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
巨大的红玉珊瑚被几个太监抬进来,太子坐在上首因为宴席上那些兄弟吃瘪高兴的翘起嘴角。
正准备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叶辰,脚步微顿。
诚然这是个太监。
但几次帮忙化险为夷,为了让他更卖力办事,有必要给点雨露。
思及此处,太子清了清嗓子询问。
“最近几件差事办的不错,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高高在上的姿态令叶辰心中不悦。
但目前还需要依附这人。
略微思索沉声说道:“太子殿下,属下身份特殊少不了各处打点,最近手头有些紧张。”
叶辰深谙身居高位者。
最忌讳的便是无欲无求的下属,若他一门心思只想要办事什么都不要,反倒会令人起疑。
有才有欲望。
这才是那些上位者想要的下属。
而那个东西最好是能给的且好给的,黄白之物便是最优解。
果不其然。
太子闻言,眼底的轻蔑显而易见并未刻意隐藏,但还是被叶辰捕捉到。
施舍似的丢来张五百两银票。
“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以后也得仔细点当职。”
说完便兴冲冲抱着红玉珊瑚离去。
叶辰想伸手将撂在地上的银票捡起,但被另外一人捷足先登,叶轻茹挽袖露出半截藕臂,玉似的肌肤看得他喉头滚动,响起它环在脖颈时细腻的触感。
“叶辰你跟过来,我有话问你。”
叶轻茹扶着肚子起身,将银票递给他后径直向房内走去,难得露出严肃的神色。
下人识趣退出。
待到四下无人,叶辰直勾勾看向靠在椅背上的美人,因为怀孕她的身形比起少女时要丰腴些,像颗多汁的水蜜桃。
眼见目光愈发火辣,无所顾忌。
叶轻茹心中微恼,将放在边上的团扇丢过去。
“仔细你的眼睛。”
见状。
叶辰顺势将那扇子拿过来给自己扇了扇,施施然坐在对面,语气暧昧:“你直接问就是,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热的气拂过耳畔。
她抬手将扇子打落,一双秀眉微蹙,并未搭理他的油腔滑调,单刀直入主题。
“你要银两是要做什么?”
“可与今日瓷器有关。”
“正是,我打算培养几个手艺不错的匠人,让他们专门做瓷器去京城内做些买卖,相信有许多达官显贵感兴趣。”
确实。
连皇帝都称赞其精巧,外面有的是人抢破头都想要。
就连叶轻茹也可惜。
若没有今日这档子事,瓷瓶该是在她手里的。
忽然……
眼前天旋地转,叶轻茹只觉得自己身子悬空了会,回过神时人已经坐在叶辰腿上。
“你疯了?!青天白日的也不怕被外人瞧见。”
她低声怒骂。
虽然门已经合上,但窗户可还开着,若有人经过,他们可就完了。
吱呀——
窗户半掩,叶轻茹气得俏脸微红,唇上的口脂已经没了大半,心中暗骂这冤家行事越发毫无顾忌!
言归正传。
“一日卖十个就足够丰盈财库。”
“几个?这怎么够。”
越惊喜的活耗费是时间越长,还有可能失败。
只怕做不出多少。
叶辰闻言摇头,眼前人虽有智谋,但个别方面自然不如专业人士。
“这回你怕是想差了,常言道物以稀为贵。”
“试问若整个大夏只有十只瓷瓶,想要的达官显贵便是千金也难求。”
好个物以稀为贵。
是她死脑筋没有想到这出,看着正坐在对面的男人,那副运筹帷幄的姿态令叶轻茹忍不住感慨。
“真该叫外面的商贾好好同你学学,若你不入宫门,凭着头脑也能混的如鱼得水。”
一人便抵门客三千。
这样的角色无论辗转哪边,待遇都不会差。
即便行商。
恐怕也会富甲一方。
“士农工商,商在最末,更何况我志在朝堂。”
屋内静默。
“你是个有远见的,只是这瓷瓶恐怕不好卖吧。”
并不出名。
即便做出来关注的人也少之又少,而叶辰显然不会将它的价格定的太低。
这点她能想到,当事人自然无法忽视。
已经有好的对策。
“你且好好看着,借着今日这场东风,瓷瓶的价格必会水涨船高。”
“而且是那离桑国来使非要在京中逗留几日,我们也管不住他们的腿和舌头不是吗?”
闻言叶轻茹略微颔首。
这样即便皇帝追究宴席的事传开,也轮不到东宫这边劳心伤神,只要将锅推到离桑使臣那边即可。
叶辰计划周祥,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盘算着手头的银钱。
从妆奁拿出几张银票,足足三千五百两。
“既然如此,这桩生意有没有考虑做大点,让我也来沾沾光分杯羹。”
叶轻茹勾起唇角。
眼底的闪着狡黠的光,将它推到叶辰手边,涂着蔻丹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手背。
美人计。
可以预想到瓷瓶会在井内掀起风浪,她何不借着便利给自己私库添砖加瓦?更何况……
望向对面的男人。
他的本事她虽一知半解,但交给叶辰做生意总好过放在自个儿手里强。
“你都开口了,我怎么会拒绝?”
他的确缺钱。
更乐意与叶轻茹联系更加紧密,自然不会傻傻推回去,笑着收下银票。
多出几千两银子。
代表能从那群狗大户身上多薅点羊毛。
视线触及肚子时柔软了些。
随即笑着从怀里掏出托人从宫外买的酸杏:“你最近胃口不好,我听说女子怀孕都喜欢吃这种果脯,不知道这个成不成。”
浓重的酸味扑鼻而来。
叶轻茹眼前一亮,没有犹豫接了过来,这酸杏在外人尝来想必是极酸,可对她而言正正好,有了些食欲。
“东西我已经收到,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这边不必操心。”
“宫外我也会让人帮忙照看。”
叶辰听完点头,目标已经达成,他拿着今日的收获没再逗留,径直离开此地。
京城内。
离桑国赴宴那件事不胫而走,很快就人尽皆知,达鲁王子回去就将酒后胡言的侍卫狠狠惩处,下令追查结果发现根源居然是使臣。