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欢迎县长到我们屯江视察,我叫傅英武,是屯江镇的书记,这位是廖强镇长。”
“徐县长欢迎您。”
二人依次微微的躬身跟徐建明握手,看着二人不卑不亢精神焕发的样子,徐建明的情绪也被感染了,“好啊,就是要拿出这样的精神面貌嘛,这才有我们广饶干部的样子,廖镇长,我看政府门口横幅都拉起来了,是不是最近的举措初见成效了。”
现在几人围在徐建明的身旁不断向里走着,傅英武上前一步,“县长,关于这点我们去会议室慢慢谈吧,那里也有些资料,相信您看了之后会更直观的。”
徐建明也没拒绝,因为他知道傅英武的考虑,一些事情关起门来说,要是有了失误或者被批评了,也能保住面子和保存挽回的余地,现在身旁这么多人呢,要是大家都知道了,那可怎么解释呢。
来到会议室,徐建明发现屯江镇的政府,不仅外面看起来比较老旧,这里面除了一些茶几和沙发比较新之外,其他也都比较旧。
“看来咱们基础同志的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啊,等县里的财政好了起来,这方面是必须要改善的,环境影响人嘛,我们要为干部营造良好的工作环境,大家才能更有动力的为人民干实事不是吗,呵呵。”
听到徐建明的这段说辞,有的人是在陪笑,当然也有人是笑中带有一些犹豫和疑惑,这明显是话中有话嘛,明面上是在点屯江政府的建设有些老旧了,不利于干部的工作,可也有一些内在的含义。
“县长您说的是啊,屯江的条件只得如此,我们每年的支出和财政收入能达到均衡就很不错了,我倒还没什么,许多像廖镇长这样年轻的干部,恐怕确实是不适应啊。”
“哦?廖镇长感觉如何呢。”
“我也还行的,当然了县长您说的也有道理,环境好了,大家的心情一上来,积极性自然就高了。”
傅英武作为年长的老书记和年轻的作为镇长的廖强之间的区别,就很明显的表明了官场中的两股力量和心态。
傅英武年纪大了,只想要稳住自己的位置,不生是非,不出大的差错,其退休的时候基本都会得到提拔,这已经是非常光荣的了。
廖强呢,年富力强,心中依旧有抱负,不卑不亢是他的常态,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也容易莽撞,他可能也听出了徐建明话中的含义,却有些不以为然。
简单的听取了傅英武和廖强的工作汇报之后,徐建明还是比较满意的,确实是做的不错,屯江是他刚来广饶之时发掘问题最多的乡镇,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说实话是很不错了。
然后他说要跟二人说一些事情,谈一谈以后的工作,其余人也就识趣的离开了,就当二人以为今天徐建明的视察要接近尾声,要给他们一些指导之时。
他却话锋一转道:“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屯江镇有位副镇长叫江金文吧,他怎么今天没过来。”
刚才会议室里的人不少,可大多数都是比较年长的,大多都是三十岁往上了,唯二的年轻男人居然就是徐建明和廖强,所以他可以断定江金文没来。
傅英武好像也不知道这件事,就把话语权交给了廖强,“奥江金文同志临时请了假,九点多的时候刚走,说是家里有事情。”
“哦?江金文同志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县长,这点我比较清楚,当时江金文同志来的时候,因为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嘛,我仔细看过他的资料,家中一共三口,是他母亲和妹妹,他父亲早年因为矿难去世了。”
徐建明点点头,以前广饶采水晶矿洞的人很多,而且那时候的保护措施也很匮乏,死于矿难的人不少。
“这么说他家里挺艰苦的?”
“之前是的,现在他工作之后就好了很多,江金文同志很孝顺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知道您为什么会知道他呢?”
傅英武小心翼翼的小夸了一下江金文,因为他感觉徐建明不在意别人,单单点了江金文,其中绝对有什么隐情。
“当然是因为侯书记了,我跟他聊过好几次了。”
听到这话,廖强显然有些不明所以,傅英武的表情却是有了轻微的转变,这一切都被徐建明尽收眼底,以傅英武这种老油条的性子,居然会出现这种差错,这就说明徐建明的话语触动了他的内心。
“傅书记你也是知道的吧。”
“额……这,是的县长,如果您指的江金文同志正在与侯书记的女儿交往这件事情的话。”
既然已经到这份上了,傅英武干脆了起来,况且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县长都已经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江金文受贿的事情。”
“什么!抱歉县长,但这绝无可能啊。”廖强此时坐不住了,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他还是坚决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哦?为什么不可能,说一说你的理由,这可是有人向我举报的, 我不会冤枉好的干部,当然也要有实质性的证据。”
这下二人全都明白了,敢情县长就是冲着江金文来的,只是顺便视察下工作的情况。
“这,县长您别生气,廖镇长跟江金文同志年龄相仿,平时的交际也比较多,所以就仗义执言了。”
“没事的傅书记,我就想听听廖镇长眼中的江金文是什么样的,我也能有个判断嘛。”
“哎~多谢您傅书记,县长有件事情我要坦白。”
廖强心中一阵挣扎,不过他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县长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显然是已经了解了许多内情,他要是再藏,反而会越描越黑。
“您说的关于江金文受贿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什么!”这次轮到傅英武震惊了,可徐建明却抬起手阻止了他,并示意廖强继续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江金文的父亲死于矿难之后,他的母亲就整天以泪洗面,那时候江金文还小,家里又有个妹妹,他早早挑起了家里的担子,农忙的时候一直是他在帮母亲,空闲的时候他母亲还会编箩筐以及扫帚卖,而那些原材料都是江金文趁着晚上放学回来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