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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一家团聚
    乔薇尼带领路明非和绘梨衣穿越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都是窗户,窗外传来尖锐的风声。

    “是么,昂热那个老混蛋也来了。”乔薇尼说:“但愿他们也能遇上巡逻队吧,这个尼伯龙根的蛮大的,如果不乘坐雪橇车,只靠步行,短时间内他们很难抵达这里,而且还会有迷路的风险。”

    “校长和楚子航师兄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路明非相信这个组合。

    “我不担心昂热,只希望他别把我们的人误伤到。”乔薇尼大大咧咧地笑笑:“不过真没想到楚天骄也有一个儿子,他离开学院后我就再没听过他的消息了,倒是很想见见他的儿子。”

    “老妈你认识楚天骄?”

    “当年学院里就我们三个是s级,不是老妈给你吹,他还追求过我呢,只是我没同意,我觉得他跳舞跳的太骚了,肯定不安分不老实,所以我拒绝了他。”

    “老爸跳舞就不骚么?”

    “他?他根本不会跳舞,那个时候他带眼镜手里捧着一本书,就是个纯粹的书呆子,我还挺意外他会追我的,不过后来......”

    乔薇尼叹了一口气,没说下去了。

    她在走廊尽头的门前停下,摸摸路明非的脑袋:“我们先进去吧,你老爸就在里面,他这些年也挺关心你的,你也别怪他,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你的爸妈。”

    路明非不明白为什么老妈要叹气,但门已经被推开了。

    这是一间包豪斯风格的办公室,简约、实用、没有太多的装饰,半面墙都被屏幕占据,大大小小的屏幕,显示着路明非读不懂的数据和图形。

    宽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男人埋头在文件堆里写写画画,他不断地报出各种参数,想来正在构建某个数学模型,而他的助理计算员,一个穿着白衬衫和一步裙的年轻女人则坐在键盘前,帮他做录入和建模。

    从进入这间办公室开始,乔薇尼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双手抱胸,话也不说坐到了沙发上,翘上了二郎腿。

    她侧头看着窗外,似乎很不愿意和男人的视线对上。

    路明非认出了坐在纸堆中间的那个男人,那就是他的老爸路麟城。

    听门响,男人抬起头来伸长了脖子,视线越过高高低低的纸堆,和路明非相对。

    花白的头发,厚厚的胶框眼镜,眼角添了不少皱纹,但仍是清隽儒雅的。

    只是他下巴上有一圈胡渣没刮,头发也乱糟糟的。

    记忆里路明非的老爸也是这样不修边幅,但那个时候的老爸没有现在的这种久居高位的威严感,也不会有一个年轻貌美腰肢盈盈一握的女秘书帮他处理工作。

    话说那真的是助理么?为什么交流数据的时候脸要贴的那么近?

    难怪老妈不愿意提起老爸,进来之后还要黑着脸。

    恐怕这对夫妻的感情已经破裂了,现在乔薇尼和路麟城两个人各过各的,大概只有在提到路明非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

    “娜塔莎,你先出去吧。”路麟城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挥挥手,示意那位名叫娜塔莎的女秘书离开。

    女秘书顺从地点头,踏着高跟鞋离开,顺便带上了门。

    纤细的腰肢扭啊扭,黑框眼镜挂在挺拔的鼻梁上多了一份知性的美,可那双大长腿上裹着黑丝,哪里像个正经人,要是不说,路明非还以为这是哪个岛国片拍摄场出来的女演员。

    随着女秘书的离场,路明非的视线和路麟城接触了几秒,心情复杂。

    见到老妈的时候他还很高兴,因为这么多年过去,老妈还是老妈。

    可是...老爸好像不是老爸了。

    他使唤着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指不定在这间办公室里玩的多花。

    老妈说,当年追她的人里,她最想不到的人就是路麟城,后面没说完的话,路明非能猜到了。

    真没想到那个看着老实的书呆子也会有一天变成花花公子!

