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婷婷还在那里自顾自的美着呢,没想到这边上站着吃瓜看戏的张海燕不乐意了。她知道她之所以愿意来这里当电灯泡,就是为了来看戏的,喜欢看戏就是为了图个热闹,就是要品头论足的一番褒贬,有时甚至就是为了等着演员出糗,好看笑话,那才叫过瘾呢,那才叫有戏呢!
如果你非得不让大家起哄架秧子,那这戏谁还乐意看呢?!西装革履、笔管条直的坐在那里,一身正气的鼓掌喝采,除了开会你还能想到些什么?肯定不是在戏园子里看戏对吧?对,那是在听音乐会!音乐会有指挥,有指挥便要听指挥,就是指挥说了算,一切行动听指挥。
一想到这些,闫婷婷忍不住笑道:啊哈哈!没想到你还在边上等着要结果呐?
曹宇在边上幸灾乐祸,故意得意地挑事儿道:你是觉得我应该有个说法,想要我给你们个交代对吗?那我告诉你,真相只在人的脑子里,但凡要是从人嘴里出来那就成了表象。而你们想要知道的也是你们自己的幻像,其实在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知道什么才是真相,你只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印证一下,它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罢了,我说的对吗?
张海燕立马上当,连忙点头道:是呀,我们都很想知道。
曹宇阴恻恻地坏笑道:可我就不想让你们得逞。
一句话差点没把张海燕给气死,闫婷婷却笑着跳出来圆场道:好了,好了,你跟他较什么劲呢?他就那副德行,一屁俩谎的能给你什么满意的说法啊?你别生气了。
张海燕挑着眉斜睨着她,真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叹气道:你是哪头的啊?我这是在帮谁说话呢?他是什么德行我早就知道,可让我惊讶的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和他一个德行,真的是一家人!
闫婷婷听了哈哈大笑道:怎么了嘛,别在这儿瞎说了,赶紧走啦!
说着拉起她就走,张海燕被她拖着走,很不情愿地抱怨道:得,算我白说了,以后你俩的事情我少管就是了。
闫婷婷娇嗔道: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这么多人在这儿,你想让他给个啥说法啊?!快点走啦!
张海燕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我要什么说法?这跟我有关系吗?只要你满意了,我一个吃瓜的群众还能有什么意见。我都不知道你俩刚才在掰扯什么!分明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愚自乐,自己骗自己,又自己哄自己!这样很有意思吧?这架还没打明白呢,就又开始秀恩爱了,看着真让人觉得恶心!
闫婷婷立刻就明白了她这是在旁敲侧击的敲打曹宇呢!想着曹宇虽然表面上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里一定是能听得明白!于是连忙欢喜地参与搭戏,反而劝张海燕道:行了,行了,跟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啊?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我不生气,你也别生气了,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
张海燕无奈地叹气道:你对他评价还挺高的啊!有道是大哀莫过于心死,看来我真的是错怪你了,这生气说明你对他还抱有幻想,不生气就证明你俩都没得救了!我发誓再也不管你俩的事情了,这当电灯泡的感觉真的是难受,你俩的那点儿烂事儿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闫婷婷一边听着张海燕的抱怨,一边留意着曹宇的反应。故意大声地咯咯直笑,一把将她的胳膊紧紧地挽了起来,柔声的撒娇道:行了吧你!看把你给委屈的,少说两句,别这样了好不好?大不了一会儿我请你吃冰棍,就算是赔罪好吗?!
张海燕故作不满,嗔道:你俩在这里唧歪了半天都快把我给急死了,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不该跟你来这儿了,更不该吃饱了没事跟里面瞎掺和。我现在算是搞明白了,你俩这腻歪劲儿分明就是故意演了恶心我的啊?知道这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一根冰棍就想把我给打发了,这也太便宜了吧?!
这真是只有女人才最懂得女人,闫婷婷立刻就觉得这场戏演的真是物超所值!于是立刻爽快地答应道:行行行,那一会儿就请你去吃大餐,这总该可以补偿你所受的伤害了吧?!
没想到张海燕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冷冷拒绝道:那还是算了吧,现在一看见你俩的那副德行我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恶心得只想吐,一点胃口都没有,哪里还吃得下饭去啊!你还是省省吧,一会儿就去我那里随便吃点吧。
闫婷婷见曹宇根本就不理会她俩演的这出双簧,虽然她不指望能从他嘴里吐出什么象牙,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挺气人的,就跟这看书不给评价一样的不可救药!她当然知道张海燕这是节省惯了,想着替她省钱,也就不再推辞道:那也行,回头我陪你去逛街,咱们去买衣服,这下总该行了吧?
张海燕立刻点头道:那好呀,回头叫上姐妹们一起,不过咱们可事先说好了,这钱可得由我自己出,你帮我看看款式就行了。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好戏告一段落,她要趁热打铁,紧接着又开始调戏曹宇,扭头冲他笑道:那你数了这么久,有没有数清楚这寺院外头到底有几窝蚂蚁啊?
闫婷婷就是想看看他撒谎的演技有多厉害,用谎话去圆谎的戏码如何收场!曹宇故意不接茬就是知道她俩刚才是在说给他听的,虽然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到底是何用意,可直觉告诉他,她肯定是别有用心!
于是只得小心应付,尴尬一笑道:你这冷不丁的还真把我给问住了,这问题有点难度,说实在的还真没法给你个准确的答复。
闫婷婷也故意装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对他宛然一笑,赞道:就稀罕你这说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无耻样子,脸都没红一下,让人怎么相信就把你给难住了嘛?!这问题很难吗?我又没问你到底有几只蚂蚁喽,快别拖拖拉拉的找借口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啊?
