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萨哈廉准备率军追击的时候,就听到后面有一人叫住了他。
“庄亲王,穷寇勿追。”
萨哈廉回头一看,原来是图尔格,“图尔格,你怎么来了?”
“吁~吁~吁”图尔格拉住马缰,停下战马,“庄亲王,皇上有令,不得追击,明廷的大军到了。”
另一边,吴三桂解救出其父吴襄之后,一路马不停蹄,赶回自家队伍,正碰到前来接应的辽东游击左良玉。
“吴总兵,长伯,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孙阁老已经领大军来了,特派我前来接应,既然二位没事,那就归队吧。”
果不其然,离得很远,吴三桂就看到了孙承宗的大纛。
孙承宗身旁还有以兵部侍郎衔协理辽东军事的杨嗣昌,辽东总兵满桂,副总兵茅元仪,赞画鹿善继,以及一大堆的参将、游击。
吴襄回归本队之后,领着儿子吴三桂向孙承宗见礼,“阁老,是末将无能,还连累阁老搭救。”
孙承宗微微颔首示意,“吴总兵不必自责,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与吴游击下去歇息吧。”
“是。”
杨嗣昌看向孙承宗,“阁老,如今建奴围困锦州、松山,我们当如何应对,还请阁老下令。”
“建奴已经知道我们来了,这就足够了。”
“锦州是坚城,兵士用命,粮草充沛,无需过多关注,倒是松山。”
“满桂。”
“末将在。”
“你率军驰援松山,松山可守便守,不可守便弃,切勿将兵士陷入险地。”
“末将领命。”
孙承宗扫视身后众将,“辽东之事,重点在一个缓字。”
“何为缓?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我军野战,不如建奴,依托城池,不断消耗建奴,方为上策。”
“今虽事出紧急,然各部不可自乱阵脚,且随老夫进驻杏山,只要建奴知道咱们在这,锦州城就丢不了。”
“待朝廷援军一至,方为决胜之时。”
黄台吉在看到孙承宗领军支援之后,确实是没敢轻举妄动。
“大凌河堡攻下来了吗?”
“回禀皇上,勇亲王那里还没传来消息,不过想来应该也快了。”
黄台吉冷哼一声,“这个莽古尔泰,真是废物。”
黄台吉看向萨哈廉,“庄亲王,如今孙承宗领军前来支援,事情拖不得了,你速去领兵支援莽古尔泰,务将大凌河堡拿下。”
“喳。”
黄台吉又叫来纳穆泰,“孙承宗领兵前来,并未解救锦州,想来是去了松山那边,为了以防万一,你领兵前去支援肃亲王。”
“就算是松山攻打不下来,也得把肃亲王给我带回来。”
“皇上放心,奴才明白。”
与此同时,豪格正领兵拼命的攻打松山城。
松山守将祖大弼也是拼了命了,亲自站在城头督战,“李千户,带人守住那个口子。张千户,快把伤兵抬下去。王千户,你他娘的,这时候了还算计什么啊,炮弹不用留了,全打出去,要是建奴攻打进来了,要再多的炮弹也是没用。”
城头上的守城士兵,那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弓箭嗖嗖嗖,火铳砰砰砰,轮番交替的射击。
滚木礌石,不要钱似的往下扔,到后来实在是没有了,就开始拆房了。
那盖房子用的大青砖,虽说体积不如滚木礌石那么大,但是质量不够数量凑啊,那么多房子呢,拆就是了。
所以,有时候八旗兵好不容易爬到了城头,结果被守城的士兵一板砖就被拍了下去。
城头之上还烧着几十口大锅,里面全都是金汁,锅底下火烧的旺旺的,里面的金汁都开了锅了,咕嘟咕嘟直冒泡。
都这时候了,也顾不得味道了,一锅金汁开了锅,顺着城头就倒了下去。
建奴这一攻城,松山城里的掏粪工反倒是忙活了起来,一天的工作量都快赶上平时一年的了。
到后来,金汁供都不上使用了。
一锅金汁,你要是倒,抬起锅来,噗嗤一使劲就行了,可是掏那可就费了劲了。
不光是体力活,还有感官上的冲击呢。
所以,供应不上的时候,就烧开水,一锅开水下去,虽说是没有了化学攻击,但是物理攻击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估计死人也不怕开水烫,不然,怎么一锅开水倒下去,哇哇乱叫的都是活人啊,死人他怎么不叫啊。
豪格在城下一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估计都能挤死三只苍蝇。
“废物,废物,一群没用的奴才。”
“谭泰。”
“奴才在。”
“你亲自带人攻城。”
“喳。”
谭泰当即带着两队人马,加入了攻城的队伍。
谭泰冲锋在前,一只羽箭正射在了他的左肩头。他二话不说,一刀斩断了羽箭的箭羽,抓住后面露出来的箭头,咬着牙把断箭拔了出来。
然后,也顾不得伤势,继续带人攻城,此时城头上的守军差不多也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还真就让他跑到了城门下。
“撞门!”
砰砰砰!
祖大弼一看,“不好,快向城门处扔烈酒。”
“是。”
几十坛烈酒顷刻间从城头上砸到地下。
谭泰也明白,这是打算要放火了,“快,用力,再用力,用力,快快快!”
“不要停下来,继续,快,用力!”
“放火箭。”祖大弼也下了命令。
嗖嗖嗖,嗖嗖嗖。
火箭倾盆而下,腾的一下,引燃了地上的烈酒,城门处顿时成为一片火海。
可也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城门被撞开了。
也幸得松山城小,没有翁城。
仓啷一声,谭泰拔出腰间配刀,“冲!”
守在城门口的千户见状,也不墨迹,“弟兄们,拦住建奴。”
豪格见状,大喜过望,“冲进城去。”
城头上的祖大弼一看,大势已去。
从一旁的士兵手中接过自己的大刀,“弟兄们,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玩命吧。”
“能活下来,是咱们爷们的造化,活不下来,咱们弟兄就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