    “先坐吧,薇尼,明非,还有这位...绘梨衣小姐,听说你是我宝贝儿子的老婆,没想到我的儿子都结婚了,还真是令人意外。”路麟城起身在办公室里转悠,找出了酒杯和低度数的红酒,给三人倒上。

    绘梨衣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但在接过酒杯的时候,还是礼貌地介绍了自己,喊了一声爸爸。

    但路明非接过酒杯的时候,只是敷衍地喊了一声老爸,低头喝闷酒。

    能和爸妈重逢,他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毕竟他12岁以前的童年,都有爸妈陪伴着,他还记得爸爸和他一起买来了风铃草,种在阳台。

    父子俩利用周末时间烧了好些个歪歪扭扭的陶盆,几周的浇水施肥后,风铃草竟然真的发芽了。

    那年夏天路明非觉得特别骄傲,因为他家的窗台上开满了紫色的风铃草,逢人便说。

    他是真想不通,那个要把偶尔出国的补贴攒下来,准备给儿子买房,知道老婆烧饭不好吃但不敢说,所以要以加餐的名义带半只酱鸭回来的男人,怎么会变的这么陌生。

    但他也仅仅悲伤那么一小会,人是善变的,七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就算是小学玩的最好的朋友,过去七年不见,你也会忘记他的名字和长相。

    穿着开档裤的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和你一起在泥坑里打滚,你会觉得这个人是你最好的朋友,可长大了,如果他还是满身稀泥地穿着开裆裤坐在地上,要来拉着你一起去打滚,你只会觉得他有病。

    七年没见,再聚在一起无话可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这个人是他的老爸啊...

    虽然他能在道理上接受现实,但还是会觉得悲哀。

    路麟城把最后一杯酒推到乔薇尼面前的独脚桌上,但乔薇尼不做声,看都不看一眼。

    路麟城另外开了一瓶伏特加,抬了一张凳子坐在路明非对面,默默地喝酒。

    绘梨衣看了看这状况,抿了抿嘴,乔薇尼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也不要做,把舞台留给这对父子,

    路明非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沉默片刻后问:“老爸,有冰的伏特加吗。”

    他就是想在胃里里弄点酒精,也许这样,在心里骂老爸的时候,就能更轻松一些。

    他真想指着路麟城的鼻子使劲骂一顿,可他也清楚,感情这种事情,外人是做不了主的。

    还是说正事吧,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毕。

    “你要的冰伏特加。”路麟城打开冰柜,取出一瓶伏特加递给路明非。

    “这里的情况我大概从校长和老妈那里了解到了,我想去看看那个被昆古尼尔封印的小男孩。”路明非拧开了酒瓶,喝了一口。

    “可以。”路麟城点头:“我会向委员会提出申请,申请通过后,我会带你去。”

    “现在不能去么?”

    “既然你听昂热说过这里发生的事情,那就该知道那个男孩有多特殊,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他所在的区域一直被封闭着,任何人,如果没得到许可,就进入那个空间,都会被攻击,放心吧,不会太久,最快明天我就能带你去看他。”

    “这样么...”路明非能理解这种做法,“还有一件事,跟我一起来的人,还有昂热校长和一个叫楚子航的执行部专员。”

    “我知道,我已经派出巡逻队去找他们了,如果他们出现在边界附近,很快就能带他们回来。”路麟城喷出一口酒气,缓缓说:“说说外面的事情吧,我想薇尼和我一样,都很好奇,你入学卡塞尔之后发生了什么。”

    “这些事情说起来就很长了。”

    路明非看了一眼绘梨衣,又看了看老妈,心想这间办公室的人都是他的家人,没必要隐瞒。

    他在心中酝酿,从哪里开始讲好呢?