曹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又不是什么万事通咯,答不上来不是很正常嘛!你可千万别瞎想啊!我觉得你问的这个问题是个科学问题,科学问题应该交由科学家来给出答案。
闫婷婷见他如此的小心谨慎,咬文嚼字的东拉西扯,不由得心生爱恋,哈哈大笑道:还科学家呢!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有那么难吗?
曹宇继续一本正经地试探道:当然啦,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我在这里待着无聊,本来就是瞎耽误工夫,干什么都是在打发时间。再说了,这不都已经过去了嘛,你再问这些有意义吗?又帮不了我什么,你想干嘛?
闫婷婷哈哈大笑,故意将军道:呦呦呦,看把你给紧张的!那你甭管,我问自然就有我的道理,你老实回答就好了,看你这东拉西扯的样子,不会是压根就没有答案吧?
曹宇立刻明白了这科学家显然是没法让她信服,想想也是,这些个专家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上这当呢?!他只好开动脑筋另想它法,突然“嘎巴”一下灵光乍现,一个绝妙的想法突地从天灵盖里钻了出来,对啊,把锅甩远一点不就得了嘛!
反正是打发时间,那就在时间上做些文章,“拖延”不也是一种战术打法嘛!于是他立刻坦诚道:既然你非要弄个明白,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科学家也是人,是人就会出错,也会有个把不靠谱的时候。所以与其把它交给他们,我看倒不如把它交给时间,既然时间能够解决一切问题,那它也一定会给你个确切的说法。
闫婷婷不解,摇着头刁难道:把它交给时间?人家只敢把锅给甩到太空,你这一家伙就把锅给甩到时空中去了,这有点远了吧?怎么感觉还不如那什么科学家来的靠谱些呢?时间能干什么?它连话都不会说,能告诉我什么呢?这锅甩的不行,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不满意,退货!
曹宇也被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给逗乐了,连忙不着四六的解释道:虽然时间不语,但也不会任他东南西北风的胡吹,总是要遵循一个先来后到的时间规律吧?虽然历史是由人来随意写的,但这并不代表真相就会被永远的尘封地下。也正因为时间不语,所以它才从不说谎。
闫婷婷见他终于费劲巴拉的把这些个都给圆了,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赞道:叫你这煞费苦心的一通胡解释,我还真的听出点意思来了,这锅甩的高级!都甩出哲理的味道来了!就为了个数清有几只蚂蚁的破事儿,至于把东南西北的锅都甩出来搪塞我吗?
曹宇坏笑道:我这千方百计、花样层出的甩锅,不就是为了满足你猎奇八卦的需要嘛!我这态度首先是端正的吧?是不是很负责任啊?实话跟你说吧,像我这么负责任、有担当的人,不是被你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绝对是不屑干这种甩锅的事情的,这也太丢人了!
曹宇这话一出,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张海燕都看不下去了,联想起当初他把锅甩给孙晓波和他妈的斑斑劣迹,忍不住就对他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就你?还能知道丢人?负责任当然是不会甩锅,可那是你该干的事情吗?每个人分工不同,你的本职工作不就是专门负责甩锅的嘛!甩得一手的好锅,那不是你应该应份的吗?!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说得好,你看看你,知道什么叫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吗?就你这样子整天除了甩锅还知道些啥?瞪着眼的胡说八道这样有意思吗?!
曹宇当然是不为所动,你也不想想这脸皮薄了能把锅给甩好了吗?!你越说,他反倒愈加的恬不知耻,得意地坏笑道:有意思啊!我就喜欢小题大做,你不也喜欢一本正经地跟我讨论这些个无聊的话题嘛!用这样的方式聊天你不觉得很玄幻吗?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罗曼蒂克吗?
闫婷婷哈哈大笑道:听着真新鲜,就喜欢你这没脸没皮的无赖样儿,把丧心病狂的锅甩得这么的罗曼蒂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太长见识啦!
曹宇对她的讽刺挖苦感到毫无压力,古井无波脸都不红一下,就大言不惭道:我也觉得咱俩这种开放式的交流取得了建设性的成效,这有助于咱们相互之间增进了解,相互增进……
闫婷婷见他不着边际的胡扯越来越上瘾,吐沫横飞几尽癫狂,立刻感到情况有些不妙,要是不把他赶紧打住,再让他像这样的信马由缰,即兴发挥下去目的达不到不说,这怕还是要疯啊!那还得了?!
于是赶紧四下张望了一下,突然伸手先拍了他一下,然后指着前方路边的一个小卖部,笑着打断道:哎哎,你先熔断一下,我去那边买根冰棍给你败败火,让你冷静一下再说吧。
曹宇正说的尽兴,突然被她打断,这脑子“嘎嘣”一下就掉电了,张着嘴巴呆在了当场,心里别提有多懊恼了,不禁脱口问道:什么?怎么又熔断了吗?哎?什么是熔断啊?我为什么要说又呢?我这是又穿越了,还是你在做梦啊?唉,我这脑袋“嗡嗡”的,真是莫名其妙!
闫婷婷白了他一眼,见他那副痴呆智障的样子,都不好意思再说他什么了,连忙扭头冲着张海燕道:海燕,你想吃什么口味儿的?我给你卖去!
张海燕早就看她俩这唧唧歪歪的不顺眼了,此时也从宕机状态重启了过来,连忙抬手拦住她,幽怨道:哎,早就忍不了你俩这说话的调性了,听着都着急,还是我去吧。
说着就丢下她俩跑去排队买冰棍儿去了,远处飘来她悠远绵长的抱怨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都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真是够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