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好不容易悠悠转醒的郭婉仪刚醒来就听到这话,差点没再次昏过去。
嬷嬷也是一脸惊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主子没救了?你可是太医!”
赵太医讪讪道“皇子妃这鼻子……微臣能把她恢复个七七八八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奉劝皇子妃还是小心为妙。”
郭婉仪又疼又气,狠狠锤了一下床榻,“付舒仪那个贱种呢!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见状,赵太医赶紧拎起药箱丢下药方,趁乱走人。
嬷嬷连忙上前扶住郭婉仪,“皇子妃冷静,先别激动,免得又让伤口加重!”
郭婉仪撑在床榻上,气的呼吸紊乱,又不敢大力出气,现在只是微微一呼吸,都觉得痛得厉害。
越痛越是恨,郭婉仪气得咬牙切齿,“人呢?抓到了没有?”
嬷嬷眸光闪了闪,不敢说实话,“还没呢……不过殿下已经派人去了。皇子妃放心吧,就算这次主子放过她,殿下也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好说歹说,总算把郭婉仪安抚下来。
听着三皇子对自己的在意,派人去搜查萧家,郭婉仪心里总算好受了许多。
待到反应过来,郭婉仪抬头抓住嬷嬷衣袖道“那殿下呢?殿下怎么不来看看我?”
“这……殿下在忙。”嬷嬷哄着道“主子昏迷的时候,殿下来过,后来有事又走了。”
郭婉仪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一脸愤恨道“等抓到了那野丫头,让殿下好好折磨折磨她,替我出气,到时候,我要把她的脸给划花了!否则,难泄我心头之恨!”
“划谁的脸?”
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
不顾丫鬟的阻拦,郭氏从外面冲了进来。
她一觉睡醒,没看到自家女儿,心头便有些不祥的预感。
房间周围更是连个下人都没有。
摸索着走出来,一路上又听到了几个下人的闲言碎语,让郭氏心头的不安感更加浓重。
随手叫了个下人带她来后院。
才一进来,就听到了这种话。
骤然看见郭氏,郭婉仪脸上心虚一闪而过。
很快又变了神色,恼怒道“我的鼻子,你看见了吗!都是姑母你那女儿打的!我好心扶她休息,她却喝醉了耍酒疯!”
人都跑了,郭婉仪自然不会说实话。
“不可能,”郭氏想都没想就否认道“我家舒仪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大丫虽然规矩差了点,但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郭婉仪瞪大眼睛,气得要从床榻上起身,“她是你女儿,我也是你侄女啊姑母!你这心也太偏了吧!”
郭氏皱眉道“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而且我了解舒仪,更了解你,她人呢?”
“人?”
看着偏心的郭氏,郭婉仪冷笑一声,“她不止打了我还打了殿下,现在已经逃之夭夭了,殿下不会放过她的!”
“三皇子?”
郭氏眉心一蹙,心底隐隐有了一个不像话的猜测,双眸犀利无比,看向郭婉仪质问道“你算计我们母女?”
这些后院的腌臜事,她没经历过,却不代表没见过。
先前是没有怀疑,如今察觉了不对劲,郭婉仪的那些小心思在郭氏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对上郭氏的目光,郭婉仪有一瞬间的哑然。
一旁的嬷嬷连忙站出来脸色不好道“夫人此言差矣,是付小姐蓄意勾引三皇子,被发现反而恼羞成怒打了殿下和皇子妃。”
这件事情估计是瞒不住了,倒不如倒打一耙,说不定还是能达到目的。
反正那个野丫头现在也不在这里,怎么说还不是她们说了算。
一听这话,郭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前因后果她不知道,但只要细细一想,便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当即气得身子都在颤抖,满眼失望,怒喝一声道“郭婉仪!”
郭婉仪原本还有些心虚,可见郭氏到现在都没有关心过她一句,也生气了。
郭氏教养良好,兄长是大将军,自小在礼仪上那也是丝毫不落于世家贵女。
眼下被郭婉仪不知悔改气的怒火中烧道“今天我就替你爹,替崔氏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左右看了两眼,眼疾手快抓住一旁花架上搁置的鸡毛掸子。
郭婉仪被她身上气势吓得一慌,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嬷嬷!嬷嬷救我!”
嬷嬷也吓了一跳,“夫人这是要做什么?你面前的可是三皇子妃,这可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我是她姑母,既然我兄长没教好这个女儿,那便由我来!”
郭氏不由分说把嬷嬷推到一旁去,抓住郭婉仪胳膊二话不说,手中扬起鸡毛掸子就打了下来。
“怪我那兄长小时候没管好你,才让你长大了连自家人都算计!”
“坏胚子!黑心烂肝的玩意儿!”
“眼皮子怎么这么浅!蠢得像头猪!崔氏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玩意儿!”
郭氏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为自己的女儿出气,那鸡毛掸子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打下来,。
郭婉仪疼得乱叫,眼泪跟不要钱似的飚了出来,“放肆!我现在是皇子妃,三皇子要治你的罪!”
嬷嬷在一旁已经吓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一群丫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拦着啊!”
……
……
门外,萧旭站在门口。
“那有劳三殿下了,微臣在门外侯着便是。”
他过来不仅是求情,也是为了接郭氏回去。
三皇子笑得和煦春风,这是后院萧旭自然是不能进去的。
这萧旭不仅说话让人舒心,做事也算体贴,三皇子愿意明面上卖他这个面子。
“那你便等着,本殿下去把人给你接出来。”
才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叮咚哐当的声音。
还没等三皇子细听,一个鸡毛掸子就擦着他的脸颊飞了出来。
“从今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侄女!你也不要再叫我姑母!”
说着,郭氏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迎面看到三皇子,郭氏脸上的怒容还没有消失,顾忌着身份,俯身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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