    先讲他在日本认识绘梨衣顺带杀掉了白王,还是讲他在丽晶大酒店参加卡塞尔学院的面试,而后在学院里杀了青铜与火之王。

    是要讲加工过的版本,还是真的毫无隐瞒,把老唐、康斯坦丁还有大地与山之王的故事也一起倾诉出来。

    如果听故事的人只有老妈,他想他不会这么犹豫,肯定会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可看了看让人陌生的老爸,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方才在雪地听到的呼唤声,那个幽灵般的呼唤声,称呼他“狼”,那是很久没有人提到过的称呼。

    会是幻听么?

    他不知道,但那声呼唤只有他听到了,之后什么也没发生,也没再有过异常,纵使他心中有所怀疑,也找不到地方调查。

    要不然就从那个故事开始讲起吧,那个在苇名发生的故事...

    正好解释一下,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至于后面的故事,他考虑过后,还是选择隐瞒一部分。

    他包养了一群龙王,这件事听起来还是太惊世骇俗了,要坦白,也得找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坦白。

    最好能提前通知老唐他们和秘党这方,让两边都做好心理准备再见一面详谈。

    “就从09年的五月开始讲起吧。”路明非做好了决定,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那天是五一劳动节,你们也知道,我寄宿在叔叔家。”

    “你住在那里有六年吧。”乔薇尼心疼地摸了摸路明非的脑袋,作为母亲,她肯定是不想离开儿子的,奈何事发突然。

    “12岁那年的暑假,我被你们送到叔叔家,所以准确来说,那一天离六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参加了卡塞尔的面试?”路麟城问。

    “不,那个时间还在面试之前。”路明非摇摇头,从身后取出了楔丸,放在双腿之上。

    “我要说的这个故事,你们也许不太相信,但这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这把刀名叫楔丸,就是我从那里得到的。”

    乔薇尼抽出了楔丸,一寸的刀锋出鞘,刀风凌厉,“是把好刀,你从哪里找到它的?”

    “楔丸是一个人送给我的。”路明非珍惜地抚摸楔丸的刀鞘:“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一天我用堂弟的电脑玩星际,连输了好几盘,然后忽然,我就穿越了,穿越到一个潮湿阴暗的地下水道里...”

    路明非开始回忆自己来到苇名的第一天。

    “我开始还以为我在做梦,但如果那是梦,未免太真实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地下水道里爬了出去,结果遇见了持枪佩刀的士兵,他们见到我就砍,我跑不过他们,就被砍死了,刀和枪贯穿我胸膛的痛感,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路明非抚摸着胸口,那真的很痛,他的肺和心脏被长枪捅穿了,整个人喘不过气来,想象一下有个人踢球的时候不小心地踹到了你的肚子上,就是那种窒息的感觉,同时还伴随着生锈的刀割肉的痛感,鲜血从伤口里流出去,你的体温慢慢流逝,你明白了,那就是死亡。

    路明非第一次死,只有无边的恐惧,吓的大哭。

    今天之前,这些故事他只给绘梨衣讲过,两个人夜晚睡觉之前聊天,他有时候就会讲一些苇名的故事给绘梨衣听,当做睡前哄睡故事。

    绘梨衣对他说的话一向深信不疑,他觉得就算他说太阳是绕着地球转的,绘梨衣也会信,就算有人反驳她,她也不会听。

    因为她的世界里,路明非一定是对的,她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但这话落在乔薇尼和路麟城耳朵里,就让他们不得不提出疑问了。

    路麟城紧皱着眉,注视着路明非双腿之上的楔丸,低声问:“你的意思是这把刀是你穿越带回来的?”

    “儿子...你是不是,冻出毛病了?”乔薇尼迟疑一下问:“要不然妈先带你去休息,给你煮一锅鸡汤喝?”

    路明非摇摇头:“妈,我没病,我状态很好,如果你们觉得我在胡扯,我们可以去做一些测试,我会给你们证明,我在那个世界获得的几种能力,还有我习得的秘技。”

    “那就去试试吧。”路麟城站起了身:“你在那里学到了那些东西?”

    “忍杀,弹反,垫步,还有一些刀的招式,例如龙闪,一字斩什么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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