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茹震吓宫女一番,让她以后不敢乱嚼舌根。
尤其不敢再将眼睛盯在叶辰身上,将她打发出去。
心里对叶辰不免失望,前脚刚叮嘱他不可沾染赌字,后脚他就将自己的话忘到脑后。
和太子有什么分别?
也更加坚定了向汤比槐借种的想法。
即刻派亲信将信送到清谷县。
汤比槐这段时间一直日夜挂念着叶轻茹。
不,准确的说,从二人分别,叶轻茹入宫开始,他就一直在挂念着她。
担心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当然,也因二人不能如愿成为夫妻而经常伤感。
却因叶轻茹如今的身份,连关心问候一声都不敢。
生怕连累叶轻茹的名声有玷。
再次收到叶轻茹的信,激动之情差点藏不住。
虽然叶轻茹的信中只是几句客气话,对他来说也如宝书一番,反复看了好几遍。
既有来信便要回信。
汤比槐有很多话想对叶轻茹说。
想告诉她,自己很想她,经常梦到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二人之间的情义。
更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若是受了委屈要放宽心,不要伤了身子……
然而千言万语真正能落到纸上的,也只是几句请安的客气话。
叶轻茹读着汤比槐的回信,同样心情复杂。
似乎透过薄薄信纸看到二人曾经相处的一幕幕。
狠心抹去心里的回忆。
将汤比槐的信随手让巧儿收起来。
太子府中日常也会有往来的一些信件,请安帖子之类的,叶轻茹都让人收着,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有用得到的时候。
汤比槐是她从小的玩伴,这一点太子想查也可以轻易查到。
所以汤比槐的回信,叶轻茹不能毁掉,反而要大大方方和其他信件收在一处,更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巧儿拿着信往外走,正好叶辰从外面进来。
顺手帮巧儿打起门帘,收获巧儿一个感谢的羞涩微笑。
擦肩而过时,巧儿脚步顿了顿,在叶辰耳边轻声提醒,“太子妃心情好像不太好,你说话留心些。”
叶辰不禁纳闷,自己出门前,叶轻茹还好好的,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叶轻茹,关心几句,她却不冷不热的把他打发出来。
叶辰更纳闷了,却也没想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出来又遇到巧儿,随口问她:“太子妃让你去做什么?”
“哦,太子妃给汤县丞写信感谢他之前帮了什么忙,汤县丞回了信,太子妃让我收起来。”
巧儿没觉得这样的小事值得瞒着叶辰,随口回答道。
又问他,“天冷了,你的衣服都准备好没有?”
叶辰听说叶轻茹和汤比槐通信,心里不是滋味。
扯出一抹笑捏了捏巧儿的小手,“我如今可是总管事,还能少了御寒的衣服?放心吧,小德子小成子他们一早就给我准备好了,冷不着我。”
巧儿含羞侧开脸,小手却没舍得从他手中抽出来。
小小声说道,“人家只是关心你……”
叶辰心里暖暖的,在她肩膀上捏了捏,也压低了声音。
“那你晚上来我房里,我看看你有多关心我。”
暗示的不要太明显,巧儿羞得满脸通红,又担心被人看到,赶紧转身跑了。
叶辰回到司礼监,越想心里越憋屈。
他为了他和叶轻茹的计划累死累活,在赌坊和老千斗智斗勇,叶轻茹竟然背着他勾搭野男人。
对得起他吗?!
叶辰可不是能忍得了头顶带绿的怂蛋。
他把叶轻茹当成自己的女人,叶轻茹自己也同意了。
有些事他便不能不管。
当即决定,当天晚上就把叶轻茹答应给他的东西收回来。
总不能便宜了野男人。
没想到天擦黑时,太子回来了。
一回来便嚷嚷让人去烧了四季赌坊。
叶轻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听说过四季赌坊背后有靠山,短短几年时间便吞并了数家小赌坊,成为京城最大的赌坊。
如今正是太子的地位刚刚稳固一些,万万不敢再出什么风波。
连忙劝他不要轻举妄动。
太子正气不顺,听她又来叨叨,一挥手将她挥开。
力道很重,直接将叶轻茹挥到博古架上,肩膀处撞得生疼。
“像只蛐蛐似的叨叨个没完,本宫的好运气都被你叨叨没了。”
太子还不解气,又扯着叶轻茹的衣襟将她硬拖到自己面前,指着脸侧让她自己看。
“本宫被赌坊的人打了!”
“烧了他的赌坊算是便宜他了!”
太子被打可不是小事。
但是他自己微服隐瞒身份跑去赌坊,打他人的就算明知他的身份,死不承认别人也没办法!
如今最重要的是太子的储君之位!
本来太子就不被皇帝待见,大臣们也多有反对之声,再闹出嗜赌的丑闻,这储君之位也别想要了。
叶轻茹耐着性子劝阻太子,太子却非要闹着要烧了赌坊。
正争执不休,叶辰来了。
太子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太子妃拦着不免被他推搡拉扯,巧儿担心太子伤了她,偷偷跑去给叶辰报信。
叶辰不能眼看着叶轻茹吃亏置之不理,用最快时间赶了过来。
叶轻茹看到叶辰,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想着,以他的口才和心计,定然能说服太子。
没想到叶辰一进门,便向太子说道:“殿下说的对,四季赌坊的人敢打您,一把火烧了算是便宜他了。”
“背后有靠山又如何,再大能大过您去?”
“这件事殿下只管放心交给属下,属下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
这话太子爱听,放开拉扯叶轻茹衣领的手,用力拍了拍叶辰的肩膀。
“本宫没看错你,果然还是你对本宫最为忠心。”
“下次本宫带你去金银赌坊长长见识。”
“多谢殿下,属下这就先把您的大事办了再说。”叶辰转身往外就走。
叶轻茹连忙找了个借口追出来,低声急道:“叶辰,你怎么也跟着太子胡闹,事情一旦闹大,难保那些反对太子的大臣不会在圣上面前说嘴。”
叶辰笑的意味深长。
“太子妃觉得属下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