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也就是后世的东京。江户时代,幕府将军的驻地,倒幕运动后,明治天皇便都城迁移至此,并改名东京,江户,由此成为了国家都城。
不过,整个日本都是幕府将军说了算,江户既然是幕府将军的驻地,那和都城也没什么两样。
就在幕府将军德川家光,和老中酒井忠胜以及逃回来的德川赖房商讨事情的时候,一名武士急匆匆的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将军,不好了,明军的水师,正在朝着江户开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的水师,怕是抵挡不住。”
德川家光闻听此言,但也没有太多的慌张,反而是安之若素,“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们挡不住。”
“告诉我们的水师,不要和明军发生冲突。”
那名武士有些迟疑,“将军,那要是明军发起进攻怎么办?”
“明军是不会发起进攻的,他们的目的,是逼迫我们与他们进行和谈。不然,这场战争一开始,大明的水师就会出现在江户,而不是等到现在了。”
“好了,快去吧。”
那武士朝着德川家光鞠了一躬,“嗨。”
德川家光看向酒井忠胜,“就麻烦老中去探一探明军的口风了。”
酒井忠胜随即起身,“嗨。”
德川家光接着又看向德川赖房,“叔父,你现在去集结江户城中的军队,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德川赖房看着德川家光,这个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自己的侄子,更是自己的童年玩伴,他重重的道了一声,“嗨。”随即转身离去。
福建水师提督郑芝龙,率福建、浙江、江苏三部水师,开到临近江户的海面之上。
日本的水师主力,已经被消灭,残存的部分,本来就不是明军水师的对手,再加上德川家光有了吩咐,不许和明军起冲突,他们也就只能做出防御姿态,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郑芝龙下令,前列战船,横转船身,炮口对准江户城,陆战队士兵列队甲板之上,各持火铳、刀枪,做出战斗姿态。
幕府老中酒井忠胜,登上己方战船,望向郑芝龙的旗舰,“此人幕府老中酒井忠胜,奉幕府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之命,前来与贵方洽谈。”
“敢问贵方何人主事?”
郑芝龙用手一指身旁的南阳王朱聿鐭,“这位,是我大明福建水师教导官南阳郡王殿下,本将军乃大明福建水师提督郑芝龙。”
“哦,原来是南阳王殿下,郑提督,失敬,失敬,鄙人有礼了。”
南阳王朱聿鐭轻挥衣袖,“酒井先生不必多礼。”
“多谢殿下。”
“敢问殿下,贵方携如此军威来我江户,不知所为何故?”
南阳王朱聿鐭淡淡一笑,“酒井先生,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
“朝鲜、琉球皆是我大明藩属,可贵方却无端骚扰,甚至派兵袭击,这是所为何故啊?”
“素闻日本是在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治下,贵方将军对此充耳不闻,放之任之,可怜我大明藩属,受此无妄之灾。”
“我大明皇帝陛下,宅心仁厚,不忍倭患肆虐我大明藩属,特派天兵八十万,清剿倭寇,以正视听。”
“还有海盗刘香,乃我大明通缉要犯,早已下了海捕文书,可你们日本,却公然包庇我大明通缉要犯,甚至勾搭连环,企图对抗朝廷,惹得天威震怒,这才降下雷霆。”
“所幸,我大明天军不负皇恩,海盗刘香得以认罪伏诛,可刘香的倭寇同党,却大逆不道,逆心反天,依仗武力,悍然挑衅我大明天军。”
“迫于无奈,我军被迫自卫,可谁知刘香的倭寇同党甚多,几乎遍布半个日本,萨摩藩、长州藩、土佐藩、播磨藩、摄津藩、甚至是京都,都有刘香的倭寇同党。”
“为了肃清倭患,我军不辞辛劳,长途跋涉,转战多地,且自备粮草。本朝本军所到之处,民众无不竭诚欢迎,至今已有一年矣。幸不负众望,已基本肃清南部倭患。”
“今日,本王与郑提督率大军前来江户,并非有意对德川家光将军不恭,只是担心此地仍有倭寇作乱,出于安全考虑,这才带了些许护卫。如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此外,本王奉钦差经理日本军务平倭将军英国公之命,特来询问德川家光将军,为放任治下袭扰我大明藩属?为何纵容治下包庇我大明通缉要犯?为何要在近江一带部署大军,阻挠我军清剿倭寇?”
酒井忠胜一听这话,脑子里立刻蹦出来四个大字,冠冕堂皇,绝对的冠冕堂皇。
明明是来占地盘、抢银矿的,却说的这么好听。
不过,酒井忠胜的心里也明白了,明军并没有开战的意思,更多的是威胁,不然,早就开炮了,哪还用说着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废话呀。
酒井忠胜朝着南阳王朱聿鐭一个九十度大鞠躬,“殿下所言,我已经听明白了,我想这其中,可能存在着什么误会。”
“还请殿下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向将军阁下解释殿下的来意,请将军阁下亲自来觐见殿下,相信沟通之后,一定能够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先生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