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了吗?”
路途渐渐恢复平坦。
微生商此时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问了这么一句。
车窗外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灯影绰绰。
“到市区了。”
微生商只觉得眼皮很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他从原先靠着门窗的动作换了个方向,头偏向唐凤梧,左手伸出去拽住了唐凤梧的裤绳。
“你中毒了。”
“嗯……”微生商点点头,手指在裤绳上绕了一圈:“睡一觉就能好……”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唐凤梧:“那你怎么不困?”
唐凤梧笑:“刚沾上毒就被你给舔走了,哪来得及中毒。”
这般说着,他又想起来:“蛇性本淫,那你今天下午这些举动都有的解释了。”
微生商听见他这么说,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比寻常要肿:“你对我嘴巴做了什么?”
“哈?”唐凤梧冷笑一声:“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到不要好好回忆一下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今天下午搬着你抗来抗去,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吧?”
微生商探身在他耳朵亲了一下,笑道:“记得记得,辛苦啦老公。”
唐凤梧从脖颈一路烧到了耳朵,他轻笑一声,总觉得这人是越来越娇纵了。
待在唐凤梧身边总是让人觉得心安,微生商实在是撑不住眼皮,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鼻尖传来一阵烟味,被晚风一吹,冲到车外飘散开来。
唐凤梧见他醒来,将伸出窗外的手收了回来,手中烟的猩红被按灭。
微生商皱了皱鼻子:“好臭。”
唐凤梧有些抱歉:“今天下午和某人一起出了点意外,总得让我借助外物来调节一下心情。”
微生商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唐凤梧的肩上:“几点了?”
唐凤梧侧过脸蹭了蹭他的头发,翻开手机看时间。
“两点。”
他抬手将微生商额前的刘海掀了起来:“好像可以扎起来了。”
微生商又合上了眼,毛茸茸的脑袋在唐凤梧颈窝处蹭了蹭:“那你给我扎。”
“先回去睡觉行不行?”
唐凤梧问了这么一句话,接下来就听见微生商半天没有回应。
他偏头一瞧,果不其然,又见这人掉眼泪了。
唐凤梧捧起他的头,笑着吻走他脸上的泪:“是不是蛇毒后遗症啊?”
刚吻到唇角,就被微生商按住后脑,交换了一个狂风袭落叶一般的吻。
爱意之汹涌,叫人想要将人融进骨血里。
微生商将手贴在唐凤梧的小腹上,轻轻揉了揉:“昨天都没吃晚饭,胃疼不疼。”
“胃不疼,就是有点困。”
话音刚落,微生商便走下车。
唐凤梧正想开门下车,车门便被从另一边走过来的微生商打了开。
微生商笑吟吟的瞧着他:“我背你上去?”
唐凤梧拍了拍他的肩,还未等微生商转过身去,便一下跳进了他的怀抱中,双手紧紧锁住微生商的脖颈,叫后者踉跄着退后两步。
“我靠,你要谋杀亲夫啊!?”
唐凤梧双腿在微生商腰间盘着,微生商一只手托着他,关上车门。
“这是你应得的。”唐凤梧在微生商耳朵上狠狠一咬:“今天下午累死我了。”
微生商摸了摸他的背,觉得晚风吹来有些泛凉,托着唐凤梧的屁股往家里走。
他侧头亲了亲唐凤梧的脸,看他眼睛已经合上:“这样抱着睡得着吗?”
“嗯……”
微生商又亲了亲他的眼睛。
——
翌日六点整的闹钟响起。
唐凤梧一伸手将它给甩了出去。
闹钟被摔在墙面上发出尖叫,砸了个稀巴烂。
他翻了个身,唇珠被微生商的牙给咬住,含在嘴里磨了磨,唐凤梧抬手拍开他的脸,手腕又被人亲了一下。
微生商换上干净的校服走到厨房里开始煮面,今天户外乌云密布,像是又要下雨的兆头。
面煮好了,唐凤梧也穿着睡衣刷着牙,睡眼朦胧的走出门外。
他靠在墙上,瞧着微生商腰间系着围裙,头发垂落在脸侧,一副蕙质兰心的体贴样。
微生商抬眼瞧他,后者又走进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唐凤梧才换上校服走出房间。
出来的时候微生商瞧见唐凤梧手中多了个皮筋,他兴致勃勃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唐凤梧来给他扎头发。
唐凤梧径直走到他跟前坐在他腿上,抬手稍稍梳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便用皮筋给人扎了起来。
“现在头发不长,就只能扎这么多。”
微生商长臂一捞,从沙发上拿出个镜子在自己脸前照了照,不太开心道:“可是不好看。”
唐凤梧想了想:“给你扎在后边?”
微生商伸手抓了一下后脑的头发:“后边的头发也不长啊,能扎得起来吗?”
“试一试。”
微生商将皮筋从脑袋上取下来,抱着唐凤梧的腰给他换了个方向对着茶几。
“面要坨了,先吃面。”
两人磨磨蹭蹭吃碗面,距离上课时间就剩下十分钟了。
这个时间差不多也就够他们从家里走到学校。
然而刚走到半路,便有三个穿着便衣的人站在小区门口,他们眼神紧紧盯着两人。
唐凤梧喝完最后一口牛奶,随手将牛奶盒抛进了垃圾桶中:“沈家的人?”
微生商摇摇头:“是的话他们应该昨晚就来了。”
只见那三人逼近二人面前,最后从兜里掏出了证件。
“我们是青禾市公安局的,麻烦微生商同学跟我们走一趟。”
现在才来?
微生商暗自腹诽。
他拍了拍唐凤梧的腰:“你先去学校吧。”
“行。”唐凤梧视线扫了一眼另外三人,停留的时间不长,却将三人的衣着、相貌特点都观察了一遍。
最后头也不回的往学校的方向走。
——
“什么!微生商生病住院了?!”
齐观山大喝一声,叫办公室里所有的视线都移到他们这边来。
唐凤梧干笑两声,道:“老师您冷静一点。”
“我的学生生病住院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这叫我怎么冷静?他在哪家医院啊?在哪间病房?”
“在市人民医院住院部915病房。”唐凤梧摸了摸鼻子:“老师,他是痔疮犯了,您去瞧他多不好意思。”
“而且我还向他保证过,不会对外说出他的病因,您这不是打我脸吗?”
齐观山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略微思索:“他当真生病住院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