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别把自己平日里用的那一套告诉小师弟,免得他被你带坏了。”林涨起身笑道:“小师弟,多亏了你啊,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最小的了。”
虞天涯笑了笑,略微有些拘谨,“大师兄好,二师兄好。”
“恩。”陈毅拍了拍虞天涯的肩膀,“你小子不错啊,能在二师弟手下支撑那么长时间。”
虞天涯:“那个明显是二师兄放水了吧。”
“是,也不是,我的确是将内力压在了与你同一水平,不过在战斗技巧方面,我可是一点水都没放。”林涨笑道:“如此看来,师父收你为徒,却也不是无稽之谈。”
“怎么?”银老一瞪眼,“原来在你们心目中,我是一个很不靠谱的人吗?”
“没有没有。”林涨道:“师父我说错话了。”
银老冷哼一声,闭目养神,不再去鸟这三兄弟。
“大师兄。”虞天涯开口问道:“你刚刚说,银木圣域,是我现在所处的地域名称吗?”
“恩,圣兽之森现如今有八位圣尊,各自占据八片领地,这八片领地就被称为圣域。”回答的不是大师兄陈毅,而是二师兄林涨,“除此之外,圣兽之森还有大量中小型的领地,乃是抵达神灵之境的妖兽亲自创造,各自占据,这其中,有一部分的妖兽选择投奔圣尊,企图得到庇佑,所以,八大圣尊的名下各自有不少的中小型领地,虽说这些领地之间矛盾不断,基本也都是些小打小闹,不会闹得太大,跟以前可真是天差地别。”
虞天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这样啊。”
“哎。”陈毅忽叹一口气,道:“不过,近些日子,貌似又有些不安生起来喽。”
闭目养神的银老霍然睁眼,道:“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我们这次来,就是打算跟您报告这件事的。”林涨道:“据可靠消息,巨蜥圣尊率领部队袭击了冰鲨圣尊名下的几处领地,气焰十分嚣张,冰鲨圣尊也已集结部队前往边境,想来是要当面与巨蜥圣尊讨个说法了。”
“而且……”陈毅接过话道:“其他的几名圣尊,好像也都有所行动了。”
(PS:这里的时间线有所回调,并非沐月的遭遇发生之后才发生虞天涯的遭遇,二者是同步进行的,后面几人的遭遇也是如此。)
“哎,这真的是……”银老轻叹一口气,眉头紧锁,“这些小兔崽子,老夫想寿终正寝都不行。”
在外人眼中高大无比的圣尊们,到了银老的口中,竟成了小兔崽子?
“寿终正寝?”虞天涯双眼一凝,“师父您莫不是……”
“怎么?才发现吗?”银老笑了笑,道:“但凡生灵,总有一死,你也不必悲伤,这几天,我会将我毕生研究的有关生命元素及死亡元素的一切尽数传授给你,你若能将其顿悟传承下去,为师便能安心的去了。”
虞天涯点了点头,表情略显凝重,此刻才明白,银老传授自己这两大元素的意义与心意,坚定的意志渐渐在脑海中生根发芽。
“走吧。”银老深吸一口气,苍老的右手在身下的草坪上轻轻一拍。
下一秒,地动山摇,伴随着一阵阵巨响,虞天涯,陈毅与林涨只觉得,随着这不间断地剧烈震动,自己几人好像在不断上升一般。
三人放出神识,面色猛地一变。
巨大的根茎,银色巨树,也就是银老的本体,巨大的根茎,连带着周围的土地,连根拔起,一座屹立着巨树的飞岛,就此诞生。
陈毅:“师父,您这是?”
“启程,去边境。”银老道:“我倒要看看,这些小兔崽子能闹出什么花样。”
虞天涯这才想起方才的话题,迈步跟在林涨身旁,问道:“小兔崽子是?”
林涨讪讪一笑,“就是另外七位圣尊。”
那边陈毅很是骄傲地说道:“我师父可是八位圣尊中最年长,阅历最深厚的呢。”
“师父,您若是对这件事上心,派我们两个去一趟不就行了,何必自己动身呢?”林涨来到银老身边,尝试着说服银老。
“之前不是说了,老夫若还能为圣兽之森贡献一点绵薄之力,定当全力以赴的吗?”银老略显惆怅,“想必,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那几个小兔崽子面前了。”
陈毅:“师父,去边境,就我们四个,不太好吧,要不我再去叫点人来?”
银老:“不必了,我们又不是去闹事的,就我们四个,足够了。”
陈毅:“可是,其他圣尊。”
银老:“不必说了,你们两个去前头开路,虞小子,你过来。”
陈毅与林涨对视一眼,无奈耸肩,飞身而起,朝着目标边境飞去,银老操控着巨树飞岛紧随其后。
虞天涯来到银老身边乖乖坐下,“师父……”
“先前也说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将我所知道的有关生命元素与死亡元素的一切尽数传授给你。”银老笑道:“所谓贪多嚼不烂,我这一生所得,你理解起来太过困难,接受不了,却也没必要接受,所以,我只传授你有关生命元素与死亡元素的知识,你可要仔细听好了,能领悟到多少,全看你自己了。”
虞天涯慎重地点了点头,“徒儿明白。”
往后的日子里,虞天涯一颗心尽数放在了生命元素与死亡元素的修炼上面,一天下来,除了聆听银老的教诲,还要接受两位师兄车轮战形式的切磋训练,由于两位师兄十分不客气的关系,虞天涯每天都是鼻青脸肿,浑身上下就没有一根骨头是不痛的。
而银老,每当虞天涯与两位师兄切磋的时候,总是会起身跑到巨树后头,既不观看他们的切磋,也不让他们看到他。
一开始,虞天涯还觉得没什么,权当自己等人的切磋入不了师父的法眼,师父不屑看罢了。
可两三天过去了,每每切磋的时候,银老都是这么一个表现,哪怕是傻子,都会觉得有些不对劲,别说虞天涯了。
而且,虞天涯也发现,银老的身子越来越差,每天教导的时间越来越短,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巨树飞岛的飞行速度越来越慢,最奇怪的是,又一次,在银老教导虞天涯的时候,虞天涯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了些许伤口。
些许,新生的伤口。
他虽知道银老的寿命即将到头,可是……也没有衰退的这么快的吧?
越想越奇怪的虞天涯,干脆在第四天的时候,与银老挑明了说。
当时,气氛十分诡异,原本兴致冲冲地回来打算虐虞天涯一番的两位师兄转身就走,继续引路去了。
银老靠在树干上,轻笑几声,“发现了?”
虞天涯轻轻点头,面露担忧:“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不妨告诉徒弟,徒弟这里还有不少草药和丹药,或许有师父用得上的。”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可爱。”银老看着一脸莫名的虞天涯,道:“也罢,你既问了,我便告诉你好了,以免日后成为你的心病。”
片刻之后,虞天涯差点崩溃了,“师父会这样,是因为……我?”
“你未成神,我身为神灵,私自传授你武艺,违背了法则定下的规矩,自然是要受到法则的惩罚。”银老笑着看向虞天涯,“我猜,你在自责?”
虞天涯轻轻点头,“师父,要不……”
“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银老脸上笑容猛地一收,“我先前跟你说的什么你都忘记了?为师今生最后的愿望是什么,你都给忘了?!坐下,为师继续教你!”
虞天涯牙关收紧,自喉底憋出一个恩字,僵硬,且艰难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