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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知道怕了吧
    曹宇只有无语,他现在已经被闫婷婷打上了坏人的标签,怎么讨好都是想害朕,怎么做都是错的,他想了想,只好用舍身来博得妃子笑了,他耸了耸肩,尬笑道:你不是说了嘛,我是泥巴,这泥巴比石头还扛造,摔烂了和点你的眼泪,揉巴揉巴还是个泥球,不碍事的。

    闫婷婷终于如愿以偿的破涕为笑,“噗嗤”笑出声来,跟着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赶紧抓起湿巾擦道:你这个家伙,太烦人了,以后不管怎样也不许你打架!

    想了一下,又补充到:我以后也不要再玩泥巴了!看见就烦,讨厌!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别再说这个了,曹贤侄,你继续说,我们都有兴趣听呢。

    曹宇点头道:好的,他们要是真的就那个带头的小子有家伙的话,我还真有可能把他们全都干翻,你别看他们人多,我一拳打倒一个,首先在气势上就压住了他们,而且我打倒他们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我让他们都倒在我周围,这样一来,他们如果要救同伴,我就有机会突袭他们;他们要想上来围殴我,又会被倒在地上的人盾所阻,不能一起近身,只要他们不能拿着刀子群殴我,我就有机会各个击破。仅凭单打独斗,他们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有很大的机会把他们全部打倒!

    曹宇这说的有点吹牛,完全是为了安慰闫婷婷,打架就像打仗,情况瞬息万变,他只能随机应变,哪能预先编排,他连能不能一拳打倒对手都不可能事先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个流氓如何倒下,又倒向什么地方,那只是碰巧都倒在他周围而已。但他要把这些人迅速打倒,并且准备利用他们倒下的位置来掩护自己,寻找机会,这些思路是他预先想好的,剩下的就只能看运气了。

    闫婷婷现在满心欢喜的听着曹宇吹牛,此时连忙招呼服务员道:小弟,快来,再给他来杯啤酒。

    曹宇见闫婷婷又开时调侃他,只好闭嘴,闫婷婷认真道:你给我记住,以后不准再打架了。

    曹宇无奈地辩解道:你不能什么架都不让我打吧,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呢,我也不能打架?

    闫婷婷斩钉截铁道:不能,什么架都不能打,想别的办法,你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吗?!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曹宇嬉皮笑脸道:是吗?那是你见的少,以后跟着我,见多了就习惯了。

    闫婷婷心中一跳,立刻板起脸严肃道:曹宇,我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曹宇见闫婷婷真的急了,只得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道:多大点事儿啊,看把你吓的那样子。

    闫振东插话道:刚才我们在那里听警官说,那个领头的是个负案在逃人员,涉嫌寻衅滋事、故意伤害、流氓罪,还有两个是刑满释放人员,其他的也是拘留所里的常客,他们身上总共有三把刀,你打倒的四个里边有两把。

    曹宇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想到还真的是有些危险,那两把刀估计是那两个头身上一人一把吧,那还剩的一把刀呢?怎么没掏出来?

    闫振东笑道:那剩下的估计就像你说的,被你吓得连亲妈都想不起是谁了,那还记得掏刀啊,直接就被警官给扑倒了。

    打架是一种高强度的对抗运动,现场情况瞬息万变,根本就来不及用大脑思考就要做出你以为的正确判断并立即付之实施,大脑在这一过程中通常都会被直接的短路掉,由眼耳等感官直接驱动四肢迅速做出反应,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做事根本就不过脑子,那都是全靠平常的训练对肌肉运动形成记忆,再由感官触发形成条件反射。

    所以职业格斗选手根本就不靠大脑去想,全凭肌肉记忆做出反应。如果你在打架的时候还能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出招,或者想着见招拆招,那只能说你没打过架,一定就是个假把式。

    为什么说气势很重要?那些个带鱼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像你这种假把式的,如果你还有时间去想的话,一定就会被对方浑身上下的带鱼所镇住,心生怯意,这架就算是已经输了,现在知道为什么黑涩会是人是鬼的都纹带鱼了吗?就是要在气势上唬住你,直接把你吓懵掉!

    曹宇当然是职业的啦,他在打架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对方的拳头,所以,带鱼对他无效。

    曹宇听了闫振东的解释,立刻了然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了。

    可转念一想,又纠结道:那剩下的刀子在谁身上呢?我怎么就没发现他呢?这点是我疏漏了,光顾着打倒那几个带头的了,忽视了还有人有刀,他要是拔刀伤了婷婷,那可就真的坏了。这都怪我,太大意了。

    闫振东连忙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责备自己,百密一疏,也是正常,更何况有些人带刀也不都是想着伤人的。

    闫婷婷不解道:不想伤人,那带刀干嘛?

