个人。”
不就是骂了一个人嘛,朱纯臣不以为然,“陛下,臣回去以后,定当严加管教,并让朱无能亲自登门道歉,此外,我成国公府还将给受害者一笔赔偿,以表歉意。”
看看,都看看,就说我朱纯臣这话说的漂不漂亮,这事办的漂不漂亮。
此刻,朱纯臣都忍不住想夸自个几句。
朱由检满意的点了点头,“成国公,大哉。”
“这个处理方法,很好,登门道歉,就不用了,这朱无能也不一定能进得去人家的家门。”
“至于赔偿嘛,成国公你打算赔偿朕多少呢?”
朱纯臣这脑瓜子,嗡嗡的。
我说就嘛,凭我成国公府的面子,还有进不去的家门,当然了除了皇宫。
感情朱无能这小子,骂的还真是皇上呀。
这得赔多少呀,要不直接把朱无能这小子的脑袋给你吧。
不过看样子,你不见得能答应。
算了,破财消灾,就赔五万两吧。
“回禀陛下,臣打算赔偿白银五……”
“什么,五十万两!”朱由检直接把话接了过来,“五十万两,成国公,真不愧是我大明的忠臣呀!”
朱纯臣一听,好悬没背过气去,就差自己掐自己的人中了。
朱纯臣有心说不答应,可是,朱由检张嘴了,他还不敢顶,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就这么干愣着。
朱由检看着成国公朱纯臣如丧考妣的样子,不禁笑道:“成国公能有这份心意,朕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这白银五十万两,朕看呐,要不就……”
朱纯臣一听这话,顿时满血复活,脉动回来,点头好似小鸡啄米。
王德化在一旁听的真切,他也知道朝廷一直缺钱,更知道现在正是露脸的机会呀。
于是,他来到朱由检身旁,俯身说道:“万岁爷,这五十两白银毕竟是成国公的一番心意,您就这么退回去,岂不是寒了成国公的心吗。”
朱纯臣一听,好你个王德化,你个死太监,怪不得你生不出孩子来呢,该呀。
“陛下,臣最近一直烧心,最不怕的就是寒心了。”
“万岁爷,您看,成国公最近一直烧心,这就说明成国公的拳拳报国之心,炽热无比呀,您就更不应该推辞了,不然,成国公真的还寒心了。”王德化继续说道。
要是眼神能杀人,朱纯臣可以担保,王德化这会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朱由检不禁感叹,还是奸臣好用啊,你这还没说呢,他就全懂了。
“哎,王德化,你说的也有道理,朕确实不能寒了成国公那炽热的心啊,那这五十万两白银,朕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来人,传旨,成国公朱纯臣,忠诚体国,加太子太保。”
王德化赶紧冲着朱纯臣喊道:“成国公,看你都高兴傻了吧,还不赶快谢恩。”
朱纯臣心中暗骂:王德化,你个死太监,你下面不行,上面也不行吗!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这是高兴的呀。
“成国公朱纯臣,领旨谢恩。”
朱由检本来也没打算不要,只是想着少要一点,没想到王德化突然蹦出来了,反正最后朱纯臣最后骂的是王德化,那这五十万,不要白不要。
“哎呀呀呀,成国公地上凉,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朱纯臣心道:花了钱,就是好使呀。
就是,太贵了。
“成国公,此次让你前来,就是为了朱无能的事,此人无视军纪,私自外出酗酒,且对朕不敬,打着成国公府的旗号横行霸道,希望你回去以后,对府中子侄,严加管教,不可再出现此类情况!”
“臣遵旨。”
“天色已晚,成国公早些回府歇息吧。”
“臣告退。”
临走的时候,朱纯臣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无能,就因为你小子,成国公府就得倾家荡产!
“这么长时间了,缺卯的人都来了没有?”朱由检冷冷道。
“臣等有罪。”呼啦,十个人跪倒在地。
“知道有罪就好,那你们说该怎么治你们罪呢?”
“臣等请陛下开恩。”
九个人齐刷刷的磕头求饶,唯有朱无能毫不在乎,因为自从他知道自己骂的人是皇帝之后,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了。
“朱无能,朕看你有些不服气呀。”
“没什么不服气的。”
“那好,你说,你无视军纪,擅自离营,外出酗酒,辱骂天子,该当何罪呀?”
朱无能此时也看开了,横竖都是一死,“罪该问斩,行了吧,陛下。”
朱由检看向其余九人,“你们看,朱无能已经替你们想好了处罚方式。”
“来呀,将这九人推出辕门外,斩首,首级挂在旗杆上,警示三军。”
“至于朱无能,无视军纪,擅自离营,此其罪一。聚众酗酒,打人砸物,此其罪二。依仗家势,目中无人,此其罪三。出言不逊,辱骂天子,此其罪四。肆意傲慢,蔑视君主,此其罪五。”
“五罪并罚,本应夷灭三族,然,念及成国公府,就满门抄斩吧。”
“遵旨。”
骆养性当即带人就去了成国公府,可见成国公朱纯臣,刚刚搂着四个小妾躺进被窝里,就又被惊起。
“贺珍。”朱由检淡淡开口。
“臣在。”
“今夜你是当值主将,出了这样的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罪责难逃。”
“五十军棍,贬为三千营游击,你可服气?”
“臣遵旨。”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朱由检这是留了情面,贺珍原本就是三千营的游击,也谈不上贬职,至于五十军棍,打的轻重,全在人为。
“张之极。”
“臣在。”
“无视军纪,擅自离营的,都是你五军营的下属,贺珍是当值主将,负主责,你身为五军营主将,负次责,五十军棍,你可服气?”
“臣遵旨。”
“左掖营,左哨营,右哨营,三营主将,治下不严,待明天人来之后,每人三十军棍。”
朱由检恨铁不成钢的扫过京营诸将,“自明日起,京营所有将领,无故不得擅自离营,违令者,军法从事!”
“谨遵钧令。”
“传旨,兵部左侍郎王洽,提督京营,王先通袭爵新建伯,任五军营教导官,恭顺侯吴惟英,任三千营主将,驸马都尉巩永固任三千营教导官,神机营教导官,由朕亲自兼任。”
“另从虎贲军中抽调人手,将教导官下放到各个百户。”
“原虎贲军军法处长史可法,调任京营军法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