    闫振东笑道:也有些人带刀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如果不往前冲,那多半就是为了壮胆,所以,曹贤侄你是对的,打倒了那几个带头的,其他人就能震慑的住,这没什么问题,你想的挺好的。

    曹宇释然地点了点头道:闫叔叔说的是,对了,我又想起一件事来,我好像动手之前把婷婷交给陈师傅了,有陈师傅在,相信他们也伤不了婷婷的。婷婷,我说的对吗?

    闫婷婷点了点头,撅起娇唇抱怨道:你怎么才想起来啊!把人家丢在了一边,不管不顾地就冲上去了!

    曹宇疑惑道:没有吧,我好像是把你交给陈师傅了!

    闫婷婷笑道:哈哈哈,交了没错,是把我推给陈师傅了,怎么忘性这么大啊?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曹宇连忙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当时确实是有些断片儿,不知怎么搞的,我一紧张就容易有些事情想不起来,所以我一般都要事后再回忆一下,把这些事情再重新的串一遍,看看还有什么疏漏的。对不起,婷婷,我不是有意的。

    闫婷婷见曹宇心不在焉,但又一脸的诚恳,知道他并不是在敷衍她,而是真的在想事情,于是道:算了,不跟你计较,原谅你了。

    打架是一种能够让你多巴胺极度分泌的极限竞技运动,在这多巴胺的驱使下,你的心跳血压都会迅速的飙升,达到巅峰的状态。人在如此激烈地对抗运动中,会将那些与之无关的其他系统统统关闭掉,所有的养分都会随着血液供应给最需要的器官,那就是感官和四肢,许多和打架无关的次要器官都会因为暂时性的缺养而被短暂关闭。

    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调适到极限状态的机能,所以当你打完架时,会有很多事情记不清楚,那就是因为当时大脑被暂时性的关闭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断片儿。

    曹宇有个习惯,就是每次打完架都要将整个经过重新复盘推演一下,看看哪里还存在问题,以便给下一次打架提供经验积累。知道为什么各种运动需要教练辅助了吗?因为运动员在参加比赛的时候,所有的精力都注入项目本身,其他的一切都会被他忽略掉。

    所以需要一个教练在一旁帮他观察整个过程,这就叫旁观者清,打架自然没有教练,你要是想总赢,就要像曹宇那样,养成复盘的习惯。只是知道一通的瞎打,不及时总结得失,凭什么能总赢啊?!

    曹宇就这么自顾自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又认真地反复推演着每一个细节,甚至连饭都忘了吃,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不是在装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好让别人觉得他很深沉、故弄玄虚,他只是在本能的复盘,闫婷婷见曹宇这认真思索的样子,自然不忍心打扰,就在一旁坐着,嘴里叼着勺子,美美的欣赏着他认真投入的样子。

    曹宇将整个过程推演了一遍,冷不丁问道:闫叔叔,您为什么昨天就知道我们会出事呢?

    闫振东奇怪道:没有啊,我不知道你们会出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曹宇不解道:您不是提前跟那里的警官都打了招呼吗?您要是不知道会出事情,提前找警官干嘛?

    闫振东坦言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我真的不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如果我要是提前知道的话,那肯定是不同意让你们去的,或者早就派人把他们全抓起来了,哪能让你们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闫振东见曹宇点头,继续道:但我知道火车站那里人员情况比较复杂,所有才坚持让陈师傅跟着你们,我昨天就说了,像火车站、长途汽车站这种地方,肯定是鱼龙混杂,其中免不了会有些犯罪分子。

    曹宇没坐过飞机,于是好奇道:那飞机场呢?那里的人流应该也很密集才对。

    闫振东笑道:因为飞机票很贵,绝大多数普通老百姓是坐不起的,而且登机要查验身份证件,所以飞机场的治安明显要好很多,将来你们找个机会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曹宇道:原来是这样啊。

    闫振东继续道: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有些事情做在前面会比较好,以防万一嘛,所以就让他们提前给那里的警局打了个招呼。你怕伤了婷婷,我还怕伤了你呢!要是真把你给伤了,我如何向曹领导交代啊?

    说罢,不由得望了曹宇一眼,闫振东找人通知警局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告诉那人曹宇的背景,让他的朋友们都知道曹宇跟他闫振东家走的很近,这对他闫振东肯定没什么坏处,这点他当然不能告诉曹宇啦,他见曹宇认真听着,于是继续道:曹贤侄,你有没有想过,在火车站卖报除了好处之外,还会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都是好处,没有问题,这样的生意谁不愿意去做啊,为什么会等到你来做呢?

    曹宇道:这个之前是有想的,我只是觉得这种地方一定会有许多人来做的,所以不会存在地盘的问题,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类似黑涩会性质的人参与,这黑涩会原来只在港台电影里见过,它们不都是开赌场妓院、卖毒品枪支,干大买卖的吗?没想到他们会掺和到卖报纸这样的小生意上来,卖个报纸怎么会这么的不容易呢?!

    闫振东笑道:有人就有江湖,就有社会,你别说卖报纸了,就连要饭都有帮派的。

    曹宇笑道:这个我知道,丐帮嘛!金庸小说里有写的。

    闫振东认真道:你还别笑,现实社会里就是这样,不信你哪天找个地方去要个饭试试,看看有没有人来向你收保护费。

    曹宇不解道:那为什么我们之前卖报的时候没碰上黑涩会呢?

    闫振东哈哈大笑道:那是因为这路边的生意油水没那么大,养不起这帮小混混。

    曹宇若有所思道:明白了,看来这火车站可做的生意还不少啊,光靠这卖报纸的生意是养不起这么多的小混混的。

    闫振东点头道:是呀,人流量大的地方一定是有很多坑蒙拐骗捞钱的事情。

    曹宇道:可我们平常为什么就没见过这些黑涩会的人呢?

    闫婷婷不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不是以前还没见过卖报纸的吗?!

    闫振东道:婷婷说的没错,你要是去机场看看,就知道那里没有卖报纸的人,也没有什么黑涩会。

    曹宇好奇道:那是为什么呢?

    闫振东笑道:人的层次不同呀,坐飞机的人和坐火车、长途车的人层次就不一样,而且机场那里的管理也比火车站要规范许多,在机场如果你想买报纸就只能去商店,有的飞机上还免费提供报纸。

    闫婷婷插话道:曹宇,你没坐过飞机吗?

    曹宇老实道:没有。

    闫婷婷道:那你也没出过国吗?

    曹宇有些遗憾道:是的,别说出国了,连省都没出去过。

    闫婷婷惊讶道:以你这家庭出身,连省都没出过?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曹宇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奇怪的,小的时候跟姥爷去过北都,那时太小了,没什么印象。上学以后就顾着学习了,还有各种的班,父母工作也忙,哪有时间带我出去。

    闫婷婷笑道:想不想出去看看?我是指出国。

    曹宇眼睛一亮道:当然想啦,不然学英文干嘛。

    闫婷婷心里乐开了花儿,她和曹宇又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兴趣点,高兴道:那好呀,咱俩以后可以一起去。

    曹宇道:可我不想跟海燕那样准备待在国外。

    闫婷婷奇怪道:那是为什么呀?国外不是挺好的吗?

    曹宇道:国外好是好,但那毕竟是外国人的地盘,咱们去了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的,听说咱们的人去了都只能做苦力,到处受人欺负,只有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才会出国。

    曹宇说的没错,在那个年代出国有两类人,一类是高端人才,由国家出钱送出去读书的,这样的人很少。另一类,也就是绝大多数人,就是出去讨生活的,去外面的中餐馆里跑堂、刷盘子。

    自费留学还不流行,那都是极个别的有钱人才干的事情,曹宇在这儿待得挺舒服的,要啥有啥、顺风顺水,当主人翁挺滋润的,干嘛要出去当孙子呢!他才没兴趣去插洋队、受洋罪呢。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道:没让你去打工,咱们只是出去走走、看看、玩玩,吃点好吃的。

    曹宇咧嘴乐道:这个我喜欢。

    闫振东插嘴道:你们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以你们俩的悟性,去见识见识,一定能领悟更多的道理,这对你们一生的发展很有帮助。我读书不多,但从小就坐着船世界各地的跑,依我看,这见世面从某种意义上讲,比读书还要重要。

    曹宇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呢?

    闫振东笑着解释道:这世界大的很,有穷有富,发展阶段各不相同。但大家发展的道路却是基本上差不多的,有规律可循。在那些发达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许也会在咱们这里重新再来一遍,见的多了,懂的也必然要多,所谓见得多了,看得就会远,就是这个道理,别人的现在也许就是咱们的将来,多去外面走走,看看别人曾经发生过什么,做了什么,就对咱们要做什么会有帮助,不是有一句话,叫“以史为鉴,可以……可怎么来着,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曹宇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闫振东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就是说的这个道理,你阅历越丰富,处理起问题来就越有办法。眼界这才是人与人之间最本质的差别,这才是决定你一生命运的根本原因,别看我们大家都生活在这同一个世界里,可因为眼界不同,见识不同,所以每个人才有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人生境遇,你接触到不一样的人,就会遇见不一样的事情,有着不一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